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隨後跟過來,將紀舒寧摟在懷裏,擔憂不已,正想讓人去喚大夫,便聽那廚房大娘說:“吐得這麼厲害,莫不會是懷孕了吧……”
紀舒寧聽聞這句話,隻愣了一會,心裏發冷,吐得更厲害。
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滕宣臉上閃過喜色,遣了丫鬟去叫來了沈重,沈重未到之前,紀舒寧看著坐在床畔興奮不已的滕宣。
他是真的很高興,寬厚的掌心一直反複摩挲著她的手,紀舒寧心裏一片荒蕪,生長不出溫暖的向日葵。
“滕宣,我不可能會懷孕。”她冷聲道。
“沈重來了,便知道是不是懷孕了,你別慌。”他摩挲著她的臉頰,“阿寧,我們快有孩子了……”
這句話,何其的諷刺,她無法懷孕,滕宣卻不信。
“滕宣,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懷孕。”
滕宣但笑不語,沈重來後,給紀舒寧把脈,紀舒寧神情冷淡看著,滕宣凝重問:“沈重,她是不是懷孕了?”
沈重麵色怪異收回自己的手。
紀舒寧涼涼地笑著,:“沈重,你告訴他,我懷孕了嗎?”
沈重欲言又止看了滕宣一眼。
滕宣等的不耐煩,“沈重,本王在問你話,她到底怎麼了,快說——”
“王爺……”沈重站起身,身影沉重無比,讓他說出那一句話,異常艱難,“紀姑娘沒有懷孕。”
滕宣有些失望,紀舒寧似笑非笑,滕宣隻以為她也是失望,“阿寧,我們以後,總會有的。”
紀舒寧很冷漠地扯開唇瓣,篤定而又認真,“滕宣,我們不會有的。”
她說的那麼沉重,那麼痛,滕宣錯愕。
紀舒寧抬起臉,看著沈重,“沈重,你的話還沒說話吧?怎麼不全告訴他?”
滕宣看著沈重,“沈重。”
沈重在壓力之下,終於開口道:“王爺,紀姑娘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滕宣急急問道,生怕紀舒寧身體出了意外。
“恐怕……無法生育……”
滕宣如遭雷擊,揪住沈重的衣襟,模樣恐怖可怕,“你胡說什麼——”
“紀姑娘身體陰寒,根據脈象顯示,這是……不孕之脈……”
滕宣陰戾的眸子顫抖著,紀舒寧薄涼地扯著唇瓣,在沉鬱的氣氛中開口,語調充滿了諷刺,“滕宣,你猜猜看,我為什麼不能生育?”
滕宣放開沈重,他坐到床邊,他問她:“為什麼?”
他的拳頭,握得很緊,像殺人的征兆。
紀舒寧隻是笑,笑容古怪。
“你即將有一個孩子誕生,我能不能生育又有什麼關係。”她冷漠地說完,扯著被子蓋住了頭。
滕宣大力將錦被掀起甩在地上,他鉗製住她的肩膀,“你告訴我,為什麼?”
“我告訴了你,你就會為我報仇?為我出氣?”
滕宣聽出了其中的端倪,“是誰害的你?你說,我絕不會放過他——”
紀舒寧冷笑出聲,“那好啊,你先去殺死段連城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什麼意思?”他力道再次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