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傳說中一頭臣服於北海王座下的強大海獸。
——載自曆史怪誕小說《北海傳奇》
“停止射擊!****營補刀!注意掩護!”
這輪排槍是到這時代以來打得最猛的一次,三十米的死線沒有一個人衝過,沒有死絕的傷者呻吟聲連成一片,不過他們的痛苦不用持續多久,數百名廣寧兵會來結束他們的痛苦。
之所以會下達補刀的命令而不是救助傷者,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對槍傷幾乎沒有有效的救治方法,感染致死的幾率不說十死無生也是十無九還了,反倒是被補刀早早解脫卻是幹脆。
當然明軍不會無償服務,補刀的明軍擁有搜刮戰利品的權利,雖然還是會承擔一些被敵人裝死偷襲的危險,卻也是有些回報算是肥差了。
“敵人大部已退回停戰線,各支小部隊正在有目的地朝後退縮收攏,今天不會再有攻勢了。”
遠處不斷傳來被明軍殺死的女真傷兵臨死前的哀嚎,二貨麵無表情的一邊彙總各防禦節點的敵情變動,一邊向首領趙謙報告。
“有沒有查清楚進攻總兵府的是哪部人馬?一下子集結近五千人衝擊這裏,得有點權利。”
“隊伍成分很雜,也是臨時拚湊的,不過其中有一部分正藍旗的精銳,而且有人稱見到和碩貝勒的旗號。”
“莽古爾泰的人?”
通過各處彙總的情報,這次的亂戰雙方都沒有準備,而且是巷戰,大部分交戰區域都是十至五十人規模的亂戰,百人以上規模的已經可以用慘烈形容,然而總兵府所受到的衝擊光人數來看相當於一個下旗的兵力了。
就算不是有預謀,也是早就在憋著壞呢。
“之前防禦城樓時好像沒怎麼和正藍旗交過手?對我有這麼苦大仇深嗎?要是鑲紅旗嶽托的人還說的過去。”
“那還用說?人家是努爾哈赤膝下的第一猛將,我猜要不是他老爹摁著,早就帶著人來和你掰腕子了。”
“如果那家夥剛才也在不會掛了吧?”
“鹿彈的戰術殺傷距離是115米,而且彈著點散布非常大,作為主將,這貨沒理由靠那麼近,流彈打中的幾率很小。”
“機會很小也是說有可能嘍?”
“是。”
“那就是打中了,袁崇煥還在寧遠城用32磅命中努爾哈赤呢,老子是主角,這麼大個光環不白瞎了?”
“努爾哈赤是寧遠之戰後好幾個月才掛的,被130毫米的大鉛球擦一下連我這身體都不能平安無事,袁崇煥是不是真的打中過努爾哈赤有待商榷。”
趙謙和二貨的這次日常抬杠最終以曆史上的寧遠之戰還沒發生作罷,但是人生如戲,真的給趙謙這烏鴉嘴給說中,莽古爾泰當時真的在現場,而且真的非常倒黴非常幸運的挨了一發流彈。
最為一位尊貴的旗主貝勒,莽古爾泰自然不會真的衝鋒在第一線,當時他距離總兵府最近的距離也有400米,但就是在這麼遠的距離,一發不長眼的鉛丸打中了貝勒爺的金盔。
“五哥,太莽撞了!要不是距離夠遠,金盔也擋不住!”
把玩了幾下手裏沉甸甸的已經變形的鉛丸,阿巴海把它丟回給了差點被他它打死的人。
莽古爾泰的臉色鐵青,胳膊下夾著的頭盔上明顯的癟下去一小塊,雖然400米的距離已經沒啥速度,但剩餘的勢能依然和強力彈弓差不多,別瞧莽古爾泰全須全尾的站著,那種隔著頭盔被敲一錘子的感覺以及附帶的心理傷害,沒當場嚇尿就是非常人了。
“父汗!兒臣查過了,是巴依部的幾個族人惹的禍事,隻是包括族長在內,一百二十個巴依部戰士都在這次亂戰中死傷殆盡。”
“算了,打了就打了,總算死傷的大多是新附的野女真部族或者一些包衣奴才,倒是意外探出一些對麵的虛實。”坐在熊皮裏努爾哈赤一臉不在乎地說道,“莽古爾泰,你一直說對麵的廣寧兵就是個鼓起的蛤蟆,一腳就能踩死,現在怎麼說?”
“父汗!是孩兒輕敵了。”
“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什麼?”
努爾哈赤緩緩地掃過賬下即是兄弟子侄們又是臣子的大將們,沉聲問道。
“此敵火器犀利,若是將來成了氣候,必是我大金的心腹大患。”
“那些衛所兵好像比以前能耐些了……”
“漢狗的火器隻夠區區一個營,必然耗費巨大,不成氣候。”
大帳裏沉默了不長的時間,代善、嶽托等人都開始各抒己見,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在乎對麵的“神機營”還不成規模,當盡早鏟除,隻是沒有一個敢下決心承受巨大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