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易清幾人早已習慣,哪裏還會客氣些什麼,抓起羊肉便便慢慢嚼了起來。而那楚優亦是串起饅頭,烤好後便細細吃了起來,想來這便是他中午的午飯了吧。如他這般貴公子,能做到如此當真是殊為可貴了。
待他們吃得差不多了,一如往常,易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開口道:“走,咱們該去摸魚了!”
冷樂天捶了捶胸口,喝了一大口河水後便跟了上去。上官鴻飛與思萌慢慢走在最後,低聲笑著私語。
順流走了不多時,便到了目的地。這是河邊一處不深的凹氹,出口處又被人用石塊鬆散的堆砌了一小半。
此時早已入冬,河水頗有些冰冷刺骨。他們四人脫了鞋襪、挽了衣袖,一個個說笑著下到水裏,而那思萌則輕坐在水氹旁的大石上,微笑地看著。有時捕到一條稍大些魚了,幾人便會一同歡呼起來,嘴中更是碎碎念的發誓要捕到更大的。
天氣嚴寒,又加之還要學文習武,易清等人的這般玩鬧自是不能太久。不多時,易清與冷樂天兩人各提著幾尾小魚,與餘下幾人告別返家了。
慢慢走了小半個時辰,他二人這才遠遠望見了自家的原溪村。待走近了,果不其然,小丫頭冷源正在村頭的那個磨盤前頭等著。
“輕叔,有客人訪你來了,娘正招呼呢!”小姑娘粉嫩嫩的,便是這冬日臉蛋也未曾皴裂。混熟後,與易清的關係甚是相好。
一旁的孫大爺正攆著麩子,好心的插話道:“輕先生快些回去吧,怠慢了人家可不好!那人騎著高頭大馬,眼見著很有氣勢,怕是個有錢有勢的咧。”
易清笑著將手裏頭的魚送予了孫大爺,拱了拱手,道了聲多謝。隨後,他便牽著冷源朝屋子走去。
進了院子,果然有一匹高大的棗紅色馬係在棗樹上。才見了這匹馬,冷樂天的眼珠子便轉不動了,瓦楞楞的盯著。就好似一色鬼被關了數年,乍出牢籠便瞧見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一般。而易清倒是微微一愣,因為這馬就是他寄放在溫府裏的。
又見冷樂天回過神來,緩緩靠近了這匹馬,繞著圈子,口中自言自語的嘖嘖稱奇。他隨著師父學過馬經,這點眼力勁兒自然還是有的,不過他所見的良馬太少,有這般模樣也情有所原。
聽聞院中動靜,來客便主動迎了出來。隻見這來客四十上下,麵龐棱角分明,身材更是高大魁梧,他人就那麼往那兒一站,似一株青鬆般挺立。
事實上,這來客本是易清祖父的親衛,名喚夏鵬遠。不過,隨著他年歲愈長,易承泰最後索性將他安排到自家府中效命了。此番,他便是來告知相關事宜的。
“小郎君可好!”夏鵬遠對易清隱瞞身份一事略有了解,此時便隻是籠統的稱呼了一聲。
易清笑了笑,便拱手還禮道:“夏叔午安!小子一切安好,勞您掛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