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二人到外廳落座。

白玉堂亦不含糊,將昨晚與那黑衣人交手之時一一說清。

後道:“公孫先生,昨夜確實凶險。此人武功絕不在我二人之下,且懂得攝魂迷術,連那謹慎的貓兒也險些著了道。”

公孫策冥思片刻,隨即問道:“白義士,據你所言,那黑衣人使了無色無味的迷毒,趁展護衛半昏半醒之間將其控製。”

“不錯。”

“嗯……”

白玉堂見狀,連忙問:“公孫先生可是有了頭緒?”

“尚未可以肯定,但不日前展護衛自包大人房內燈油裏發現了一種迷毒,亦是無色無味。”

“如此說來,莫非此人便是以攝魂術控製包大人半夜與遼使相見?”

“學生確有此懷疑,隻可惜不知那迷毒是否與那黑衣人所使的相同。如若相同,所有疑問皆迎刃而解。”

白玉堂眉頭緊鎖,苦思不果:“該死,早知如此便該折下半根鞭子帶回來!”

“那倒不必。”

朗音從廳外傳來,二人連忙抬頭看去,見是展昭。

白玉堂瞟了他一眼:“怎不多睡一陣?”

“事態緊急,展某怎能安睡。”

展昭從懷裏掏出一卷白帕遞與公孫策,裏麵包了兩個小圓石,竟是白玉堂的隨身暗器。

“喂!貓兒,你這是什麼意思?!”白玉堂見他收了自家暗器,伸手要奪。

“白兄,請聽展某說完。”

手腕一翻躲過老鼠爪子,展昭邊將石頭送到公孫策手裏,邊道:“昨夜白兄解救展某之時,曾以此二石擊打鞭身,不知會否粘了些許毒粉,所以展某拾將回來,勞煩公孫先生一驗。”

“啊呀,想不到你這貓兒還有點小聰明!白爺爺還道你入了公門,腦袋早已僵如頑石。”

“白兄見笑。”

麵上扯出半分微笑,展昭心道這隻耗子少損自己一小會兒是不是就會死掉啊?總是不厭其煩地尋機會鑽空子找他的碴兒。

公孫策仔細辨了這二顆石頭,道:“現下還不能肯定石上是否粘有毒粉,學生這就去查驗,此事尚需半日時間。”

“好。展某候先生消息。”

見公孫策捧著石頭匆忙而去,白玉堂扭頭看了看展昭,道:“喂,我說貓兒,你還是快些趁這空子去睡一陣吧!瞧你那兩眼,黑暈都浮圈了。得,以後你就甭叫禦貓,改叫熊貓得了。”

“白兄,你……”

展昭幾感氣絕,偏又不能跟一受傷的人計較,隻得賠笑道:“多謝白兄關心,此案一日未破,包大人之冤一日未解,展某實如萬斤重石壓背,怎得安眠?”

“……”

熟知他性本看不得有人含冤受屈,況且此番入獄的還是他最敬重的青天包龍圖,白玉堂雖明他心情,但眼下展昭如此奔波疲憊教人看得不忍。

見他還待勸說,展昭連忙岔了話題:“倒是白兄,展某尚未問你,盧兄他們怎會讓你回得開封?”

“逃唄!我就趁他們晚上一眯眼,咻——”白玉堂得意洋洋,敲了個響指,“溜了!”

展昭不甚置信,便是他輕功卓絕,但身上有傷怎能輕易逃過四鼠耳目,定是有人暗中相助。忽然想起那晚夜探客棧,碰上的那位替他收下相贈衣物的慈目女子。

“該不是得了盧夫人之助吧?”

“你怎知道?!”白玉堂頓時瞪圓了眼珠子,怎這貓兒越來越不好騙了?!

“……”

“嘖。”見他識破,白玉堂也不好再瞞,老實說道,“是大嫂替我尋了個替身待在車上,有她料理著瞞下幾位哥哥,悠了車速回陷空島至少十天半月,到時候這案子破了,我再找個機會溜回去不就得了?”

“若是破不了呢?”

展昭幽幽說道:“便是知道了那黑衣人確為害包大人真凶,但有據無證,展某隻怕那大理寺內堂木一拍,還不是照樣冤了大人。”

白玉堂拍拍他肩膀,難得地好言慰道:“貓兒,你不要盡往壞處想啊!萬一不成,劫獄這事兒可是咱家兄弟的拿手活計。”

他這傲慢官吏,藐視朝廷的江湖習氣恐怕怎亦難改,展昭卻知他是在安慰自己,便寬了眉宇:“白兄放心,此案展某尚能擔待,當不敢再勞各位大鬧東京。”

“哼。你這貓兒可真懂記恨。”

半日之後,公孫策自那二顆石上驗到些許毒粉,經查確為當日於包大人房內燈油中發現的迷毒。但便是知道了那黑衣人是幕後黑手,且亦推斷出包大人確實遭人陷害,可惜苦無實質證據,空口無憑。

第二日,正是此案於大理寺過堂之時。展昭與公孫策等人早早便趕了過去,府內剩下被千叮萬囑莫要隨便外出的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