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打發到哪兒,新發現的澳洲大島似乎麵積極大,水師饒了島嶼一圈後,估算島嶼有南北十幾省大小,甚至更大些。雖然這座島嶼荒涼了些,但至少東南與西南可再各分封一位王爺。況且漢洲大陸還有許多空地,印度還能分封,地方總還有。”
第二日文垣去拜見了廢王朱榑。他對於這位已經成為傳奇的叔祖十分好奇,對他為何會從一位殘暴的王爺變成一心向善、普度眾生的高僧非常不解,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被手下擒住,裹挾進了反叛之軍,妻兒又被叛軍所害,就大徹大悟了麼?文垣一向認為這種敢於殘暴的搜刮百姓、即使多次被曾祖訓斥也不悔過的人都有一副厚臉皮和硬心腸,豈會就這樣大徹大悟?還是說,他想用這種法子洗脫過去的壞名聲?
不過他想要見到朱榑並不容易。因為身份,朱榑的名聲極大,每日有許多人想要求見他,朱榑也對所有想要求見他的人一視同仁,不論貴賤都親自接見,就算是文垣也隻是見麵的時間長一些。文垣又不願驚擾了百姓,隻與這位叔祖父交談了一刻鍾就隻得離開。
但是這短短一刻鍾的見麵,文垣已經被朱榑折服了。他不信佛教也不信道教,但見過許多高僧真人,但那些所謂的得道之人在他看來都遠遠比不上這位七叔祖。他當時就感歎道:“七叔祖,侄孫在前來之前還懷疑叔祖是沽名釣譽,想要用這種法子洗脫自己從前的壞名聲。但親眼見到叔祖,侄孫才知曉自己想錯了,叔祖必定是真心悔過、皈依佛祖。”
“貧僧已是方外之人,太子殿下不必稱呼貧僧為叔祖,請殿下稱呼貧僧的法號昧庵。”朱榑隻是這樣說了一句。
文垣又說了幾句話,忽然道:“昧庵大師,父親幾個月後今年秋季要在南海舉行佛教大會,邀請大明、日本、印度、藏地、蒙古等人的高僧前去參加,您可會前往?”
“貧僧本不願去,但又想著中原的佛教散失典籍頗多,若是能在這樣一個彙聚天下所有佛教高僧之地與其他地方的高僧交流,或許就能補齊散失的典籍,又與寺內的其他僧人商議後決定前往南海。”朱榑道。
“這就好。”文垣笑著說道。他並不完全知曉舉行佛教大會的目的為何,隻知道這是父親試圖加強對藏地、印度控製的手段之一;但臨行前父親特意囑咐他邀請朱榑前去,見到任務達成忍不住笑了出來。
達成這個目的後,文垣離開山東,繼續北上。又過了十幾日,他來到天津。
此事張彥方等人走水路已經趕到天津,隻是等著文垣趕來,待他也到了天津後馬上開始組建天津市舶司。新組建一個衙門,又是與外番商人打交道的衙門,事情千頭萬緒,文垣也沒空再去其他地方,專心和張彥方等人組建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