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用力地剜了他一眼,隨扈甲知趣地閉嘴。
小金站起身前後左右看了一圈,說道:“你先回吧,我再等等。”
“大丈夫義字當先,說了要陪你等到底,就絕不會先走。”阿德又一屁股坐下來決定也不走了。
隨扈們看不下去,都來勸小金:“煙火都放完了,再等肯定也是等不來的,不如就先回吧。”
小金低頭看了看阿德抱胸微顫的樣子,狠了狠心,說那就回吧,就跟著阿德坐上了馬車。
馮天此時果真正在來的路上,隻是忽然煙火斷了,等了許久也不曾亮起,讓他呆立在一片黑暗之中不知何去何從。
小金下了車,見阿德家門口擺著一對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很是氣派,又抬頭看了看他們家牌匾,寫著“和府”兩個字。小金扯了扯阿德的衣袖說道:“原來你姓和阿。”
阿德一笑而過:“我不姓和。”
小金有些後悔問了這個問題:原來阿德竟是個孤兒,被人家收了當義子。
和府的管家早就等在門口,見阿德回來,連忙將他讓進府,說阿德他爹已經等了他半天了。阿德也不著急,先讓管家將小金安置好,又衝小金眨眨眼,說道:“我先對付我阿瑪,回頭找你。”
小金一路聽阿德說他爹如何嚴苛,覺得阿德此去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遂上前握緊了阿德的手說道:“辛苦了,多保重。”又一步三回頭與阿德依依惜別。
第二日天還沒亮,小金正在夢裏,就聽到有人敲門,昨晚半夜才睡的,小金哪裏起得來,咕噥一聲隻當未聞,敲門聲卻是不依不饒,小金終於被煩得受不了一掀被子下床開了門,一個丫環捧著食盤就進來,將碗筷擺好,說了一句“請公子用膳”,又躬身退下。
小金連招呼也懶得打,關上門繼續睡,睡了一會兒,又有人來敲門,小金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半天終於又下床開了門,還是那個丫環,細聲細語地問道:“公子吃好了嗎?奴婢來收碗筷的。”態度好的讓小金想罵人都不行。
躺床上又睡了一會兒,卻睡得不踏實,這下沒人打擾了吧。正要睡著果然又有人來敲門。開門一看,是阿德,阿德笑眯眯說道:“我怕你一個人無聊,我正要練功,你也一起來吧。”小金無力地撲上去抱住阿德,趴在他肩上在口齒不清地說道:“阿德你饒了我吧。”
半睡半醒坐在院子裏看阿德打拳打到天大亮,小金心有千千結。偏偏那阿德還不知死活地向小金炫耀:“怎麼樣,不錯吧。”小金睜著一雙熊貓眼不屑地說道:“切,比我家小天差遠了。”
阿德當場就怒了,天天被人損,好不容易交了個新朋友,昨晚還說他氣度不凡,一大早就變卦了,頓時將他爹他師傅的教誨丟到一邊,口不擇言說道:“你誇我兩句會死啊。”
小金淡定地看了看阿德一眼,說道:“誇即是不誇,不誇即是誇。”小金頓時覺得自己悟了。
練完了拳,阿德要去書房上課,問小金去不去,小金連忙說我看你們家挺大挺漂亮我要逛,於是阿德就派了一個伶俐的小廝帶著小金逛和府。
和府是小金所見過的最大的四合院,水塘假山亭榭比馮宅不知道好看多少,逛著逛著又聽那小廝介紹了半天,小金終於知道這“和府”原來就是那個“和府”,那個“阿德”原來就是那個“阿德”。
小金感慨之餘向那小廝問道:“我聽說和府裏有一間楠木屋,是哪一間?”
小廝一臉茫然地看著小金。小金見狀甩甩手,決定自己找。隻恨變不出放大鏡自己又是建材盲,隻能一根根柱子掃描過去。
太陽越升越高,小金是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管家來找他時,見他正盯著大木梁左右瞧個沒完沒了,奇怪的問道:“餘公子在幹什麼?”
小金回頭笑道:“劉管家,你來得正好,我聽說和府裏有一間楠木屋,非常特別,但是怎麼找也沒找到,到底在哪裏啊。”
管家笑道:“餘公子真會開玩笑……哦,老爺回來了,正請公子過去呢。”
“老爺?”
小金想了想,是阿德他爹,就跟著管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