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建安到雲州,相隔千裏也能做出殺人滅口的事兒,若是知道了賬本的秘密,隻怕也會來個毀屍滅跡,容雲楓能不能安然回到建安,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雲州呆了大半個月後,容雲楓將修築堤壩的事兒交給謝繁,由謝繁留下來善後,準備妥當之後,容雲楓啟程回建安複命,與紀舒寧兵分兩路,紀舒寧落後於容雲楓身後兩三裏。
這是容雲楓要求的,他這麼做,自然有其顧慮,回建安凶險重重,引來殺身之禍在所難免,若是紀舒寧與他一同前往建安,路上難保不會出差池。
紀舒寧騎在馬上晃晃悠悠,悠閑的很,少年哀怨的目光就一直盯著紀舒寧的背影。
紀舒寧後背直發涼,回頭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你能不能別在我怕背後放冷箭?我跟你有仇嗎?”
放冷箭?少年的小心肝開始泣血……
這明明就是含情脈脈的眼神……
少年扯著韁繩將馬驅趕上前與紀舒寧並肩,別別扭扭問道:“姐姐,你跟那位丞相大人是什麼關係?”
“裙帶關係。”
裙、裙帶關係……
少年差點淚流滿麵,那不就是表明很有關係,還是匪淺匪淺的關係……
“你們什麼認識多長時間了?他是你丈夫嗎?”繼續深入。
紀舒寧輕飄飄的視線陰涼涼地甩給他,“你打聽戶口麼?”
少年噤聲。
忽然,從前方傳來幾聲刀戈相碰的聲音,紀舒寧勒住韁繩側耳聽了聽,耳中能聽到激烈的打鬥聲,她眼神一變,雙腿一夾馬腹,快馬奔了上去。
如容雲楓所料,那些人不死心,再次派出了殺手,隻是這次的殺手,不是為了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難而退,而是刀刀致人命。
護送的侍衛和殺手交戰成一團,紀舒寧趕過去時,混亂中看見容雲楓泰山崩頂也麵不改色地坐在馬車門口,這份魄力,讓人折服。
一個殺手殺到了容雲楓眼前,謝繁脫不開身,喊了一句:“相爺小心。”
“交出手裏的東西,放你一條生路。”那殺手亮出手裏的大刀,大刀在日光下森冷發涼,令人望而生畏。
容雲楓淡淡地撩了撩袍子,“生路是自己給的,在下的生路,在下會自己找,不勞煩閣下費心。”
這話聽著,真找死……
卻讓紀舒寧想起當年看甄子丹演的錦衣衛時,他說過的一句話——尊嚴是自己給的。
“找死——”那殺手抬起了手臂,容雲楓就是一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這種情況下,除了受死就是受死。
紀舒寧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勒韁繩,馬兒瘋狂地朝殺手的背後跑去,紀舒寧將手中的馬鞭狠狠地甩了過去,打落了殺手手裏的刀,再甩過去一鞭子,將那殺手甩出幾丈遠。
“丞相,沒事吧?”黑色紗巾蒙住了紀舒寧的半張臉,她一身黑色的勁衣,如一匹無往不利的烈鷹,姿態瀟灑而自然。
容雲楓搖了搖頭,一個殺手遠距離揮了一柄長劍朝容雲楓刺去,紀舒寧的馬鞭太短,根本來不及過去阻止,她利目凜冽,手迅速在右側一抓,將一個包袱扔了過去,增加了長劍呼嘯的阻力,致使容雲楓有了時間去避開那長劍。
然而,長劍和包袱相撞,鋒利的劍將包袱劃開,露出裏麵華貴非凡的鳳冠,金光在陽光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殺手們視線對上,都閃過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