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離眉目凜冽,“你說什麼?”
“咯,你的影子呢?”司空靳挑起妖嬈的長眉,“怎麼不讓他來看看自己的親孫子?”
花千離看著那森氣很重的孩子,司空靳手中捏著一把劍,劍氣森寒,司空靳的手指在劍鋒上滑過,“我要把他磨成一把殺人的利劍,讓他和自己的親生父親自相殘殺,這出人倫的鬧劇,我看滕宣將來如何收場,哈哈……”
花千離沉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她抬腳走了出去,外麵的黑衣男子忙跟上去,花千離回身冰冷的對男子說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滾——”
“阿離,你心情不好?怎麼了?”滕珩擔憂問道。
花千離冷笑,不管她怎麼笑,笑裏都有刻骨的恨意彌漫著,滕珩心疼地勸解:“阿離,不要再恨了好不好,我們離開,我發誓以後再不會負你,我們不要再攪進這些恩怨裏好不好?”
花千離撥開滕珩的手,冰冷的表情透著肅殺之氣,“滕珩,已經遲了,我經營了這麼多年,就這樣放手,我不甘心,你看看,這北涼的每一寸山河,都是我用自己的愛換回來的,但我從棺材裏爬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我要用恨去摧毀這一切,什麼都來不及挽回了,隻有覆滅,徹底的毀滅,才能消弭一切。”
“阿離,我還活著,你若恨,衝我來。”那個在鼓嶺城河畔看著染紅的見麵慟哭的善良女子,那個戰場上隱忍而意氣風發的大將軍,她一直都是他記憶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可他卻讓她半生淒苦,顛沛流離。
花千離朦朧的笑出聲,“對啊,你還活著,可是廣孝王沒了,司空允沒了,滕珩,他們全是因而你而死,你的眼裏隻有至高無上的權利,隻有問鼎天下逐鹿中原,你利用所有人來滿足你對權利的欲望,滕珩,你親手殺死我的孩子,我的恨,即使殺了你也得不到解脫——”
滕珩急急出口:“阿離,那個孩子……”
“閉嘴,你沒有資格提他——”花千離憤恨的打斷他,“滕珩,這世上最沒有資格提孩子的人就是你,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驪山行宮戒備森嚴,若不是你的默許,敏貴妃怎麼會有機會對我下毒?”
“阿離,你聽我說,孩子……”
花千離反手揮開了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的孩子已經死了,可是你和那個女人的孩子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如今子孫滿堂,坐享天倫,這真是不公平,不公平的東西,為什麼要存在於世上?”
花千離大步離開,
男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總是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兩人一前一後,不知何時走到了管道上,烈日飛揚,遠處快馬飛奔而來,韁繩微提,馬兒嘶鳴長嘯後停下來,花千離看著馬上的人,變了臉色。
滕賀的目光從嘉熙帝與花千離的身上掃過,眉目變得深沉起來。
紀舒寧看見花千離,急急問道:“花千離,司空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