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石破天驚逗秋雨二(2 / 3)

好德心知這次的事就連楚徊都為難地不知道怎麼處置,這錦王妃、皇後,大抵是要被楚徊放過了,因不敢得罪人,就在心裏默念道:沒聽見,沒聽見……

賢內助138

石清妍、薑氏、聶老頭隨著好德出去,才出了門,就瞧見方才熱熱鬧鬧的院子裏鴉雀無聲了,一院子的人跪著,兩邊還站滿了錦衣衛、京畿衛的人。

“你家夫君當真糊塗,不知坐北朝南才是正位?這麼著叫人坐北朝南地跪著,倒像是一堆君跪臣。”石清妍看向那麵對陰麵的楚徊,心裏腹誹,嘴裏就嘀咕出來。

薑氏也瞧見楚徊這站的方位不對,心想他這皇帝來了不到房門這台階正位站著,偏要反著站在院門口那邊,難道他這皇帝連坐北朝南才是正位的道理都不懂?低聲道:“讓你見笑了,他才做不到五年的皇帝,還不習慣。”

“咳咳,兩位娘娘嘴上留情。”好德祈求地低聲道,心說這兩位當真嘴上不饒人,心裏想想就算了,何必當著他的麵說出來。瞅了一眼德福,見德福裝死地耷拉著頭,暗道今日自己也裝死得了。

聶老頭聽到石清妍、薑氏的嘀咕聲,就皺著眉頭看向楚律,君子立身要正,不行陌路,不立圍牆,不居偏室,楚徊這不自覺站立的方位,叫他立時覺得楚徊這貌似禮賢下士的皇帝心裏其實是十分陰暗鬼祟的,若是他光明正大,他幹什麼不朝陽麵站著?

聶老頭等到與石清妍、薑氏還有幾個丫頭太監走到楚徊身邊,三人就或福身或拱手道:“陛下萬歲。”

聶老頭因還有些心虛,就似唯恐楚徊看出他跟石清妍二人都不信天地君師一般,扭頭衝石清妍“默契”地眨眼睛。

石清妍心裏哭笑不得,暗道:老頭,壞事不是這樣做的。

楚徊先“不計前嫌”地攙扶起聶老頭,冷著臉深深地地看向石清妍,心道好個禍害,才來兩天就鬧上了;轉向薑氏,才心說薑氏果然大膽,隨機就見兩日不見,薑氏此時隻略施薄粉,卻容光煥發,暗道薑氏在宮外做了什麼?雖明知不大可能,但依據他對女人的了解,一個女人離開丈夫後莫名地容光煥發,隻怕是有了見不得人的事。

薑氏見楚徊有意不叫她們起身,就輕聲道:“陛下,方位。”

方位?楚徊蹙眉疑惑地想什麼方位?忽地一陣陰風吹來,臉皮子上一涼,醒悟到如今他站著的乃是陰位,暗道難怪自己總覺的哪裏不對勁,淡淡地說道:“起吧。”便徑直向正房房門走去。

薑氏石清妍聶老頭等人隨著楚徊向正房台階下走,下頭跪著的人也忙隨著掉個頭接著再跪下,隻有石漠風、耿業二人最省事,動靜不大。

等到在高高的台階上朝南站定了,楚徊將雙手負在背後,心道果然站著這個方位才更顯得威風,又看了眼石清妍,隨即轉向容光煥發的薑氏,開口沉聲道:“梓童兩日不回宮,做了些什麼?”

“回陛下,這話現在不方便說。”

“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話是不方便說的?”楚徊冷笑道。

“臣妾一定要說?臣妾是奉陛下之命……”

“……罷了,不必了。梓童回宮再說,聽說你見過了第一才子?”楚徊問道,有心借著跟薑氏說話拖延一些時辰以便叫他想出收場的法子。嘴上問著,心裏再一次後悔沒降服了薑氏,若是薑氏肯做了他的內應,此時,多少消息打聽不到。

“是,臣妾見到了超逸脫俗的第一才子。”

“……”楚徊眯了眯眼睛,回憶了一番何必問的模樣,怎麼都覺得超逸脫俗四字跟何必問扯不上關係,深深地看了薑氏一眼。

聶老頭此時正處在反“天子天威”的緊張與刺激中,他並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開始莫名地想挑楚徊的刺,於是看見楚徊深深地看薑氏,就在心裏唾罵道:“好不正經的皇帝,大庭廣眾就給皇後暗送秋波。”

楚徊又轉向聶老頭:“聶老怎會在此?”且瘋瘋癲癲的,一會撕書,一會老不羞地鑽進石清妍的屋子裏。

聶老頭一愣,忙低了頭,隨口胡扯道:“老臣、老臣來教導王妃《女則》、《女戒》。”

楚徊若是信了,那他就不是皇帝了,笑道:“那方才聶老是在……”

“老臣見王妃一點就透,老懷甚慰,是以欣喜若狂。”聶老頭睜眼說瞎話。

胡扯!楚徊心裏想著,隱隱舉得聶老頭有些異樣,但這麼一個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裏的老人,他實在想不出他能有什麼異樣,想來想去,隻能想到大抵是石清妍作弄了聶老頭,聶老頭沒臉跟旁人訴說罷了,眼睛又轉向石清妍,微微眯眼,心中冷笑道:且冷她一冷,叫她有個怕頭。

聶老頭偷偷抬頭,看見楚徊這神色,又在心裏罵道:好個滿口仁義道德的皇帝,竟然在大庭廣眾下給嫂子暗送秋波。

石清妍見楚徊不說話,就自己開口叫道:“還請陛下給臣妾給石家給太後做主。臣妾要狀告耿大人汙蔑太後謊稱得了太後懿旨來石家打砸搶人,還要狀告耿大人逼良為娼,害得我家冰清玉潔漠哥哥連連**。”

楚徊一怔,心道好個惡人先告狀。

雖對那“逼良為娼”“冰清玉潔”等字眼十分膈應,但石漠風是吃了葉家母女的虧都敢上公堂告人迷、奸他的人物,此時一心要報耿家叫女人侮辱他的仇,心道就算將下半輩子的名聲賠進去,他也要叫耿家吃不了兜著走,於是背著手跑到楚徊麵前跪下,慷慨道:“陛下,請陛下給學生做主。學生心裏隻有未婚的娘子一人,立誓為娘子守身如玉,不想卻遭受耿大人設計**,還請陛下還學生一個清白,叫學生對學生那沒過門的娘子能有個交代。”

楚徊臉色一白,心道石漠風好不要臉,得了便宜賣乖,竟然自稱“守身如玉”,沉聲道:“耿大人,可有此事?”

耿奇聲有苦說不出,楚徊暗示他從石漠風那邊問出鬼山人等事,他自當要全力以赴,此時當著眾人麵不好說出實情,就咬牙道:“回陛下,下官隻是遵守待客之道,叫兩個女子饗客罷了。”

“請陛下還學生清白!學生如今還被綁著呢。”石漠風磕頭道。

“陛下,犬子也被石家人綁著呢。”耿奇聲也磕頭道。

“嫂嫂,為何綁了耿家公子?”楚徊問道。

“他喜歡。”石清妍幹脆地說道。

“胡說!誰會喜歡被綁著?”楚徊沉聲道。

“多了去了,小篾片說過他哥耿事就喜歡。誰知道是不是他們耿家的家傳淵源。”石清妍不屑地說道。

“該死的……”耿事惱恨地開口,隨機醒悟到自己此時跪在哪裏,忙住了口。

耿奇聲臉色漲紅,暗道耿業那混賬,果然就該被人綁著!“王妃莫汙蔑人,下官乃是朝廷命官,家中犬子也算學有所成,怎會喜歡那上不了台麵的玩意?還有,狗改不了吃、屎,下官可沒見過男人不好色的。是以石公子自己享了豔福,卻將罪責推給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

“耿大人,精辟。”石清妍心裏稱讚道,就跟薑氏、沉水等人齊齊看向楚徊。

楚徊見耿奇聲那句“狗改不了吃、屎”後,不說石清妍等人,就連台階下跪著的人也看向他,閉了閉眼,沉聲道:“梓童、三嫂子,你們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