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展昭手急眼快,伸手點了他穴道,白玉堂毫無防備,如同被摔到砧板的鯰魚般跌回床上動彈不得。
這下白玉堂可慌了,咋呼道:“死貓!!你想幹什麼?!”
“白兄,得罪了。”
話音剛落,展昭已扒下落了梅紅的雪綢絝褲,露出兩瓣桃臀。
白玉堂自出江湖,便是再風流不羈花心留情,亦未曾嚐過如此在人前袒露臀部,之前在公孫策麵前是當他為醫故不在意,但現下盯著他看的人卻是他白玉堂視之勁敵外加死對頭的展昭!
俊美的臉龐驟染赤紅,仿欲滴血。
“死貓!!!你敢這樣對我?!我要殺了你!!”
“……”
展昭不予理會,挖了藥膏塗到白玉堂臀上的鞭傷。
此藥觸及傷口本是冰涼,可白玉堂卻覺得仿佛被烙鐵所燒般熾熱難耐。
“快解我穴道!死貓!你快放了我!!別碰那裏!!死貓!!你聽到了沒?!住手啊!!!”涼與熾交織,蔓延在最敏感的部位,白玉堂企圖掙紮擺脫這種奇怪的感覺,偏又被點了穴道無從解脫,隻得大聲嘶吼企圖製止展昭。
展昭對怒吼是充耳不聞,饒白玉堂百般吵鬧,他手下功夫卻不停頓,頃刻便替那雙觸手彈性極佳的球丘塗滿傷藥。
“可以了。”
說罷,展昭伸手拍開穴道。
白玉堂一獲自由,二話不說抽出床邊畫影直刺展昭。
展昭側首避開來芒,左手二指夾住劍身,愕然道:“白兄,這是為何?”
“你還問?!”
美華雙眸此刻閃著熊熊怒火,竟教這錚錚男兒添了半分色豔。
劍身一抽,脫了展昭手指便又是淩厲一劍。
近身搏擊本就危險,且展昭並無傷人之意一昧躲閃,幾劍過後險些要被戳出窟窿。偏那白玉堂仿如著魔,出手毫不留情,招招取人要害,展昭顧及他傷勢不敢相博,最後終被白玉堂以劍杭了脖子。
“哼。”
白玉堂見已得手,卻不急著取其性命,冷笑道:“展昭,今日是你自個找死,可怨不得我白玉堂。”
即便有利劍平架咽喉,展昭仍是麵不改容,鎮定自若。
“便是要死,白兄也得讓展某死個明明白白吧?”
“你適才羞辱於我,死一遍尚且便宜了你!!”
“展某並無羞辱之意,你我皆為男子,袒呈相見又有何不妥?”
“你——”
那劍被他這句話給頂得刺不下去,若白玉堂再做糾纏,倒會像個婆媽女子。
“白兄若覺介懷,大可剜了展某雙目以作抵償。”展昭兩眼清明透徹,確實無任何隱晦之色,反叫白玉堂自覺計較甚多,無聊至極。
“哼。”
看這隻小白鼠鼓了腮幫,一副想將他拆骨剝皮卻又動不得手的負氣模樣,展昭不禁心中暗笑。
白玉堂橫了他一眼,將畫影收鞘。
眼前與背部大片傷痕完全不同的光滑纖長前軀,此刻毫無掩飾地袒現人前,讓展昭突覺鼻頭有充血之感。
下意識地別開眼睛,展昭提醒道:“白兄還是快些穿好衣物,莫要著涼才好。”
“咦?啊!!”
白玉堂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怒火攻心忘了療傷之時已衣衫盡褪,連那絝褲亦被脫至膝下,適才就這麼裸了大半身子持劍砍人。抬頭看到展昭不好意思的閃爍眼神,頓時一個枕頭飛了過去。
“死貓!!你給我滾出去!!!”
公孫策應付了那代府允曹韶,便匆匆趕了回來。
在展昭房前竟見房間的主人被關了門外,坐在憑欄上抱著劍打起瞌睡。
公孫策稍是一愕,但馬上也就明白過來,能將這位禦前四品帶刀護衛趕出房間,除了那位無官無位的錦毛鼠白義士,決不做他人想。
這鵲巢鳩占、“貓窩鼠占”之舉,也算他們二人之間特有的相處方式吧?
公孫策正要上前喚醒展昭,便看到白玉堂恰巧從房內出來,但見他已換上了一套光潔白衫。
晨光映照,隻覺是剪雲一片,裁衣身上。
公孫策不禁驚歎,世上原是有人如此適合這無暇之色。
白玉堂亦見到公孫策,朝他露齒一笑,瞧了瞧那邊仍在恬休的展昭,指湊唇邊做了一個噤聲動作。
展昭多夜守於驛館之外,已久未淺眠,公孫策當然能懂白玉堂心意,便伸手指向外廳方向示意到外說話。
白玉堂頷首,身影連風亦不帶起一絲地滑過展昭身側,隨那公孫策到外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