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奇怪。我怎麼稀裏糊塗的給自己撿了個麻煩。”
趙演背著華軒,喘著粗氣,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怎麼突然又有的羈絆,他向來不是見死不救的壞人,但是行俠仗義的勇氣趙演又從來沒有,他很糾結自己為什麼會出來要飯,也很糾結自己沒有勇氣可以站出來說自己的想法。
華軒在趙演的背上,趙演很瘦,後背的骨頭擱著華軒的胸膛,吃力的趙演沒有完全把華軒背在背上,華軒的一條腿托在地上。
趙演喘著粗氣。
今天的土地廟怎麼這麼遠啊!
土地廟很小。土地神被紅布蓋著,大概不到初一十五紅布不會解開,不讓神靈為世間俗世而煩心。
紅布並不是我們印象中的紅色,那種顏色像是蓋房子的紅磚,那種紅色又夾雜著灰土,樣子很髒,卻走進土地廟有一種不可忽視的感覺,神靈就在這裏。
土地廟不是很大,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破了碗邊的瓷器,這個土地廟廢棄了很久,四麵透風連屋頂也隻有一半。
“到了到啦……”
趙演一下子就坐在草堆上,他在不考慮身後的華軒,他又不知道這個渾身是傷,虛弱的男孩是誰。
不管是誰,都是比他幸福的。趙演是這樣想的。
趙演把華軒安頓好,蓋上厚厚的稻草,感覺像回家一樣,從破桌子的桌台上拿起一個大水壺,他知道這裏有水。
的確破的感覺就要酥掉一樣的水壺。
“你到醒一醒啊。”
趙演又仔細打量了一遍華軒,一臉嫌棄的看著。
“這是發生了什麼。”
“滋滋滋!真是夠慘的。”
趙演沒有錢,也不會中醫,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不救就會死!
趙演抓緊拳頭,我隻有這樣做了。
他跑了出去,像是拋棄了華軒一樣,像沒有見過他一樣,他拚命的跑著,他需要的是錢,需要的是熱飯,他需要離開他,也需要救活他。
趙演,跑著。
永遠不會消失的樂觀依舊掛在臉上。
“沒什麼大不了。”
他拿著破碗,擠進乞丐的人群中,這是他第一次拿起乞丐的碗,第一次回到趙家附近的街上。
事態人涼,白眼無常。
“沒什麼大不了,我才十歲。”趙演在地上撿起一塊黑石頭,在自己的額頭劃拉幾下,火辣辣的,熱乎乎的血液一個小水滴一個小水滴的滲出來。
趙演用右手摸了下額頭,紅紅的血染紅了白皙瘦弱的手。
“這樣就對了,這樣才足夠可憐,這樣才能得到同情,他又趴在地上開始打滾,本來衣冠整齊,現在卻不修邊幅了。
趙演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沒有幹過粗活的樣子。
“這樣是不行的,隻有我足夠慘。”
“足夠慘,趙家那些還有良心的人才可能給我熱飯,給我錢。”
胖胖的乞丐也在人群中,看見趙演這樣反常,他對後麵的另一個小乞丐笑著說。
“這個臭小子瘋了。”
趙演在土地上開始摩擦自己的雙手,地麵很冷,有很多很小的石頭子,手被凍的彎曲,褶皺,鮮血像是顏料一樣的在雙手畫起紅色的絲條。
趙演雙眼發亮。
“那孩子終於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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