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種價值的意義關鍵在於所用的計量標準,而計量標準不是根本的或終極的——並不說明真正真實的東。西——它隻是數字的語言,用人為的單位來表示,這種單位不是天生的,而是為了便利交易,由集體行動規定的。這樣,我們把計量標準論和實在論分開。以後我們可以根據我們的倫理的假設,用我們認為重要的結論來解釋計量標準,不管那些結論是屬於共產主義、社會主義、資本主義、無政府主義、法西斯主義、納粹主義、工會主義或是這樣那樣。李嘉圖和馬克思創立了他們認為是真實價值的東西,可是那不過是工時的單位,用來量度人類從自然資源中創造使用價值的能力的效率變化。
李嘉圖沒有詳細分析他的勞動的意義。勞動似乎是一種商品,像馬和機車那樣,由資本家買賣、加燃料或是飼養。可是,馬克思糾正了他的說法,不僅把勞動解釋為社會勞動力,而且作為腦力、體力和管理的勞動。然而,馬克思和他的信徒,像李嘉圖那樣,繼續強調體力勞動。直到有了十九和二十世紀的革命性的發明以及比較晚近興起的科學管理以後,腦力和管理的勞動才在生產學說上取得比體力勞動更重要的地位。因為,一部自動的機器、或者自動設備的工廠像麵粉廠、或者現代農業機器、甚至被保養的地力,不過是以往世世代代的腦力勞動在今天科學家和工程師的心裏重現;此外還有什麼呢?它們是千百年的腦力勞動的結果。
據說有二十萬種化學合成品是自然所不知道的。這些主要是腦力勞動的出產,因為腦力勞動戰勝自然的阻力;體力勞動者本身必須是腦力的,否則猴子也能做他們的工作。管理的勞動也是腦力勞動,加上那規定命令和服從的範圍的製度。這種體力、腦力和管理的勞動在發展中的重複和調合,可以叫做“社會人力”或者馬克思的所謂社會勞動力。這個名詞是為了給予腦力和管理的能力應有的重要地位,和體力勞動並列。它的目的是區別工程經濟學和所有權經濟學,這一點馬克思第一個加以明確的辯別。它並不決定產品的交換價值,如馬克思所說的那樣,因為交換價值決定於稀少性和討價還價的能力。
可是,這個名詞表示那在戰勝自然阻力、創造社會使用價值中起作用的人力。我們因此有兩種“人類能力”的意義——生產的能力和討價還價的能力。生產的能力是創造財富的腦力、體力和管理的能力,而討價還價的能力是所有權的能力,用來把持住產品或生產,等待轉移財富所有權的談判達成協議。一個創造使用價值,另一個決定稀少性價值。兩者都是人類的能力在行動,雖然從社會的意義來說是分不開的,卻能用勞動的分析或分工加以區別,並且可以分開地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