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折騰了紀舒寧一夜,翌日一早,他醒來,紀舒寧還在睡。
往常的侍妾侍寢,身體得到滿足之後他就會抽身離開,而現在,他突然覺得,每個清晨睜開眼就能看見她,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滕宣起身梳洗,紀舒寧翻了身,嘴裏迷迷糊糊著還在罵著滕宣,每次歡。愛後,他都能從她嘴裏聽到那些咒罵,反反複複,翻來覆去,也不過就是那幾句。
滕宣聽著,尤為順耳。
他傾身在她的唇瓣上烙下一吻,離開含昱院。
聽瀾小築裏,段連城剛剛喝完藥,放下藥碗,看見神不知鬼不覺坐在八仙桌旁的滕宣,她趕緊起身,滕宣淡淡道:“躺著,本王有話對你說。”
滕宣要說什麼,段連城太清楚不過。
她拖著身子下床,虛弱的身子順著床沿倒了下來,柔弱之姿堪堪令人心生不舍,她爬到了滕宣的腳下。
“王爺,連城不走,求求你,讓連城留下來,連城不會打擾你和紀姑娘,連城隻要能遠遠的見一見王爺,連城就心滿意足了……”
滕宣動作輕柔,將段連城扶了起來,他的溫柔,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
她心下一喜,滕宣將她扶到了床上,溫和地勾著她的下巴,語氣卻冰冷至極,“連城,別做讓我不喜歡的事,你一直都很乖,這次,想要忤逆我嗎?”
段連城如墜冰窟,他不是憐惜她,他是要將她打到地獄。
“王爺,段府被滅那一天,你抱著我,對我說你會憐我一生……”
“你將我帶進王府,你說我是你最重要的女人……”
“皇上要我進宮,你不允許,你說我是你的王妃……”
她字字句句,淒淒切切說與滕宣聽,淚水在她蒼白的臉上流淌著,“王爺,你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麼?”
滕宣平靜地看著她的淚水,紀舒寧沒有出現之前,他覺得女人之於他而言,永遠隻有一個用途——發泄。
所以,麵對他所虧欠的段連城,他願意給她獨一無二的憐惜,願意將她放在心裏最終的位置,願意將無關緊要的王妃之位給她。
但他心裏,卻是空的,他用手段蒙騙所有人,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深愛段連城,葛方,葛元,阮夫人,所有知情的人,都以為,他是愛段連城的……
可是,紀舒寧出現,他的心開始被填滿,和麵對段連城時截然不同的心境,他的人生是鮮活的,而不再是一潭死水。
他開始忽略段連城,他的目光開始停留在紀舒寧的身上,可心裏,他始終是記得自己對段連城的愧疚,所以,當紀舒寧傷害到了段連城,他下意識地將紀舒寧當成自己的女人,紀舒寧應當要和他一起償還段連城,而不受傷害她……
當他回首,仔細地想起那些過往,才覺得,紀舒寧是紀舒寧,她是他的女人,可她和段連城的事無關,她有資格享受他的寵愛,卻沒有義務替他去償還段連城。
“連城,你該知道,我為什麼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