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裏下人們匆匆忙忙,紀舒寧抓住一個小丫鬟問道:“你有沒有見過春兒?”
小丫鬟搖搖頭,紀舒寧又接連問了幾個丫鬟小廝,每個人都對她搖頭,她失魂落魄地晃蕩著。
薛清舞迎麵走來,屈身對她道:“見過姐姐。”
“誰是你姐姐?你別亂叫。”紀舒寧皺眉,想繞過薛清舞離開。
薛清舞自納進來,便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擺設,新婚之夜滕宣沒去她房裏,之後,更是不曾踏進玲瓏院,那裏,就是一座活生生的冷宮。
她為側妃,轉瞬不過幾個日子,滕宣卻要娶正妃。
這對於她而言,無疑是最大的諷刺和侮辱。
“姐姐就要和王爺成親,自然是清舞的姐姐。”薛清舞收斂情緒淺笑道。
“成親?”紀舒寧抽笑一聲:“你開什麼玩笑。”
她越過薛清舞,回到含昱院,依舊震驚不已。
成親……
難道滕宣那日說的話,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滕宣回來後,看見紀舒寧呆呆地坐在床頭,依舊是夜裏,往常這時候,紀舒寧早就睡了。
她一向嗜睡。
滕宣問道:“怎麼還不睡?”
“沒什麼。”紀舒寧胡亂地應了一聲,扯了被子上床鑽了進去。
滕宣也跟著鑽進去,他摟著她。
紀舒寧沒動,她的身子繃得很緊,滕宣感覺到她的怪異,柔聲問她:“怎麼了?”
紀舒寧僵著身子一動不動,也不回答。
滕宣在她肩膀上輕輕捏了一下,好似要捏斷她那根繃緊的弦。
“好了,睡吧。”
沉默之中,男人涼而不散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
紀舒寧還是忍不住問:“府裏怎麼這麼忙?”
滕宣很隨意道:“娶王妃這麼大的事,她們是該忙忙。”
她故作不知地問:“娶誰啊?”
滕賀淺淺笑了一聲,翻身撐在她身上,“你說還有誰?”
她慌亂地躲開他戲謔的視線,“那段連城呢?她懷了你的孩子。”
滕宣沉默半晌,“我們也會有孩子的。”
這句話,讓紀舒寧的身子再次一僵,滕宣隻以為是段連城的事讓她難受,輕輕安慰地撫著她的臉頰。
紀舒寧雙目望著床頂,並未看滕宣。
橫隔在他們之間的,有太多太多的阻礙。
“滕宣,我不會和你成親的。”
滕宣自動忽略了她的話。
兩人的相處模式,越來越怪異,滕賀也不在乎,無論紀舒寧怎樣對他,他都認定此生非她不可,絕不放手——
第二日,滕宣陪著紀舒寧用膳,紀舒寧今日一直反胃,吃什麼吐什麼,滕宣問:“怎麼了?”
“沒事,這幾日胃裏不舒服。”她起身,“我吃不下,出去走走。”
到了外麵,胃裏依舊翻滾不已,紀舒寧扶著圓柱,幹嘔不斷。
和紀舒寧很熟的廚房大娘路過,擔憂道:“丫頭,這是怎麼了?”
滕宣隨後跟過來,將紀舒寧摟在懷裏,擔憂不已,正想讓人去喚大夫,便聽那廚房大娘說:“吐得這麼厲害,莫不會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