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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走了,四老爹那的東西一件沒帶,隻帶著哭腔和我的那句承諾回老家去了。臨走前果真在鎮上的澡池裏泡了,幹淨了許多,頭發也不在淩亂了,我親眼看見她上的公交車,而後駛離了坷塘村。

沒有幾天小靜靜也走了,帶著一個行李箱,那箱子破舊的程度讓我懷疑那是他爹去北京的時候用過,上麵明顯就有一個“北京”的字樣。小靜靜走的時候我沒見到,聽說和村裏好幾個大一點的女孩子一起去了南麵的服裝廠,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過有去過的回來好像都苦到了錢,回來人人都花枝招展的。

之前因為村裏發生的好多事件,聲勢蓋過了我高考過後是怎樣上大學的那回事兒,現在我正高枕著腦袋想這個事,可能是語文科目的那篇作文給了高分吧,把我幸運的送進了大學的門檻,也或許完全是詞不達意、胡編亂造甚至是偏執、激進、狂妄的給對待了,叉叉兩下,大畫了兩筆,就得了“作文隻要寫了字就會給分”的五分吧,讓我也就將就夠上個三流大學。另外我耳朵裏有一句我不情願相信的話,“這樣的大學成績在差也是能念的,他們是看在我們交了很高的學費份子上,也就是拿錢買消費吧。”

不管真假,我是一萬個不想讓村裏人知道世界上還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的。不然我幾年高中,上課絞盡腦汁,下課愁眉苦臉,睡覺都夢言夢語,值嗎?花了那麼多錢,爸媽值嗎?更重要的是,麵子上值嗎?

我和小壯有什麼區別,我的優越感在那裏?

那篇作文為何能激起我那麼多的想法,它是怎麼寫的……

我們為什麼要學一種我們說不出口,說出來我們聽不明白的一種語言呢?為什麼還要把它當做一把決策我們人生的利劍……

能再給我一個可能嗎,改試卷的老師壓根就沒看那篇作文,看我寫的字又草又繞,懶得費神,所有一切是我自言自語,對,夢言夢語。最後確定我英語考的不是一般的爛,所以那句話又在我耳朵裏回想。

總之這個我臭罵為“三流大學”的學校早早就放了寒假,讓我待在了家裏。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冷的時間好像在做不停地匍匐前進,抬起頭,忽然一場大雪熙熙攘攘的飄落在坷塘村上,麥地裏綠油油的麥苗不見了,紅色屋頂上的瓦碩也不見了蹤影,連幹渠圍上的路,都找不著了,坷塘村好似消失在了白雪裏,插在雪地裏的楊樹,在白色的映襯下異常的紮眼,像坷塘村伸出的枯瘦手臂,在寒風凜冽的空氣裏顫抖,以宣誓自己的存在。天空中稀疏的響起煙花爆竹聲,這勾起我們心底兒時的興趣,掩著門,望了望,春節到了,而我們好像還在等著什麼?

大年初一早我跑去村基督教會堂去看了看熱鬧,那兒有唱戲表演。因為很多人去,以為會很熱鬧,結果發現有些人因為雪天封路,而沒能回家過年。

這年春節過的可真沒意思,僅有的幾個笑點就全在春節聯歡晚會了。

後來就一天比一天暖和了,日子跳躍著前進,除了口袋裏的一百塊錢壓歲錢還有殘餘,時間什麼的,就一晃到了現在。壓歲一說就是徒有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