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經典述評(1 / 1)

這首詩肯定不是抒情詩,而是我要說的話。

“五四”以來的中國新詩寫作,我認為依然是“我手寫我口”,我們要重溫這個精神,評論家認為(他們也是根據白話詩有做空傾向這一事實),“我手寫我口”導致詩歌毫無詩意,我也曾經這麼以為。但是,我要說的意思是,言說的根本實質是人處在他非說不可的場所。譬如一個被告在法庭上的陳述,聽起來像一首合情合理、娓娓動人的詩篇,也頗有抒情意味,不是單純的闡析。

被告在說話,因而當時我知道必須把抒情的基本立意落實於一句“中國,我的鑰匙丟了”的大白話上,很可惜目前我們的詩人已淡化了言說的思想立場,卻強化了它的抒情意味和所謂的抒情解構。

葉匡政、力夫:《心靈稍有迸散,背上就是枯骨!——梁小斌先生訪談錄》,載《延安文學》2004年第 1期。

詩人梁小斌,一個磨難時代的詩歌童話,他堅韌而堅強地持續寫作,在生活的邊緣依然把詩歌融入了生命的狀態。新時期文學啟蒙時這位詩人堅實、清澈、透明而深邃的詩句,在中國所有城市的曠野呼嘯而過,他樸素而寓意深切的詩歌依然影響著現在的人們。梁小斌詩歌中蘊含的深情和智慧,是近 15年來漢語寫作曆程一個多棱麵的見證,更難能可貴的是,這樣冰塊一樣生活著的詩人,通過自己臥薪嚐膽的努力,恢複或說綿延著一種純粹、高貴的文學理想:以透明消解陰晦,以深沉埋葬淺薄,以少戰勝多。

中央電視台 2005年新年新詩會年度推薦詩人推薦語。

在梁小斌心目中,始終保持了一種對“純潔”的追求和渴望,這種“純潔”是形而上意義的,就像他在同題詩、文《繪事後素》中所表達的那樣,他追求一種可以使自己對存在的認識和闡釋更加清晰的“素白”。在近 30年的寫作過程當中,從早期的《潔白的牆》到 80年代中期“潔與不潔”的隱喻,再到晚近的《幹淨還能堅持多久》,梁小斌經曆了一個從追求到幻滅、存疑的過程。

馮雷:《先鋒:三十年寫就——論梁小斌的當代詩學意義》,載《山西師範大學學報》2009年第 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