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
“行了,甭說了。再扯那兩人可要不見了。”
看那抹白影搶出,展昭知是扭不過他,隻好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紅白二影緊隨二人來到城外。
男子於一片林下突然停了腳步。
展昭與白玉堂連忙躲身樹後,暗窺其行。
那女子從懷中掏出一支小笛,吹出亮音。
隨那笛聲,四周沙沙聲響,隻見十眾平民打扮的男子跳出草叢,對先前那男子拱手施禮,嘰哩呱啦地說了些番語。
展昭側臉給看了白玉堂一眼,意問:是否便是這種番語?
白玉堂會意點頭,然後伸手摸摸腰間劍柄:可要動手?
不。暫且等等。
眼中閃過製止的嚴厲,抑住白玉堂莽動企圖。
嘖,你這貓兒恁愛磨蹭。
白玉堂翻了翻眼,亦暫且未有動作。
為首男子正對那群人吩咐些什麼,偷聽的二人偏完全不懂,隻得靜靜守候。
男子將一個小瓶交給其中一人,怎料那人笨手笨腳接不牢,瓷瓶“哐當”一聲跌碎在地。男子大怒,猛得抽出那人腰間長刀,幹淨利落“哢嚓”斬下他的左臂。
隻見斷臂落地,鮮血噴湧,此男子狠毒非常,居然毫不手軟斬下同伴手臂,教旁觀二人不禁悚然。
身旁女子見了這般場麵,竟也無動於衷,冷若冰霜,似乎對人之生死亦視如無物。
白玉堂忽然一笑,扯了扯展昭衣擺。
視線相交,展昭從他眼中讀出什麼,居然也是一笑。
風吹樹動,突然,男子長嘯一聲,那群本來恭恭敬敬跪倒地上的勇漢猛躍而起,朝展昭二人藏身之處襲來。
“糟糕!!”
展昭輕叱一聲,與白玉堂同時急退。
但終是始料不及,被眾人圍了個結實。
“展昭,白玉堂。果然是你們。”
男子冷笑著走進包圍圈,一雙溢滿殺意的眼睛恐怖非常。
白玉堂回他一笑:“你算是知道白爺爺的名號了啊?也好,省得到閻王麵前也說不出自個是被誰給結果了!哈哈……”
“哼哼……”男子陰森地盯著二人,“死到臨頭尤不自知。”
“誰死到臨……”
白玉堂還未說話,就覺足下一軟,渾身疲軟跌跪地上。
“白兄!”展昭伸手去扶,怎料亦感虛脫,別說攙人,便是連站立亦極為勉強。“迷毒!!”
“不錯。適才摔在地上的瓶子便裝滿了迷毒,你二人隻顧偷聽,可料不到我趁風勢吹灑毒粉。”
展昭看了一眼那缺了一臂的漢子,勉強說道:“斷人手臂以求誘敵,未免狠毒。”
“哼哼,借你們中原人的一句話:無毒不丈夫。”
“你到底是誰?!”
“嗬嗬……今日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吾乃西夏六王爺李繼安。”
白玉堂不禁奇怪,西夏?!他不是遼人?!那他如何使得動遼使,又如何拿得到遼主親書之信函?
看出他眼中不解,李繼安得意一笑:“任何人皆受我控製,隻需有這迷毒,以及我的一句話。特別是曾中我迷術之人。就像現在……”
他走到已經恍惚無神的展昭身邊,輕聲言道:“展昭……展昭……你需要做一件事……替我做一件事……殺了白玉堂……替我殺了白玉堂……殺了他……”
曼妙的嗓音如同哄小孩入睡般輕柔動聽,說的卻是恐怖詛咒。
展昭神色迷惘,黑礫眸子仿佛蒙了層灰般朦朧,順了李繼安所說轉過身來,緩緩抽出巨闋。
白玉堂亦是乏力迷糊,根本沒有抵抗能力,任由那鋒利的劍鋒抵到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