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縷唱(1 / 2)

“門外何人?”宣正賢忽聞門外有響動,他蹙蹙眉,飛快起身披上袍子。

梅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本能地胡亂抓著散落在地上的衣褲,一邊往身上套著,一邊緊張兮兮地盯著門外。

片刻之後,隻聽管家吉正的聲音傳進房內:“老爺莫急,不過是幾隻偷食的耗子罷了。”

聽到這話,宣正賢才微微出了一口氣。他扭頭瞥了梅子一眼,但見她半個白膩的奶*子還露在空氣中,上麵起了密密麻麻一層雞皮疙瘩,她正提著褲帶可憐兮兮蜷縮在床上望著自己。宣正賢隻覺有些反胃,那股子邪火來的時候,梅子在他眼中是嬌滴滴柔生生的小狐狸精,他恨不得永遠把頭埋在梅子胸*前拱來拱去。

但等發泄過了,宣正賢又對梅子心生厭煩,她那成熟豐滿的一身肉晃得宣正賢睜不開眼,空氣中似乎都飄蕩著那種男女歡好後的惡心氣味。那梅子與宣正賢偷情也有些時日了,自是知曉宣正賢露出這種表情的意味,那事今兒個算到此為止。

“不要臉的小浪蹄子。”宣正賢突然狠狠地罵了一句,這才推門走了。

梅子見宣正賢和吉正走遠,這才收斂笑容,換上一副不屑之色。梅子是樊城本地人,家住南城柳樹胡同,她爹爹是一位剃頭先生,娘親平日裏靠幫人縫縫補補賺些家用。梅子在家中排行老五,自幼便有些媚色,常常招引些市井無賴到她家門口徘徊。她非但不惱,還與那些地痞嬉笑打鬧,頗失婦德。

梅子十六歲那年,被她爹爹以十兩銀子賣進宣府,因她出落得標致,便被派去伺候二老爺宣正靖。說是伺候,倒不如說是陪著宣正靖發瘋。

這宣正靖是宣正賢的胞弟,人送諢號‘宣散仙’。他從辭官回家後,便過上了逍遙自在的日子。宣家的生意他從不過問,隻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宣正賢對這個寶貝弟弟也是無可奈何。

眼瞅著宣正靖過了不惑之年,卻仍未娶親生子,身為哥哥的宣正賢不能說不著急。也正是源於此,宣正賢才讓已經離開宣府的老管家藍成買回幾個容貌端正的年輕丫鬟伺候宣正靖。

進府第一日,有幾分小聰明的梅子便從老管家的話中聽出了些門道。隻要把宣正靖哄上床,生個一男半女,就可在宣家立住腳,這等好機緣,梅子焉能放過。她是卯足了勁,恨不得天天光著滾上宣正靖的床榻。隻是那宣正靖性子奇怪無比,嗜美酒而忌女色,還整日裏請些白胡子老道在宣府裏吃茶侃山。

他們說的話題,梅子自是不懂,但見宣正靖時常立在院子裏發呆,手裏頭還攥著一支竹竿,說什麼結幡招鶴。仙鶴沒引來,鳥屎到瀉了一身。入冬,大雪紛飛,這位二老爺喝得爛醉不說,還趁梅子不注意,一絲*不掛跑去蓮花池,一身精光盤腿坐在池沿兒上,嘴上還振振有詞,說得全都些之乎者也的酸腐玩意兒。

梅子一開始以為,二老爺不過是不擅男女之道,若是稍加引誘,令其吃到這個中滋味,她由丫鬟晉升為小妾就指日可待了。

誰知,那宣正靖隻是伸手捏捏梅子胸前的筍尖,嗬嗬一笑說道:“小丫頭,就別跟我這兒白費心思,我練的是馬陰藏相之術,底下那活兒小得跟童子似的,別說是杵你了,就是挨著門兒,也塞不進去。你若不信自己摸摸好了。”

梅子狐疑地將手探進宣正靖的褲襠中,隻覺一個跟小拇指差不多大的物件軟趴趴地垂在宣正靖雙腿之間,任憑她怎麼揉搓,就是沒有增大的跡象。梅子這才信了二老爺的話,隻是她肚子裏打的小算盤沒甚可能了。

這一晃眼,梅子十九歲長成大姑娘,她一邊在偏院裏鬱悶地伺候宣正靖,一邊感慨自己命運多舛,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卻沒有用武之地。誰曾想,這一年立秋,她時來運轉,勾搭上了大老爺宣正賢。那日宣家人聚在一起,用過膳,貼了秋膘,便都各回各屋。宣正賢那日邪火旺盛,誰知正趕上三夫人單蓮來月事沒法行房。

宣正賢本想讓管家吉正去青樓裏請個姑娘過來耍耍,但卻一抬眼,偶然瞥見正在院中溜達的梅子。他見梅子著一件桃紅色衫子,媚眼如絲,胸前兩團肉高高地聳著。宣正賢把吉正叫到耳邊輕語幾句,當晚他便摸黑鑽進梅子的房中,幹柴烈火,自是打得不可開交。

梅子本幻想著能一躍成為宣正賢的小妾,誰知宣正賢不過是把她從宣正靖身邊調到了廳堂做侍女。梅子隻怨過一次,便被宣正賢扇了幾記耳光:“恁憑你這般輕賤東西,也敢跟我講條件,不過是一塊羊肉,喂嘴而已,少在這兒不知好歹。”

自此,梅子就不敢在宣正賢麵前放肆胡言了,到廳堂上工後,她隱約察覺到宣正賢對三夫人單蓮有幾分敬畏,這讓梅子十分不解。單蓮不過是出身低微的一房小妾而已,為何大老爺對她似對待發妻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