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府的建築與一般小戶不同,規整而又莊嚴,小金跟在劉全身後隻拐了一個彎就到了偏廳。因為府邸是新落成的,漆色很亮,櫃格子上擺著一些瓷器玉雕,小金湊近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也不知道是古董還是新買的。等了一小會兒,聽到後麵有個陌生的聲音喊他:“餘公子”。
小金轉回頭,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正看著自己,目光炯炯,薄唇長臉,神情傲然。(這是轟天雷啊轟天雷,不要PIA我)
一邊劉全朝和紳行了禮,對小金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和大人。”
小金連忙學著劉全的樣給和紳行了禮,和紳笑笑,說不用客氣,擺擺手讓小金坐下。
下人端了茶上來,和紳示意小金用茶,自己掀起碗蓋聞了一聞茶香,呷了一口,又放下茶碗,溫和地問道:“聽阿德說,餘公子是和家人走散了?”
小金原以為和紳不好相處,沒想到說起話來這麼親切,忙端正了答道:“打擾和大人真是過意不去。”
“嗬嗬,”和紳看了小金一眼,不緊不慢說道:“阿德很少帶朋友回家,餘公子既然來了,不妨多住幾天,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下人們說。”
小金也文縐縐說道:“和大人的美意學生感激不盡,隻是學生久未歸家,怕家人擔心。”
和紳聽小金自稱學生,眼睛亮了亮,問道:“餘公子也是來參加本屆春試的?”
小金不甚歎息:“說來慚愧。”
“哦。”和紳捋了捋胡子,沉吟著說道:“如此倒是好辦,應試的舉子皆有地址留檔,下午我便讓人查查。”和紳說著,又狀似不經意地看了小金一眼,勸道,“不用過於當心,這一兩日必會有結果。”
小金喜出望外,連連道謝,當下就把他和馮天的姓名籍貫等等通通留給和紳。夫子當時嫌小金這個名字太土,非在準考證上把他改名為餘子恒,說這樣文雅一點,小金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名字來,對和紳解釋說子恒是他的大名,小金是他的乳名,和紳一笑而過。
心裏七上八下地等到傍晚,和紳還是音信全無,小金隻好去找阿德,說要出去繼續放煙火。阿德也沒攔著,探聽好和紳又進宮去了,就跟小金一起出門。
依舊是月黑風高煙花滿天,點了一堆火,小金眉飛色舞地對阿德說起自己跟馮天是如何的默契相通,當然內容純屬捏造,你也知道,這兩個人性格有缺陷,從小就存在非常嚴重的溝通障礙。
小金說:“他很小氣,脾氣也不好,有時候我們會吵架。”
阿德皺眉。
小金連忙補充道:“不過很快就又和好了。”
阿德這才點點頭。
小金說:“有次吃完魚我很難受,後來他就再沒有讓我吃過魚。”
阿德道:“應該。”
小金說:“有次我喝龍井的時候多喝了兩杯,他就每次都給我泡龍井。”
阿德笑起來:“這人還挺有趣。”
小金說:“他很聰明,字寫得好,棋下得很好,武功也很好,我什麼都不會,他就教我。”
阿德說:“你這麼說,我倒想見見他了。”
小金說:“但是他很貪玩,他覺得花鳥魚蟲都比人自在,我就讓他當一回花鳥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