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富甲一方(2 / 3)

秦宇軒眼看著蕭青芙在他的眼前被人抓走,而他卻無能為力,即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連望其項背都不能,隻能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金陵城內,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查看蕭青芙的下落,可是卻徒勞無功。

姬無名傷心欲絕地跪在懸崖邊上,凝視著這深無止盡的萬丈深淵,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什麼都未曾改變,改變的隻有他的心,從原本的不置信,到現在隻能接受,蕭青芙與沐容琛墜崖的事實。眼看著天色漸暗,姬無名知道自己不該再浪費時間,於是收拾心情,重新回城,可是就在他待在懸崖上的這幾個時辰裏,金陵城內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皇帝淩玨,怡親王淩瑢,恭親王淩玥,甚至是皇子淩炎,還有許多官員,因大慶殿著火而葬身火海,加上昨夜‘震天雷彈’震天巨響,秦府一夜之間化為灰燼,讓百姓人心惶惶。

姬無名費了好大的盡方在城內找到顧塵瑾,顧瀲柔,還有藍若影,便將蕭青芙墜崖之事告訴了他們,於是四人決定兵分三路,顧瀲柔則和顧塵瑾一起尋找走失的秦宇軒,而藍若影則獨自一人尋找華十二,至於姬無名,則是重回王府暗夜所,將沐容琛墜崖一事告訴騰翼,此後便和騰翼以及騰翼從沐家軍帶出的心腹侍衛一同在崖下尋找沐容琛與蕭青芙,哪怕找到的是斷肢殘骸,他們也要找到沐容琛與蕭青芙。

很快,顧瀲柔和顧塵瑾便在城北的小巷裏找了精疲力盡的秦宇軒,將他帶回客棧,待他恢複神智後,顧瀲柔便將蕭青芙墜崖一事告訴了秦宇軒,剛聽到噩耗的秦宇軒差點沒暈過去,可是他不信蕭青芙就這麼死去,於是便和姬無名一起,在崖底找了三天三夜,卻是一無所獲。

不知是何原因,原本不信蕭青芙會就此死去的秦宇軒突然停止了查找,攜同顧瀲柔和顧塵瑾離開了金陵,重回大梁,更是自動請纓加入了梁軍擔任軍師一職。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就算蔣方正再怎麼才華過人,再怎麼神機妙算,可怕畢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即便是那孔明再世,也不能算盡天下事,就像蕭青芙墜崖之事,她這一墜崖,不僅讓沐容琛不能再插手朝廷之事,更是讓秦宇軒因她離開了金陵,懷著仇恨加入了梁軍,更以軍師之位率領駐涼梁軍,意欲入侵大燕,活抓薛章致以及薛子嘉。白芷草原本隻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抓拿蕭青芙,將她獻給楚雲寒,而她自己則喬裝易容成蕭青芙的樣子,留在金陵伺機而動。可是事情卻和她預先想好的截然不同,不僅未能將蕭青芙獻給楚雲寒,自己更是深受重傷,身上經脈雖未斷,可是要想痊愈,再裝扮成蕭青芙的模樣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可是金陵發生的事情,讓她始料未及,大慶殿一事,竟讓淩玨葬身火海,如此一來,金陵便是城門緊閉,全城戒備,而她與白若男也隻能留在分舵之內療傷,關於金陵城內發生的一切,也隻能飛鴿傳書,讓楚雲寒知道。

距離盂蘭節已過去十三日,已是農曆七月二十八,楚雲寒剛下早朝,還未回到乾清宮,隻見一隻飛鴿不知從何處飛將過來,在他的頭頂迂回徘徊,楚雲寒已不是第一次收到金陵的飛鴿傳書,一看便知此飛鴿乃是白若男飼養的信鴿。

楚雲寒吩咐太監將鴿子拿到乾清宮,隨後他便屏退了左右,從信鴿的腳下綁著的竹筒裏拿出一份信,展信一看,隻見他一時皺眉而愁,一時笑靨而喜,愁的是蕭青芙竟然墜崖而亡,甚至是屍骨無存,喜的是燕帝淩玨竟然葬身火海,淩氏皇族裏隻剩下幾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這樣一來,大燕便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楚雲寒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他已迫不及待的點兵集將,欲南下入侵大燕。

楚國若論行軍打仗,當屬冀王楚雲亭,可他卻也是楚國少數的反對戰爭的人,若是往日的楚雲亭,他必定是出口阻止楚雲寒出軍大燕趁火打劫,可是現在的楚雲亭卻長期使用迷魂散,神誌不清,對於王妃白若妍的話,更是言聽計從,而白若妍與那白若男一樣亦是‘慈航靜齋’中人,亦是效力於楚雲寒,受製於‘七蟲七花毒’。

楚雲寒欲出兵攻打大燕,若是連楚雲亭都未曾出口反對,這楚國就不會再有人反對楚雲寒此舉。楚雲寒絕不是那種莽撞的人,一聽到淩玨已死就出兵攻打,他要等到薛章致舉兵造反,與燕軍打的你死我活,他在坐收漁人之利,以清君側為名,光明正大的舉兵進攻大燕,抓拿反賊薛章致。就在淩玨已死的消息讓楚雲寒知道後,他的野心便不再隻是燕雲十二州,而是整個大燕,甚至是整個天下。

楚雲寒賜封楚雲亭為驃騎大將軍,領軍三十萬駐紮在莫州城外,一旦薛章致舉兵造反,楚雲亭便領軍以‘清君側’為名,攻入莫州,經揚州,直逼金陵。

淩玨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之死還未讓薛章致放下戒心舉兵造反,卻已讓大梁顧瀲灝蠢蠢欲動,更讓楚國楚雲寒點兵集將,已是兵臨莫州城下,一旦大燕內亂,他們便可趁火打劫,借機進攻大燕。這樣的局麵,蔣方正早就已經算到,隻是對於淩玨來說,解決薛氏一族才是首要任務。至於顧瀲灝和楚雲寒之所以如此,皆因他們以為淩玨已死,可是隻要薛章致舉兵造反,淩玨就會現身,到時候淩玨未死的消息就會傳遍開去,顧瀲灝和楚雲寒當然不會輕舉妄動,而薛章致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身處在揚州的薛章致,早在十日前就已收到了淩玨已死的消息,可為了確認這個消息,薛章致派出了手下薛影中最為厲害的探子前往金陵一探究竟,雖然多花了十幾天的時間來確認,可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淩玨的刻意安排,就是讓這些探子十足的相信他已死,隻要將這個消息準確無誤的帶給薛章致,那麼薛章致就會有所行動。

楚雲寒明著遣派了楚雲亭領軍三十萬前往莫州,暗地裏他亦喬裝打扮一路隨行,待確定了楚雲亭的心智仍舊控製在迷魂散之下,他方才放心,不過他並未回幽州,而是改道而行,徑向金陵而去。

金陵發生大慶殿一事之後,便一直動蕩不安,無人會在意一個刻意喬裝打扮後的楚雲寒,於是他很是輕鬆的進入了金陵,來到了‘慈航靜齋’的分舵,這時離盂蘭節已過去了二十五日,已是農曆八月初十,再過五日,就是中秋佳節,而金陵這座帝王之都,仿佛從未發生過大慶殿之事一樣,仍舊這樣生機勃勃,人來人往,百姓都在為中秋佳節做準備。

“篤篤篤……”大門聲響。

白芷草與白若男二人自從那日受傷之後,這二十五天以來一直藏在分舵之內療傷,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而分舵之內更是一片寂靜,除了她二人的對話之聲外,就再無其他,卻沒想到,分舵大門竟然響了起來,嚇得二人舉劍直奔門口,凝神靜氣,定睛看向大門,若是門後有所異動,那麼她二人第一時間就會舉劍殺出去。

她二人之所以如那驚弓之鳥一般,皆因姬無名攜同沐影暗夜地毯氏搜索金陵各處,為得就是將她二人揪出來,好幾次,就差一點,她二人就要落入姬無名的手中,若不是分舵入口極其隱蔽,隻怕她二人早已是姬無名的劍下亡魂。

楚雲寒隻覺不妥,若是往日,隻要自己節奏性的敲擊大門,分舵之內的人聽到聲音,一定會第一時間為自己開啟大門,可是此時,楚雲寒已連續幾次叩響大門,可門內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楚雲寒不由心凜,心下暗忖:“莫不是白若男她們已被識破?”

大門的這邊卻是白若男與白芷草舉劍悄立,隻見她們側耳傾聽,憑借呼吸之聲判定門外隻有一人,且他的武功不高,她二人方放下心裏,此時叩門之聲再次響起:“篤篤篤……”

她二人也已能聽出響聲中的律動,隻聽白芷草說道:“白姐姐,莫不是總舵有人來了?”

白若男聞言沉思:“確實,若不是總舵之人,又怎會如此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分舵的入口?”心中雖是這樣想,可還是啟口道:“還是小心為妙!”於是白若男便決定讓白芷草藏在一角,她自己去將大門開啟,若是開啟大門後有所異動,白芷草能第一時間舉劍刺來,將此人擊殺。

隻見白若男將軟劍放回腰間,邁步走向大門,抬手拿下門栓,隻聽“吱呀”一聲,大門已被緩緩開啟,邁步出坎,道:“何人?”抬眸間已看見楚雲寒站在眼前,隻是此時的楚雲寒戴著麵具,根本不能一眼認出。

“是朕!”楚雲寒淡淡一語,未等白若男回應,已邁步入內,徑向大廳而去。

白若男聽了,已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分舵大門之外的男子竟然會是楚國的皇帝楚雲寒,甚至還是獨自一人現身,若不是他的聲音,隻怕白若男絕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戴麵具的男子會是楚雲寒。

白若男忙將大門緊閉,抬眸示意藏在暗處的白芷草現身,而她則急忙邁步入廳,方才邁入,隻見她欠身施禮道:“屬下白若男參見皇上,屬下不知皇上到來,還請皇上恕罪!”

話語未落,白芷草也已從暗處直奔大廳而來,隻見她屈跪在地,叩首道:“屬下有負皇上所托,請皇上責罰!”

楚雲寒冷冷道:“都起來吧!”說著,已抬手拿下臉上麵具。

白芷草還是第一次見到楚雲寒的真麵目,往日她見到的都是戴著麵具的楚雲寒,此時見到他的真麵目,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番,隻覺楚雲寒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雙眸黝黑,未見到麵目時已覺得他冷若如霜,此時見到真麵目覺得越發的冰冷,仿佛置身在寒冰之內,便是連喘氣都不敢。白芷草正欲再看一眼,卻見楚雲寒眼眸一瞥,寒意直逼而來,嚇得白芷草忙低下頭來,道:“屬下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