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楓最終點頭,隻是一個母親想見自己的孩子,若就連這小小的願望他都不能幫她達成,又談何報答?
“娘娘,雲楓如今是公事在身,娘娘不如再等些時日,與雲楓一同回建安,也好護娘娘周全,避免走漏了風聲。”
紀舒寧點了點頭。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紀舒寧住在客棧,等容雲楓處理完雲州的公務。
紀舒寧回到客棧後,打開門,一股子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聞著是上好的桂花釀,能讓人如醉如癡,紀舒寧捏了捏鼻子,走進屋內,看見少年趴在桌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你在幹什麼?”
少年托著臉頰,一手灌酒,臉色被酒氣染得通紅,模糊不清說道:“我在借酒消愁啊……”
紀舒寧哭笑不得,搶過少年的杯子,再去看桌上那幾壺酒,已經見底了。
“你消什麼愁?”
“我喜歡的姑娘去私會情郎,你說我愁不愁?”少年睜著迷蒙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紀舒寧,目光中還微微的有著譴責,仿若紀舒寧不明白他的愁是天大的罪惡一樣。
紀舒寧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瓣,喲,這才出來幾日,喜歡的姑娘都有了。
紀舒寧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愁,你是該愁了,不過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你喝得越多,明天死的越難受。”
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少年朦朧的黑葡萄眼珠子盯著紀舒寧,將手臂搭到了她的肩膀上,“我愁啊愁啊愁啊,難受啊難受啊難受啊,誰來救救我啊……”
紀舒寧渾身惡寒地抖上三抖。
“你愁,也犯不著來我房裏發愁啊。”紀舒寧扯下少年的手臂,“快回你自己房裏去,我要睡覺了。”
“不回去,”
“你回不回?”
“不回。”
“真不回?”紀舒寧陰測測地看著少年。
少年沒骨氣地吸了吸鼻子站起來,“我回就是了。”
他踉踉蹌蹌地提了根板凳到窗戶邊,紀舒寧盯著他的舉動,“你做……”
後麵兩個字還沒吐出來,少年已經站到了板凳上,張開雙臂很夢幻地說了一句:“飛啊……”
隨後,窗邊就沒人影兒了……
紀舒寧抽風似得笑了幾聲,完全風中淩亂了……
“嘩啦——”物體落水的清冽聲響在樓下響起,驚醒了夜裏沉睡的鳥兒,紀舒寧俯在窗口,隻見樓下的河水裏水花大片大片湧開,唯獨不見了少年的身影,倒是岸上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難道喝醉了連鳧水都忘了?
紀舒寧微微吃了一驚已經,躍上窗台跳了下去。
少年在水中頭發漂浮,雙眼緊閉,眉間皺成一字川,意識在醉意和清涼的湖水之中掙紮著。
紀舒寧遊了過去,扯了他的衣領子拖著往水麵遊。
好這河也算是平靜無波,費了些力也還算把他給拖出來了。
紀舒寧將少年甩在岸上,拍了拍少年的麵頰,沒反應,捏了一圈,還是沒反應。
“喂……”紀舒寧用力一巴掌拍在少年胸口,少年昏睡中都感覺到自己五髒六腑移了一下位,他吐出幾口水,悠悠轉醒過來,問紀舒寧:“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