迪維那種怒火不知道怎麼就一下子點燃了。這幾天他一直呆在屋子了。幾乎沒有見到外麵的陽光。窗簾一直是拉著的。他平時不怎麼喝酒。就是改不了吸煙的習慣。但是煙這東西又沒有麻醉的藥劑。現在的生存狀態完全打破了規律。一直以來都是根據自己的身體的信號作息飲食。比如當肚子開始咕咕叫的時候,便開始在房子裏尋找食物。他……著上身。有時候衣服也不穿光著膀子跑到冰箱裏找些以前的罐頭。他雖然知道酒可以當做消磨愁悶的東西。但是他的胃喝到那些如同廢水一樣的液體就禁不住嘔吐起來。有時候,由於睡的時間過於長的緣故。他的夢魘就來了。然後,兩個眼睛都睜不開了。開始的時候,他還呼喊著造物主佛祖或者各種法號。後來,他連求救的心都沒了。幹脆直接等著夢魘自己過去。他知道即使是噩夢早晚也要醒來的。覺睡多了也會變得困倦起來的。一切久了都會倦的。他停止下他粗魯動作的時候開始變得平靜起來。為自己剛才失去理智的行動感到難以置信。畢竟這隻是少數情況了。剛才他就像被魔鬼控製住一樣。他的理智呢。他的行動完全不再自己的控製中。說實話他一點不記恨眼前的這個女人了。他抬頭看了看她。發現她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自己。她的眼睛裏沒有哀傷和憂鬱。也沒有眼淚。她不在任何人麵前哭。但是她最害怕自己一個人。因為她自己的時候往往都是一個人哭。她還是剛才那種表情。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他本來想去道歉的。可是看到她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便放下了道歉的打算。心想,下次總不至於這樣了吧。
“你他媽的沒事像蠅子一樣叫喚什麼。”迪維狠狠地吸了口煙說。
“隻是感覺空的上。空的厲害。”
“哪空啊,肚子空?胃空?還是眼空?餓了自己去冰箱找吃的去。多找點東西塞一下。”他知道她有暴飲暴食的毛病,有時候,一直吃到吐。但是她卻一點不胖,李宇春一樣的身材。曾軼可一樣大大咧咧的。
“是心空。什麼都沒有。總想掏出來。在我的胸腔裏擠得好難受。”
“你那些臭毛病都是閑出來的。”他用最惡毒的預言攻擊她,她也不發火,生活太死了。他需要激情需要驚心動魄。需要發泄,需要享受,需要感覺。拿起斧頭鐮刀,拿起血紅的的旗幟,鬆解掉麻木的心。大刀闊斧的衝向生活。我們要對著身體下命令。如同對著一個奴隸一樣。不在讓精神作肉體的奴隸了。肉體占有了靈魂,就是貪欲懶隋,自私。精神越高尚肉體越卑微。兩者是兩個分裂的軍隊,各自侵占著主權。理性和意誌在生命的戰場上無情的搏殺。
迪維和她在一起,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比較的有才氣。能寫出好多出色的文章。那時候她已經有了一部分的粉絲。在微博上發表的一些文章得到了好多人的回複和共鳴。她的每一篇文章他都認真的讀了。不過他才懶得寫作呢。況且要臨摹自己的生存狀態就代表把自己的醜陋肮髒還有一些私欲痛痛的公諸於世。所以安妮寶貝說,作為一個寫作者。在一個漆黑的舞台上,被自己看到亦被觀眾看到。他們第一次聊天的時候,他說,他非常的欣賞她的才氣。她是非常勇敢的。因為他已經不再懼怕任何人的目光。而迪維不一樣,他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他寫了日誌後,還要加密起來。以免被別人笑自己軟弱。在說是一個男人。他根本就不適合什麼寫作啊。有時候來了寫作的衝動。於是在互聯網上找一段文字抄下來。要麼就寫一段沒有標點的如同意識流一樣的夢囈般的符號文字。完全是寫給自己的。不需要考慮讀者的目光。這樣倒也多了份真實性。文字或許成為他們共同的發泄口。他和她唯一的不同是,她把自己放到明處然後進行決鬥,而他則自己在暗地裏一個人進行廝殺。人的心永遠都是囚禁在自己的胸腔中。如果不說,他們還照常以為我們像正常人一樣吃飯睡覺可是那些心裏的哀愁呢。又有誰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