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石破天驚逗秋雨三(2 / 3)

祈年愕然地看向聶老頭,隨機恢複了從容,心想石清妍總會替她做主。

“王妃不可,卑職先看上她的。”泠月猛士衝祈年擠了下眼睛。

祈年又怔住,呆呆地看向比她還顯得柔弱的泠月猛士,吞了口口水,巴巴地看向石清妍,心想自己長得還沒福年、醉月好看,怎都看上她了。

“祈年,這聶家還有西院猛士,你自己個挑一個吧。”石清妍頗為豔羨地說道,暗道怎地她就沒有被人爭著求娶過。

“泠月,有道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皆在山東,你……”聶老頭的好勝心起來了,執意不肯相讓。

“老頭,先到先得。”泠月猛士叫道。

“胡說!回王妃,奴婢沒想嫁人,西院猛士,多謝你青眼,可惜我福薄,受不住。”祈年嗔道,雖沒瞧見過聶家少爺,但非要選的話,自然是選聶家少爺,她不信,聶家少爺也這麼“弱不禁風”。

泠月猛士不敢置信地看向祈年,萬萬沒料到自己會被她拒絕,於是看向蘊庭猛士。

蘊庭猛士也不明白祈年怎會看不上泠月猛士,於是就看向沉水。

賢內助139

沉水脫口道:“他病歪歪的,沒多少男子氣概,祈年怎會看上他?!這可是要看一輩子的臉呀!”

祈年因沉水脫口說出這話,就伸手在沉水手臂上掐了一下。

泠月猛士受不住這話,囁嚅了半日,說道:“不就是男子氣概嘛,等我把胡子蓄上,就有了。”再者說,那麼聰慧的一個姑娘,怎會這般膚淺地看重外表?他體格健碩,不就是一張臉顯得病弱了點嘛!

七個西院猛士默默地點頭,終於明白了賀蘭辭循循善誘地讓他們蓄上胡子去關外當土匪的深意與遠見,比之沉水那毫不留情的話,賀蘭辭當真更溫柔更體貼。這般想著,這七人就有些想念賀蘭辭了。

“西院猛士們辛苦了,都去換了衣裳上傷藥去吧。”石清妍將這七個人看了一遍,暗道果然是環肥燕瘦呀,隻怕自己的名聲要被這幾個給毀了——帶幾個猛士是威風霸氣,帶幾個俊俏男子,那是荒淫呀!

泠月猛士不甘心地一直盯著祈年看,又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笑道:“祈年的親事她自己個做主,我可不敢替她拿主意。”

“走吧。”婉約派猛士、蘊庭猛士拉著泠月猛士向外走。

泠月猛士忽地開口唱道:“野有蔓草……”才唱了一句,嘴就被婉約派猛士堵住。

“別學王爺,膩歪死了,祈年姑娘一看就不吃那套。”婉約派猛士說著,就強拉著泠月猛士走。

“王爺那套?野有蔓草?”聶老頭疑惑地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聶老頭說道:“老頭,你且回家歇息歇息吧,不然你留在我這,皇帝定會多想。”

聶老頭心道皇帝是個小人,小人自當會度君子之腹,於是拱手道:“改日再來跟王妃討教。”又轉向祈年:“祈年姑娘,還請你三思。”

“是。”祈年含笑道。

石老將軍忙道:“聶老,今日府裏事多,不多留你了。”左右看看,見尋不到人送聶老頭出去。

水幾因拱手請命道:“水某久仰聶老先生大名,不如就叫水某送了聶老先生出去?”

“多謝水公子了,隻是不知水公子前來有何事?且說了再送老頭走吧?”石清妍笑道。

石老將軍聽石清妍等人都稱呼聶老頭為老頭,才心說她沒規矩,卻又總覺得那一聲“老頭”比喊自己的一聲“祖父”還要親近,再看石清妍看聶老頭的笑臉,越發肯定石清妍眼中聶老頭比他更親近。

石老將軍哪裏等得那日大街上石清妍一句“聶老頭像我爺爺”的話中深意。

水幾因思量一番,開口道:“家裏捎信,說是一個侄子有些微恙,瑞王妃派了太醫去給他診治。太醫說他該去北邊幹燥之處保養。是以,水某想將侄子送至益陽府……”

“要本王妃的帖子?”石清妍直言道,水相叫水幾因出來,就是看破了瑞王妃下手太過狠絕,饒是如此,“有些微恙”都能叫瑞王妃知道,那便是水家裏有內奸了,瑞王妃派太醫過去催命,於是水幾因想叫人躲到益陽府。

“是。”水幾因跪下磕頭道。

“給本王妃的好處呢?”

“王妃?”石老將軍出聲道,雖不明就裏,但直接提好處,未免太市儈了一些。

“水某願為王妃而死。”水幾因低頭,錦王妃在京城裏這般大張旗鼓地跟太後、皇帝過不去,她最需要的,大概便是能夠替她去死的人,而自己與其癱在床上等死,不如就將這條殘命給了石清妍。

“當真?”

“當真。”水幾因肯定地說道。

石清妍笑道:“你的小命不值錢,且水家乃是瑞王親家,錦王府如何能收留了水家子孫。是以,我隻能見死不救了,但我若是你,便將人送到燕回關,交給鍾老將軍照料。”

“王妃的意思是……”水幾因暗道將人送到鍾家,豈不是將把柄送到了鍾家人手上……不,楚恒早知道了水家的事,但因此事事關重大,於是才沒有張揚。將人送到鍾家手上,鍾家自會借此要挾楚恒,鍾側妃也能真正地將瑞王妃取而代之,如此,瑞王妃沒了王妃的身份,自然沒有能耐再收買人替她通風報信謀害水家子孫……“多謝王妃指點,水某一樣會將小命當做好處回報給王妃。”

水幾因說完,便有些艱難地起身,陪同聶老頭一同出了石家。

若是何必問在,何必問必定會猜到石清妍此舉,是為了試探水幾因,看他究竟會不會為了水家子侄舍棄瑞王妃。

可惜何必問不在,石老將軍雲裏霧裏,石漠風對此事漠不關心,於是這事就這麼輕輕地過去了。

“王妃,老臣知錯了。”石老將軍忽地雙膝跪下磕頭賠不是。

石漠風忙去拉石老將軍,見石老將軍不肯起,就陪著一同跪下,眼巴巴地看向石清妍。

“起來吧,你姓石,我也姓石,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甭想跳開。”石清妍說道螞蚱,就開始想念楚律了,心裏罵道:該死的泠月猛士,什麼不好唱,非要唱野有蔓草。

石老將軍見石清妍隻說姓石,卻不說是一家人,心知她跟他們生分的很,由著石漠風攙扶起來,遲疑地問道:“不知接下來,王妃想要如何?”

“祖父隻管以不變應萬變,一切就交給我來。兩日後漠哥哥成親,隻怕賓客如雲的場麵是不會有了,”畢竟今日可是將皇帝、太後都得罪了,石清妍瞥了眼那還不住拿了袖子抹眼淚的耿業,蹙了蹙眉,“正好借此將跟各家的來往料理清楚了,該斷的就斷……想義絕退親的,二話不說就斷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