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常有著這樣的體會:某一天抓得緊,實事一件接一件地做,顧不上惆悵,沒時間猶豫,來不及拖拉,就這麼在不間斷地做中享受實幹的幸福與自豪。一天下來,以寫稿為例,就是在上課,接待客人之日,仍可以完成一萬字以上。

也有時,客觀條件挺好,沒有客人,也沒有什麼緊迫的任務,可早起情緒不好,就沒有控製住,於是自我原諒,拖拉,一天下來連篇千字文也沒能寫出來。

於是我想,應該經常對自己提出高效工作的要求,對學生也該提出高效的要求。

設立高效日便是提高效率的具體辦法之一。

1981年11月16日,我在班級裏提出,要試驗搞一下“高效學習日”,看同學們到底能完成多少學習任務。

學生們表現出的熱情都極大。

盧建良、王海江等一些過去相當貪玩、愛說話的學生,那天的學習時間抓得非常緊。盧建良任“爐長”,隻在下課時匆匆地去添了一次煤,立刻又回座位上做練習。王海江也一反往常,連下課時都顧不上說一句話。康景得說:“我寫得出了一身的汗。”袁中驕傲地說:“我今天可以說創了紀錄。”王青說:“我的幾支鋼筆都把墨水寫沒了。”楊鬆抱歉地,但又自豪地說:“我寫了36頁半是我的字寫得大。”裴天江等人則說:“咱們以後天天這樣高效率吧!”

到了1982年3月1日,開學的頭一天,班級規定為“高效學習日”。在這一天中除了上課,大多數同學作業完成的量都在25頁以上(每頁篇幅為16開紙)。

“高效學習日”激發了學生們的緊迫感、效率感,造成了一種競賽的氣氛,形成了一個你追我趕、並力向前的場效應,促使過去較懶惰的人也緊張起來,爭分奪秒,寫完了、幹完了,個個都是眉飛色舞,洋洋得意!

盧建良完成的各科練習量有近31頁之多。我問他:“今天的學習你用了幾分勁?”

“也就五分吧。”

劉念東也超額了。我問他:“你覺得自己用了幾分勁?”

他想了一想說:“有六分。”

他們都覺得自己還有不少潛力可挖。的確是這樣,有了明確的任務、較高的目標在吸引,有了相互競賽的“場”在推動,學習效率完全能夠成倍提高。

設立高效日,應該先引導學生在頭一天訂出計劃:這一天的活動時間表與以往有何不同,各學科共完成書麵練習多少頁,複習和預習的任務量也最好要落實,數字具體一些,這樣執行起來可操作性就強。

高效日這天,一般教室內規定為無聲日,就是在課間也不說話,需要說話時去走廊,去操場。這樣能夠給人一種節奏緊張的感覺。

高效日這天,不一定每個人的效率都比平時明顯要高。按照人體生物鍾節律,或許有人恰逢在這一天,碰上體力、情緒、智力三個危險日,這樣他就很難把握住自己,或許看到其他的同學都在緊張地學,還會更加把握不住自己的焦躁感。這種情況下,不要以為是高效日不成功,要客觀、冷靜地分析其效率上不去的原因,幫助他排除故障。

其實,每個人平時學習,也有低效日高效日之分,這就像是大海中的波瀾,有波峰也有波穀。這時的高效日,是自然狀態的高效日,難以達到更高的高度。若是經過集體和個人的精心設計,高效日的目標可以超過自然狀態的高效日,並會不斷地超過,高效日的動力比自然狀態下的動力源也要廣,要大。

一個一個高效日的活動,引導著學生們不斷地超越自我。

在進行新的高效日活動時,應引導學生對過去效率最高之日的進行再現,經過研究分析,創造更多的高效的外部和內部條件。

外部條件如:重大考試就要來臨,父母施加了壓力,老師下達了相當重的學習任務,班級裏你追我趕的學習氣氛,到社會上參加考試失敗受到了刺激,受到市場經濟大潮的鼓舞,受到革命先烈與英雄人物事跡的鼓舞……

內部條件如:想到有了好成績自己才會在同學中有威信;學習好了可以問心無愧;學習進入境界,感覺是一種享受和幸福;要忠實於自己的計劃以及諾言;要超越自己的競爭對手;要爭取有遠大的前途;要考取名牌大學;要成為出眾人物;要對得起父母,報答其養育之恩;要為祖國和社會盡責任,盡義務;要為創造理想社會而努力……

製訂新的高效日計劃之前,重視從前效率最高之日的情景,創造更多的高效的外部和內部條件,往往可以使新的高效日突破過去的目標。

高效日也不能搞得太多,那樣就違反了波浪式發展的規律,人為地製造背離規律的高潮,在形式上暫時似乎不錯,但時間長了又需要進行一次大的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