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2 / 2)

王伯出門回來,他婆娘已伺候彥晚飯,正想尋彥說話,對方已敲開了房門,掏出方才的紙,王伯看到那畫押,實在有些佩服,“公子認為此人會認賬?”

彥聳肩,“既已承諾,總得兌現。”

不再談他,王伯與彥說起這京裏之事,前日聖上遭襲,幸得貴人相助,免遭劫難。然龍體微恙,不得不休朝臥病。此事涉及眾多,上已令封鎖城門追緝凶手,城中各處都已貼上通緝令,這京中怕是要不太平了。

彥身為外族質子,雖安分度日,也免不了要被重點關照,正議此事,外頭已傳來呼喝。

“開門,官府辦差!”大門被敲得砰砰響,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皺眉。

王伯才放下鎖,門就已被踢了開。一官差領著侍衛撞了進來。

“官府辦差。”那差爺許是剛從飯館子出來,此時還拿著根竹簽在剔牙,“你家主子呢?叫他出來。”

也不等王伯作答,邊說著他已自行往內院走。

王伯見攔不住,隻能擋在他前頭緩緩,“官爺這是做什麼?這大晚上的。”

這話說的慣用,那當差的果真停下腳步,隻看他銜著那根竹簽兒,笑得有些嘲諷,“爺都說了這是官府辦案,你小子聽不懂?”說著,似乎想到了好玩的地方,他轉頭對後麵的手下道,“也是,蠻夷來的外人,聽不懂官話,白二,過來。”

一侍衛跑了出來,遞過張圖紙。差爺抖了抖圖紙隻給王伯看,“話聽不懂,圖總會看吧。搜查犯人,上頭的命令。”他吐掉了嘴裏的竹簽,“小子,圖上這人,有沒有見過?”

王伯湊過去瞧,看了一眼有些安心,但到底不敢鬆懈,“沒有見過,這兩日不太平,吾等房門都沒踏出,更別說見過誰。”

“哦?”那差爺顯然不怎麼相信這話,“你沒見過不代表你主子沒見過?他人呢?有客來訪也不出來迎迎?”

此話極辱,可見彥在京城並不好過,王伯早見怪不怪,處之淡然,“公子他已睡下了,這幾日身體不適,才怠慢了官爺。”

“這樣,病得倒真是時候。”差爺重新啟了腳步,“既如此,那爺就親去瞧瞧他。”

一行人穿過回廊踏入內院,門未上閂,差爺直接推了開。剛抬腳要進,想想還是揮了揮手,身後跟著的侍衛這才站定不前,多少也是給了些麵子。

這屋裏藥味兒有夠重的。

差爺腳步不停四處打量,繞過屏風正想開口卻突然住了嘴。

那裏頭床帳未放,一人半搭著被子麵朝裏躺著。聽見動靜也不回聲,隻懶懶問了句,“何人?”

“在下都尉司劉生,辦案來此,聽聞彥公子身體不適,特來探望。”說著,不忘又上前一步,“也不知彥公子所得何病?”

“不過傷寒之症。”王伯先一步擋在前頭,轉而又對裏頭說,“公子,劉大人領旨查案,說是在找為在逃犯人,您這幾日可有見過麵生之人?”

彥狀似回憶,片刻才道,“並無。”

王伯聽聞,轉而回向差爺,“公子說未見過此人,大人您看……”

“並未見過麵生之人,許是印象不深,漏記了,在下這有張畫像,彥公子不妨一看?”

差爺繞過王伯走上前,離得近,便發覺彥身處床邊,躺得筆挺,偏裏頭棉被拱起一團,似是藏著什麼。差爺挑了挑嘴角,已看出蹊蹺。正這時,就見裏頭那團有了動靜,一隻大手從被中伸了出來,探過彥腋下,搭在他背上。

那隻手幹幹淨淨,手指修長,骨節明顯,分明是個男人的手。

“說好陪我半月的,怎才清淨了兩日就有人來擾?”

男人許是方醒,並不清楚狀況,此時一手搭在彥背後,微用力,已是將彥壓在了身下。

他的長發散著,如同洇開的墨,此時伏在彥身上,衣衫滑落,露出片消瘦的背脊。差爺離得遠,看不清他的臉,隻瞧見他伸出的舌頭在彥的喉頭打轉,舔了幾下又狠狠咬了上去。

差爺當了幾年的差,就算去秦樓楚館查案也沒見誰這般放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偏床上兩人都無所覺。彥約莫有些驚到,手才抬起就被身上之人抓著壓到了身側,之後便僵成了木樁子,任由那人在他脖頸舔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