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郎在趙府服侍了十幾年,趙大人覺得這小廝很是機靈,很賞識他,經常帶他抓差辦案,一來二去,這個家夥竟然也和衙役們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
按說隻要好好伺候趙大人,趙大人沒準會賜他個自由身,也入了公門。隻是這個混賬東西天生的不安分,居然把趙小姐貼身的一個丫鬟肚子搞大了。
如此壞人名節的事情,趙大人豈能饒過他?本想綁到衙門治罪,但是趙小姐苦苦哀求,小姐說畢竟與那丫鬟主仆一場,那個丫鬟從此被人指罵作踐,也是活不成了。假如二人有情義,莫不如成全他二人。
就這樣,趙大人把他和那丫鬟轟出了趙府。章三郎感念趙小姐的恩德,更名叫做趙生,意思說是趙小姐讓他保全了性命。”
何輕舟聽到這裏心中一暖,心想看來這個趙玉言並不如往日所見那般冷漠。何輕舟問道:“這件事一個小嘍囉如何得知?”
郡守道:“這個家夥,沒有謀生的本事,又不想吃苦力,便與一夥亂民嘯聚山林。這件事山寨中無人不知,每次這個趙生喝醉了酒,便要衝自己的嘍囉兵說上一遍,人人都聽厭了。而且這個趙生還給自己的嘍囉立了一個規矩,出門行搶,凡碰到是姓趙的人,絕不許下手。”
何輕舟哈哈笑道:“痛快,當浮一大白。這也算個盜亦有道了。”
胡連皺眉道:“哪裏什麼盜亦有道啊,這個家夥,仗著自己學過點皮毛功夫,擾的原坊百姓不安寧不說,甚至還參與謀反。
據小嘍囉交代,這個趙生近一年來,不斷地與一些神秘的人接觸,而趙生則也經常口無遮攔的說些自己即將封將拜帥的瘋話。
但是這個趙生人品不怎麼樣,骨頭倒挺硬,我們想盡了辦法折磨他,還有沒有問出端倪。最後這個家夥熬刑不過,居然咬舌自盡了!”
何輕舟聞言大驚,說道:“如此一來,很好的一條線索便又斷了。”
郡守歎道:“這些人手段不簡單啊,居然能讓趙生這樣的無賴如此聽命,實在讓人膽寒。
我們隱瞞了趙生自盡的消息,而王爺與趙大人商定了一個計策,故意讓敵人以為,趙小姐來到原坊城,目的是為了收降趙生。”
何輕舟暗暗佩服,說道:“好計謀!難怪敵人坐立不安,看來不光擔心何某查到線索,其實更擔心的還有趙生會暴露他們的計劃。王爺這條引蛇出洞之計,實在是一箭雙雕啊。”
郡守道:“如今趙小姐的替身已經趕到了京都,就是在向敵人暗示,趙生已經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否則趙小姐不會這樣來去匆匆。想必敵人此刻應該更加慌亂了,下一步則應該會把涉及趙生的線索全部斬斷。”
何輕舟接口道:“好!這樣一來,忙亂之中就難免露出馬腳。”
胡連道:“至於怎麼查訪,始終是個難題,現在線索斷的七零八落,我們也著實為難。”
何輕舟沉吟了一下,說道:“在下猜想,事情的大概輪廓是這樣:一群意圖謀逆之人,現在已經收買了我大魏的許多官員以及許多將領,甚至還有草寇。
同時,他們還試圖逼王爺謀逆,這樣就更加師出有名。如果所料不錯,他們是想借我大魏內亂之機,乘勢對我大魏不利,侵我疆土。可對?”
郡守讚賞的看了一眼何輕舟,笑道:“何先生果然是人中龍鳳,居然能看透這許多。我很想知道,何先生是如何猜到這些人的主謀,是外敵的?”
何輕舟冷笑道:“這還不簡單,如果想篡位自立,何必拿王爺做擋箭牌?必然是外賊想趁火打劫。”
胡連道:“先生所說不錯,現在這些線索都已經斷的差不多了,還剩下一條。那些狗賊收買官員,不知道通過誰手,但是收買將領,則是通過邯城的守備,韓彰!”
何輕舟心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於是說道:“談了一個晚上,才到正題。在下想,這恐怕是晉安王找在下來做這件事的根本原因。”
郡守心事重重的說道:“這件事現在牽涉甚廣,但是突破口隻有一個,那就是邯城。如果我們沒有料錯,先生的朋友權大人,已經被那夥神秘人收買,做謀逆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