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人人都愛小篾片十(2 / 3)

水無由、水無緣二人將繩子解開,就提著籃子向樹下去。

眾人瞧見樹上下來了幾隻大猴子,然後水無由、水無緣二人就被拉上樹,去樹上蹲著吃花生去了。

“要不要再送點多水的果子?免得著了暑氣?”石老將軍說道,說完,覺得自己怎麼像是在給猴子上供。

“送吧,等玩膩了,他們就下來了。”賀蘭淳瞧見水家兄弟終於有了小孩子模樣,跟其他人一同在樹上嘰嘰呱呱地亂叫,心裏一歎,暗道幸虧賢淑、賢惠沒事,不然自己當真不好跟楚律交代。

益陽府這邊有驚無險地用一招引蛇出洞,將埋伏在益陽府的奸細一網打盡,那邊廂,楚律等人才與何必說等人喝過踐行酒,目送著他們出海,便見顧逸之領著一個早先隨著聶老頭等人一同來了益陽府的書生過來匆忙彙報道:“王爺不好了,賢淑、賢惠公子被抓走了!”

楚律心裏一慌,看向在遠處哄著那誰、賀蘭欣的石清妍,忙問:“怎會被抓走?”

“回王爺,賀蘭家二公子親自領著兒子來益陽府見賀蘭大人、賀蘭夫人,賀蘭大人、賀蘭夫人一時愛孫心切,便叫他進了家門……誰知賀蘭二公子忽地拿了匕首挾持了兩位小公子,臨走時,賀蘭二公子給王爺留下了一封信。”

“快拿了信給本王看。”楚律忙道。

那人說一聲是,便躬身遞了書信過去,待楚律伸手去接書信,忽地從袖子裏掏出匕首。

楚律一腳將那人踹開,冷笑道:“好一個圖窮匕見,可惜你說石家人一時感情用事本王信,賀蘭家斷然不會有這事。”

顧逸之忙叫人將那人捆住。

賀蘭辭、何必問打量那人一番,又掐算了日子,不約而同地笑道:“王爺,不如告訴益陽府人,就說王爺受傷了。”

何必問謙讓地看了眼賀蘭辭,手裏端著一碗酒,悠哉地看向浩瀚無邊的大海,心道何必說臨走時很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豪邁,卻不知他在海上還能不能像個壯士。

“如此,一來可叫益陽府百姓義憤填膺,越發不屑朝廷等處對益陽府的阻攔,二,也可叫聶老頭等人快一些改了律法。”

楚律聞言點了點頭。

“賀蘭二公子已經去益陽府了!賢淑、賢惠公子……”

顧逸之見那綁起來的人還要喊叫,便一拳打在那人肚子上。

“當真去了?”楚律蹙眉,冷笑一聲,對賀蘭辭說道:“不必了,原本想避開鋒芒,和和氣氣地改了律法,如今竟然都欺負我門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叫他們瞧瞧本王的手腕!”

賀蘭辭心裏終歸存了想叫楚律一統天下的雄心壯誌,因此自然希望楚律手段和軟一些,莫將天下人都得罪了――便是得罪了,隻要楚律不露麵,日後要化幹戈為玉帛也容易一些。聽楚律這般說,忙道:“王爺三思!此事是勢必要見血的,王爺何苦自己手上染血,叫天下人聽到王爺之名便聞風喪膽?”

楚律長歎了一口氣,咬牙道:“賀蘭,我不露麵,或許會有人以為這事還有轉圜餘地,本王要回了益陽府,告訴天下人,這事斷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賀蘭辭稍稍猶豫,便又站在了楚律這邊,“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回去好好收拾收拾益陽府吧,似這等居心叵測藏在益陽府的人,隻怕多的是。”

楚律重重地點了點頭,心裏想起賢淑、賢惠便惴惴不安,原本他也想帶了賢淑、賢惠過來的,但上至賀蘭淳、賀蘭辭,下到武言曉,沒人肯叫他將三個小子都帶出來。

這邊商議妥當了,饒是那海邊開闊的景致再美,也留不住楚律等人。

楚恒送了楚律一段路,兄弟二人商議了一通如何買賣弩機等軍械,便散開了。

楚律一路快馬加鞭地走,進了益陽府後,更是嫌棄馬車遲緩,獨自領著侍衛先一步進了益陽城,然後一路向賀蘭家馳去。

等進了賀蘭家,就忙去找賀蘭淳、賢淑、賢惠。

聽人說人都在賀蘭家後花園,便向花園走去,進了花園假山下,不由地愣住,隻見重巒疊嶂的假山石上,蹲著七隻大小不一的孩子。

“賢淑、賢惠!”楚律激動地喊著,便張開手臂。

果然,楚律手臂才張開,就見賢淑、賢惠從假山上跳了下來,然後雙雙地掛在楚律脖子上。

不等楚律再說,隻見假山之上接二連三的孩子跳下來,一個個扒在楚律身上。

不知哪個抓著楚律的領口了,楚律咳嗽了一聲,心想這都是賀蘭家的孩子?這麼活泛?

“父王,我們改姓了。”賢惠說道。

一聲父王,叫那些方才跟著胡鬧的水家孩子立時醒過身來,忙從楚律身上跳下去。

楚律拉了拉衣襟,咳嗽了兩聲,沒聽清楚賢惠的話。

“我們都姓賀蘭了。”賢惠又大聲說道。

忽地想起了兄弟二人早先要遠著親爹的算計,賢淑又拉著賢惠從楚律身上下來,向假山上爬去,然後在假山上兄弟二人就似相依為命一般互相抓虱子吃。

“賀蘭大人?”楚律隨手摸了下一個小兒的腦袋,就納悶地看向正走過來的賀蘭淳,瞧見賀蘭淳悠哉地捧著茶盞,身後還跟著個笑容滿麵的賀蘭夫人,心裏越發困惑了,“賢淑、賢惠會爬山了,還像個猴子,還改姓了……”他原本以為賀蘭淳會將賢淑、賢惠教導的十分懂規矩呢,原來不如他教得好。

賀蘭淳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慢吞吞地說道:“你看,還會爬樹了呢。”

楚律忙看過去,果然賢淑、賢惠聽到賀蘭淳的話就去爬一旁的無花果樹。

“還會揭瓦……”

“夫人,這個得等兩年才會。”賀蘭淳忙打斷賀蘭夫人的話。

賀蘭夫人笑著說是,手裏捧著點心,就似喂賀蘭欣一般,瞧著空子,也不管是誰,就將點心塞到身邊的孩子嘴裏。

“……賀蘭大人!”楚律心裏感慨萬千,賢淑、賢惠早先可是比那誰省心的孩子,“賢淑、賢惠,你們下來,你們母妃還有那誰回來了。”

賢淑、賢惠兩個嘴裏嘰裏呱啦,就是吊在樹上不肯下來。

“賀蘭大人!”楚律最後又感慨了一次,眨了眨眼睛,暗道賀蘭淳不是最謹守規矩的嗎?

“哎呦,衣裳又撕爛了一件。”賀蘭夫人笑道,便忙叫人去拿了新衣裳給撕了衣

裳的水無由換上。

賀蘭淳笑道:“你得用猴語他們才聽得懂。”

楚律懊惱地扭過頭,無論如何不肯撇下臉說那什麼猴語。

“……賀蘭嶽!”

“賀蘭泰!”

聽到樹上賢淑、賢惠兩個怪模怪樣地叫著彼此,楚律麵沉如水,拉不下臉,就耷拉著臉上假山上蹲著去了。

果然,不一時,賢淑、賢惠兩個自覺地爬上假山,一個去拉楚律手臂,一個摟著楚律的脖子打轉。

賀蘭淳靠在假山上,唏噓道:“老夫一番思量,心裏覺得三歲定八十,如今且叫他們湊在一堆玩,如此養出來的心性才能叫他們心境平和地過一輩子,這可比逼著他們四歲就啟蒙學來的那兩本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多了。”且看水家子弟跟著賢淑、賢惠不似早先那般小小年紀便心思鬱結,性情開朗了許多,便知他這話有道理的很。賀蘭舒也是幼時體弱,如今賀蘭舒這般性子,當錯在他這做父親的身上。

楚律伸手護著賢淑、賢惠,聽賀蘭淳解釋,待要笑著說句話,就又聽賢淑扮作猴子模樣,哼哼唧唧地說道:“父王,我們不要你了,我們都去姓賀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