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起先還津津有味地聽著,聽到後麵不免奇怪地問道:“什麼叫當一回花鳥魚蟲?”
小金說:“就是角色扮演。”
見阿德還是不了解,小金站起身看著這個沒有童年的孩子,同情地問道:“扮家家酒你玩過嗎?”
阿德起先還很顧忌,因為和孝最不恥的就是稚子之戲,但經不住小金軟磨硬泡,勉強點頭答應,讓眾隨扈通通背過臉去,站到一丈開外,不準偷看。
馮天焦心萬分趕到的時候,正看見小金和一個少年玩得正歡,肩倚肩,頭碰頭,作鬥牛狀。馮天頓時火冒三丈,就要衝上前去,卻被突然衝出幾個侍衛攔下。馮天更不答話,出掌就使了狠勁,眾侍衛不知道馮天來路,見他氣勢洶洶,隻當是刺客,也下了殺手。和府的侍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個個武功卓絕,從四麵將馮天圍住,扣眼捶胸蹬腿各出絕招,馮天以一敵眾,大開大合使一招“鳳朝百鳥”,擋住眾侍衛的攻擊,腳下使“連環掃彈腿”,將眾侍衛逼出幾步之外,雙方對峙。
小金聽到動靜看過來,見來人正是馮天,立刻雀躍衝過去,一邊喊著“小天”,一邊左扯右拉撥開侍衛。
馮天見到小金撲過來,隻冷冷說道:“我們走。”
拽起他的手就要離開。小金連忙掙紮道:“等一下。”硬拉著馮天見過阿德,將二人互相做了介紹。見馮天沒什麼表示,小金又道:“阿德就是豐紳殷德阿,這兩天多虧他收留我。”
馮天映著火光看著阿德,果然如傳言中一樣少年風流,不自覺起了比較之心,見他年紀雖輕風度卻不輸於自己,又莫名其妙有些嫉妒,不甘不願地行了禮:“這幾天小金麻煩你了,真是過意不去。”
阿德也打量著馮天,問道:“你,就是小金的哥哥?”
“哥哥?”馮天馬上瞪向小金。
小金連連搖頭:“他才不是我哥,頂多算是死黨……也就是發小……不對,好像不能說發小……”小金自言自語著一邊糾結去了。
馮天伸長手將小金抓到懷裏,宣告似地對阿德說道:“總之呢,沒有他就沒有我,他沒了我就沒了。”
阿德看著他們心裏有些羨慕,自己從小就沒什麼要好的朋友,難得跟小金投緣,原想留他再多住幾天,沒想到他等的人這麼快就找來了,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初見時隻覺得他相貌俊美,很是可親,再相處,又覺得他性情率真,實在欣賞,到分別,就是在心裏刻上一道痕。那是少年意氣初相逢的惺惺相惜,終他一身也不會忘記,卻不知小金是怎麼想,雖然明知道再見已是渺茫,仍然對小金說道:“我認你。再來京城,一定來找我。”
小金笑笑拍上阿德的肩:“我也認你。”聲音竟帶了些哽咽。
回劉府的路上,馮天再三叮嚀小金,不要隨便跟陌生人來往。小金心裏腹誹:真小氣。沒好氣地應道:“知道了。”卻低下頭微微勾起了嘴角。
回到劉府,馮天帶小金向劉老爺和夫子報了平安,又送小金回了房,哄著小金睡了,自己也一頭栽在小金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