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的教誨,懷玉記下了。”殷懷玉抬眸,一笑道:“王爺也別忘了,懷玉是做什麼的,這送上門的買賣,哪有不要的道理,要怪就怪,宣王爺的命,太值錢了。”
啞謎之中,誰的心計壓了誰的暗算。
滕宣勾唇一笑,提步朝禦書房而去。
禦書房內,除了滕賀,還有太史令薛其楨,薛其楨此人公正不阿,在朝中極有聲望,自滕宣一進禦書房,便對他橫眉豎眼。
滕宣訝異地挑了挑眉,等待滕賀開口。
“宣王,太和門擺宴那晚,你可去過薛府?”
“去過。”滕宣言簡意賅回答道。
薛其楨聽完,更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滕賀咳嗽了一聲,“那你可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出格?”滕宣輕笑一聲,“臣在薛大人府裏的瓦上坐著賞了一會月,不知道算不算出格?”
滕賀的目光在滕宣臉上梭巡一圈,“那日,你可進過薛小姐的閨房?”
說到這裏,滕宣似乎就明白了今日這趟進宮所為何事,他直直看著滕賀,滕賀心裏打什麼算盤,他也太清楚不過。
“太史令到朕這裏告禦狀,說宣王你舉止孟浪輕浮,擅闖太史府窺見薛小姐,壞了薛小姐的清譽,如今太史府中謠言四起,薛小姐已及笄,若是傳了出去,隻怕……”
滕宣麵無表情,“皇上的意思,是臣輕薄了薛小姐?”
滕賀隻裝耳聾,“朕那日賜婚,還以為宣王不喜,今日看來,宣王倒是滿意的很,既然如此,宣王與朕說便是,朕自當成人之美。”
滕賀此話,也就是坐實了他夜闖薛清舞閨房意欲輕薄之罪,而他當時進的是廂房,現在看來,那根本不是廂房,而是薛清舞的閨房。
那個女人,心機倒是不淺,把路鋪得這麼長。
那時紀舒寧是一身男裝,他就算說出他身邊帶了女人,也不會有人信,而滕賀,自然是知道的,卻裝作不知,嗬……
現在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個罪名。
但他滕宣,豈會讓一個心思不正的女人算計。
“薛小姐的清譽,薛小姐自然要自己悉心守著,若是輕易就讓人毀了,那還叫清譽?”
這話,不就是說薛家小姐自個行為舉止不端才會有這些流言蜚語傳出來?
薛其楨被滕宣這話氣得火冒三丈,激動地指著滕宣,“宣王,你——”
“宣王,不得無禮——”滕賀板著臉孔道:“薛小姐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理,是我北涼不可多得的才女,豈會做不知禮儀之事。”
滕宣冷笑。
知書達理?
若是真知書達理,就不會把一個醉酒的男人帶進自己的閨房意圖引誘,而偏偏,她還要將事情鬧得這麼大。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這件事,是宣王理虧,朕已經擬好了聖旨,將薛小姐賜給宣王為側妃,薛卿,你可有異議?”
自己女兒名譽受損,有辱門風,除了嫁給滕宣,還能如何?況且滕宣的確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好男兒,雖是是側妃,但以薛家的家世來看,還是他薛家高攀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