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宣瞟了她一眼,“本王剛納的妾。”
段連城看著她的肚子,覺得異常的刺眼,她從來不知道滕宣竟然還讓別人孕育了他的孩子。
“王爺……”她一時氣血翻湧,全身的肌肉仿佛都開始痙攣起來,她倒地痛苦地蜷縮著。
香秀著急地扶著她,“王妃……”
段連城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十指痙攣地糾纏在一起。
“王妃,你的毒又複發了……”香秀急得團團轉,“王爺,你快救救王妃啊……”
滕宣冷冷地看著,看著段連城匍匐在他的腳下痛苦地呻吟,他無動於衷。
對這個女子,他再也不複當初的溫柔,除了淡漠,便隻是冷漠。
他的溫柔和耐性,已經給了另一個女子。
段連城痛苦之中抓住滕宣的袍子下擺,“王爺,救我。”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毒發了,每一次的毒發都能讓她痛不欲生,司空靳果然夠狠。
滕宣蹲下身,“告訴本王,誰給你下的毒?”
“王爺……”段連城痛苦的眉眼不敢直視他,滕宣掰過她的臉,“說——”
“王爺明知道……”
“本王不知道,本王要聽你親口說。”
段連城不敢說,當日誣陷紀舒寧,滕宣對她雖然起疑,但並沒有說什麼,今日要是說出真相,要她情何以堪。
她一向養尊處優,是段府尊貴的大小姐,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到這種尷尬而難堪的地步。
滕宣曾許諾的王妃之位給了她,卻隻是一個身份,她沒有王妃的待遇和地位,甚至她連一個侍妾都不如。
段連城咬著牙,不止肚子疼痛難當,還有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痙攣地抽搐著,“王爺,救我啊……”
滕宣表情那麼冷,就像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既然你說這毒是阿寧給你下的,那便當成是她對你的懲罰,你好好受著。”
段府的地窖裏,那個因為痛失親人而哭的聲嘶力竭的女子,是他一直細心嗬護的,但到了如今,他卻已經想不起段連城當初那請傲的模樣了。
如果不是有段府的幾百條人命,誰都清楚段連城的下場是什麼。
滕宣說完吼,冷酷地站起來。
那個大著肚子的美婦人已經被滕宣恐怖的麵孔嚇得不住地後退,滕宣眉眼極其溫柔地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近她,“你很怕本王?”
“王爺,我……”
她的確是很怕她。
她賣身葬夫,大著肚子無人問津,卻被這個北涼最後權勢的男人買了下來。
她不知道他看上她什麼,卻知道這個男人一根手指就能輕易的捏死她。
滕宣將女子拉了過來,大掌在她的小腹上一下一下撫著,“乖,隻要你聽話,我不會這麼對你的。”
女子簌簌發抖。
葛方出現在滕宣的身後,“王爺,沈重被皇上打入死牢了。”
滕宣寡淡地勾了勾嘴角。
死牢?
葛方微一沉吟,說道:“寧妃娘娘受了傷,皇上宣召沈重進宮救治,沈重救治不力,被押入死牢。”
滕宣心裏一緊,霍然轉身,“她受傷了?傷到了哪裏?”
“皇上昨夜感染風寒,寧妃娘娘徹夜照顧,為皇上熬藥時被藥壺燙傷,聽說極為嚴重。”
滕宣沉默著,他揮了揮手,讓人將身邊粗布衣裳美婦帶了下去,隨後看也沒看段連城一眼,提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