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蒲鬆齡借閱《聊齋誌異》,寫下三十六條評語,說《張誠》是“一本絕妙傳奇",說《連城》“雅是情種,不意《牡丹亭》後複有此人"。
他還寫下一首詩《戲題蒲生〈聊齋誌異〉卷後》“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時”。
這首詩稱讚《聊齋誌異》的傳奇性與趣味性,用李賀秋墳鬼唱鮑家詩”說出《聊齋誌異》的底蘊。
蒲鬆齡寫小說受到孫蕙、張篤慶等朋友的勸阻,卻在一位台閣大臣那兒得到賞識,他非常激動,有一種“春風披拂凍雲開"、青眼忽逢涕欲來”的感覺。
他以王士禎私附門牆的弟子自居,真誠地希望王:丨:禎能給《聊齋誌異》寫序,王士禎答應可以考慮,但最終沒有寫。這可以理解,台閣重臣給窮秀才的“鬼狐史”寫序,是需要一點兒勇氣的。宥趣的是,當年蒲鬆齡希望通過王士禎寫序來提髙《聊齋誌異》的知名度,而現在王士禎的《漁洋山人精華錄》這部煌煌巨著裏知名度最高的詩歌,竟然就是那首《戲題蒲生〈聊齋誌異〉卷後》。曆史常跟人們開玩笑,你明明想走進這個房間,結果卻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這樣的結果,恐怕是王漁洋和蒲鬆齡都始料未及的吧。
蒲鬆齡有“第二夫人”嗎?蒲鬆齡十八歲時奉父母之命與劉氏成親。劉氏荊錢布裙,少言寡語,講究實際。
蒲鬆齡和她是柴米夫妻、貧賤夫妻,不是神仙眷侶、浪馬瑞芳揭秘《聊異》漫情人。這一點,蒲鬆齡在《述劉氏行實》中寫得非常清楚。奇怪的是,《聊齋》中描述到的愛情卻種類繁多、筆觸細膩。能把愛情寫得如此多樣,如此動人,如此出神入化,總該有作家的親身愛情經曆在內吧?基丁這樣的認識,!:。世紀八十年代初學術界出現了“蒲鬆齡第二夫人”之爭。
一九八〇年田澤長教授發表《蒲鬆齡和陳淑卿》一文,根據《蒲鬆齡文集》的《陳淑卿小像題辭》提出,這篇駢文寫的陳淑卿是蒲鬆齡的情人。
蒲鬆齡二十二歲時逃避“於七之亂”,在一個古老山村跟年方十六七歲的陳淑卿相遇、相愛,結為夫妻。平年後回到家裏,他們不合法的婚姻受到父母阻撓,陳淑卿被迫離/蒲鬆齡。
蒲鬆齡三十歲時到江蘇寶應縣做幕賓,借南遊機會跟陳淑卿共同度過廣一段美好時光,生育廣子女。
“可憐樂極哀生”,蒲鬆齡的幕賓生活一年就結束了,陳淑卿也因病與世長辭,給蒲鬆齡留下無盡的思念。田教授的論述似乎很有道理,《陳淑卿小像題辭》情辭並茂,文章作者跟陳淑卿理應是愛侶,他們的曲折愛情也頗像某些《聊齋》故事。
但問題是:這篇文章是蒲鬆齡“夫子自道”,還是給他人代筆?當年蒲鬆齡做私墊教師時,經常替東家捉刀代筆。因家庭困難,蒲鬆齡還以賣文為生,因這類文章寫得太多,蒲鬆齡還專門寫了篇《戒應酬文》。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蒲鬆齡集》的整理者把這類應酬文章,都收到《蒲鬆齡文集》裏。許多以第人稱寫的文章,所表達的感情並不屬於蒲鬆齡,而屬於請他代筆者。《陳淑卿小像題辭》的開頭有“射雀之客,舊本琅琊”八個字,“射雀之客”是對女婿的代稱,而“琅琊”是書聖王義之後人的稱,這說明陳淑卿的情人姓王。
蒲鬆齡三十幾歲吋恰好在王家坐館,《陳淑卿小像題辭》報然是代筆之作。既然陳淑卿不是蒲鬆齡的第二夫人,蒲鬆齡會不會有另一位“第二夫人”?我考察過蒲鬆齡校定的蒲氏家譜,蒲鬆齡兄弟四人,家譜沒明寫哪個兒子是庶出,但蒲鬆齡父親小妾的姓氏寫進了家譜,當然她肯定會在祖墳和蒲鬆齡的父親合葬。如果蒲鬆齡有個可能影響到他感情牛活和創作生涯的“第二夫人”,她也理應葬進蒲氏袓墳。我認為,弄清蒲鬆齡墓有兩具還是三具骸骨,是弄清蒲鬆齡到底有沒有“第二夫人"的最可靠辦法。這就不是學術研究而是考古發掘的問題了按常理說,隨便挖開一個清代小說家的墳墓是不可能的,但蒲鬆齡是個意外:他的墓在“文革”期間被紅衛兵挖開過。於是,一九八〇年九月中旬,在學術界對“蒲鬆齡第二夫人”展開爭論時,我單獨進行了一番實地調査。就“文革”中蒲鬆齡墓被掘一事,我在蒲家莊走訪了蒲鬆齡的幾位嫡係後裔。
他們介紹說:“我們家族有規定,長支存三老袓(蒲鬆齡)的書,側支存字畫,世世相因,不得外傳,某某手裏就存過很多俚曲和詩詞手稿。"也有人說:“我娘手裏就有過三老袓寫的八帖”。
還有人說:“某某存過《聊齋》外編二十四種”。
我聽了忙問:“這些東西現在哪兒?”“造反派燒了!”他們接著描述了當年造反派在蒲家莊清剿“四舊”的情景一村頭設崗,杜絕出入,淄川中學的造反派頭頭命隊長去買來大字報紙,然後寫大字報宣布隊長下台,造反派領導一切!其後,他們便翻箱倒櫃地抄“四舊”,將蒲鬆齡後裔珍藏兩百多年的蒲鬆齡手稿、字帖、抄本一一投入烈火,火光中飛出片片墨蝶,在空中飛舞……蒲家莊在兵燹戰火中幸存的文物被洗劫一空,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蒲鬆齡故居。當時,有位教師說,這裏燒不燒?按說算文物呢,請示一下上級吧。上級又請示上級,一級一級請示上去,誰也不敢說該燒,但誰也不說不該燒。十年浩劫中,蒲鬆齡紀念館竟然安然無恙。當《聊齋》遺墨化為墨蝶在蒲家莊上空翻飛時,造反派要向“封建値屍”興師問罪了。有人想到世界文豪的墓中發財,造反派決定對蒲鬆齡墓采取行動。
蒲鬆齡在世時,清王朝發生過幾樁大文字獄。無論是康熙二年〖公元一六六三年〗結案的“明史之獄",還是康熙五十二年〈公元一七一三年)結案的“南山集之獄”,著書者都被戮屍,三家五服內男女老少以及校印、買賣書者,處死的處死,充軍的充軍。
蒲鬆齡寫“官虎吏狼”,卻逃脫了文字獄,不能不說是萬幸。
馬瑞芳揭秘《聊齋誌異》⑴然而,一九六六年秋,長眠丫二百五十一年之久的蒲鬆齡卻遭到了意想不到的噩運。
蒲鬆齡墓座落在蒲家莊東南一裏許的小丘上,墓前石碑:鐫刻了張元撰寫的墓表,碑陰鐫以蒲鬆齡夫婦的生卒年月、蒲鬆齡生平著述和祭祀兒孫名錄,碑前齒立著山東省人民政府建的碑亭。紅衛兵到了蒲鬆齡墓前,先揮舞小紅書,背誦“你不打他就不倒”,然後掘開蒲鬆齡的墓穴,向倒了二百五十一年的“老封建”發起衝鋒。聊齋主人人生紅衛兵掘墓次意外的“考古發現”窮秀才蒲鬆齡的愛情小說靈感何來?“我見更憐”:蒲鬆齡的夢中情人蒲鬆齡的情感世界聊齋主人人生之謎#紅衛兵掘墓次意外的“考古發現”蒲鬆齡後人對蒲鬆齡墓被掘情況的描述有兩點引起我的特別關注:第一,掘墓者確實把蒲鬆齡的遺骨挖出來,那麼,墓裏是兩具遺骨,即蒲鬆齡夫婦遺骨,還是三畀遺骨,即蒲鬆、齡夫婦及“第二夫人”的遺骨?第二,蒲鬆齡頭下枕著一部書,這是部什麼書?是《聊齋誌異》的又一手稿,還是傳說中蒲鬆齡寫的長篇小說《醒世姻緣傳》?聽到蒲鬆齡後人對掘墓情況的描述後,我對當年蒲鬆齡墓被掘的情況極感興趣。
一九八年秋天的一個夜晚,我在蒲鬆齡紀念館把當年掘墓的紅衛兵頭頭請來。這次訪談是在蒲鬆齡紀念館館長魯童的陪伴下進行的。在那個瘋狂年代做出掘世界文豪墓這種瘋狂事的人,當然不想向任何人承認或再提這件亊,我能請到掘蒲鬆齡墓的紅衛兵久久完全靠魯童館長在當地的威望。據我所知,這位紅衛兵頭頭在跟我談話前後從沒跟其他任何人談過當年掘蒲鬆齡墓的情況,因此我的訪談絕對是獨家訪談。我感謝這位紅衛兵頭頭對我的“特殊關照“,因此我不想透滿此人是男足女現在哪裏,就讓這位紅衛兵頭頭掘世界文豪墓的“革命行為"留存在我的文字裏,冏時永遠忘卻其本人吧!那是一次我永遠不會忘記的特殊訪談。在蒲鬆齡寫鬼寫狐的聊齋,在深秋一個黑陸隆咚的夜晚談一個鬼氣森森的話題,談一個我非常感興趣卻令對方非常尷尬的話題一掘蒲鬆齡萵的親曆、親見與親聞!紅衛兵頭頭非常緊張,我先乂說明:“我不是公安局的,也不是清査辦的,是普通的大學教師,止在考察蒲鬆齡的生平,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我能對你有捨幫助?”紅衛兵頭頭囁嚅著。
“你是當代見過蒲鬆齡遺骨不多的幾位”。
我這樣說了後,馬上覺得不合適,這似乎帶點兒諷剌意味,於是丁脆實話實說,“我想向你了解蒲鬆齡菇的情況”。
接著,我又繼續問,“你們掘開蒲鬆齡的墓時有聊齋主人人生、—什麼感想?”紅衛兵頭頭說:“沒想到蒲鬆齡的墓那個熊樣!““熊樣”是淄川土話,意思是太差,太不可思議,太不可能。我問道:"到底啥樣?“紅衛兵頭頭說,墓裏既沒有豪華講究的棺木,也沒有值錢的陪葬品,連墓穴都不是用磚砌的,而是用廉價的三合土夯實的,蒲鬆齡身上什麼金珠玉器都沒有!一開始掘墓的紅衛兵頭頭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寒酸,這麼簡陋,能是一個大作家的墓?可是墓裏出土的四枚圖章板上釘釘地確指了墓主的身份:“蒲氏鬆齡”、“留仙鬆齡”、“留仙”及“柳樹泉水圖”。我對這四枚圖章非常熟悉,這四枚圖章,此前魯童館長曾從保險櫃裏拿出來給我看過,現在是國家一級文物。我問紅衛兵頭頭:“四枚圖章是你們掘出來的,它怎麼到了蒲鬆齡紀念館?”紅衛兵頭頭解釋說,掘墓後的第二天,蒲鬆齡紀念館的人找到他們兌“聽說你們從墓裏找到一些東西?這該屬於國家,你們交給紀念館吧”。
紅衛兵們對這次掘幕所得根本不在意,就給了。如果不是紀念館的人,恐怕這幾枚圖章早就丟了。我又問:“除了這四個圖章,還看到有其他圖章嗎?”紅衛兵頭頭說:“沒覷乎”。
“沒覷乎"是淄川土話,“覷"是看的意思,“沒覷乎"就是沒仔細看。我又問:“蒲鬆齡墓裏還有沒有別的陪葬物品?”紅衛兵頭頭說:“有啊!不過,那能算什麼陪葬品?一點兒不值錢。
一個手爐,足銅的;一盞小燈,也是銅的;一方普通硯台;還有個煙袋嘴兒,不是金的,不是玉的,是琉璃的;煙袋杆兒,是普通木頭做的,早已爛了”。
紅衛兵頭頭所說的手爐、銅燈、硯台等文物,在改革開放之初曾擺在蒲鬆齡紀念館“聊齋”展室,後來也被收進保險箱了。春瑞芳揭秘聊士異我開始問我最關心的問題:“蒲鬆齡墓裏邊到底是兩兵遺骨還足二具?”“兩具。
“紅衛兵頭頭毫不猶豫地間荅,然後又說蒲鬆齡夫婦的棺木已經腐爛,遺骨擺放的方位是“頭枕萬山,腳向黌山”。在當地,這樣的方位是“牛眠地”,怛並不太靈驗一蒲鬆齡的後人並沒出過宮。我又問:“我聽說蒲鬆齡枕苕一部書?“紅衛兵頭頭又是毫不猶豫地說:“是枕著一部書,挺厚的”。
?戈忙問:“你們拿出來了嗎?”“拿出來了。真怪,那部書一拿到地麵就化了”。
這些亂掘古墓的紅衛兵頭頭們,一點兒也不懂得如何對待出土文物,結果讓埋藏地下二百五十年的書風化了,太可惜了!我問:“那書是《聊齋誌異》嗎?”紅衛兵頭頭語氣皆定地回答:“不是”。
我急忙問:“那是什麼?”“沒覷乎”。
“好好想想,書皮:有沒有姻緣這兩個字?”“沒覷乎”。
我為什麼要問有沒有“姻緣”二字?就是衝著《醒世姻緣傳》而來。我在蒲鬆齡的後人那兒聽到這樣的說法:《醒世姻緣傳》是他們三老祖的作品,裏邊的人物和故事都是有原型的,因為小說跟原型太相近,這部書引起不小的糾紛,受到“誣蔑”的那家人要求蒲鬆齡銷毀這部作品,蒲鬆齡就把這部沒有列入墓表的著作帶進墳墓。對《醒世姻緣傳》作者的爭論早就冇,有幾位著名學者,如胡適、旲組緗、孫棺第,都汄為這部書是蒲鬆齡的作品。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我因寫作《〈聊齋誌異〉創作論》到北京大學向吳組緗先生求教,他親口對我說過,他桕信《醒世嫻緣傳》是蒲鬆齡的作品。另外一些學者則認為那不是蒲鬆齡的作品,最近一次對《醒世姻緣傳》作者進行詳盡考證並認為作者不是蒲鬆齡的,是我指導的一位博士在論文中提出來的。聊齋主人人生之迷一九八年深秋我對紅衛兵頭頭進行的訪談,既想弄清蒲鬆齡存沒有“第二夫人”,也想弄清《醒世姻緣傳》是不是被蒲鬆齡帶到墳墓裏,可惜沒做到。
蒲鬆齡頭枕的那部書,按說該是他最珍愛的《聊齋誌異》,可偏偏不是。那麼它到底是哪部書呢?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在蒲家莊考察時,蒲鬆齡的後人眾口一詞,說是《醒世姻緣傳》;九十年代我傲“文學顧問”指導蓋聊齋宮時,蒲家莊支部書記、蒲鬆齡嫡傳世孫蒲文君說是《醒世姻緣傳》;到了二十一世紀,蒲文君的繼任者蒲長春還說是《醒世姻緣傳》!根據我研究蒲鬆齡的經驗,有些民間口耳相傳的東西不能輕易否定。遺憾的是,我對掘墓紅衛兵頭頭進行的獨家訪談,得到的回答卻是“沒覷乎”!紅衛兵頭頭掘墓僅僅是收獲了那些“寒酸”的物品,然後他們揮動大錘把蒲鬆齡的墓碑砸了個粉碎,將籌建中的柳泉公園八角亭稀裏嘩啦地推倒。
蒲鬆齡的頭蓋骨被拋露荒郊,後來由他的後人悄悄掩埋回去。二五年,有人仔細研究蒲鬆齡的畫像,發現上邊除“留仙”、“蒲氐鬆齡”、“留仙鬆齡"和柳樹泉水圖之外,還有兩枚圖章一一“奉天”和“綠屏齋”。
蒲鬆齡家鄉的報紙記者多次給我打電話詢問這兩枚圖章的含義。我回答說,“奉天”的一般解釋是現在的沈陽,但據我考察蒲鬆齡從沒到過沈陽,何況他連家鄉“湧川”或其古稱“般陽”都沒刻,怎麼可能去刻東北的某個地名?那就隻能采用“奉天”的字麵含義一“信奉天的意誌”。至於“綠屏齋”,我早在二十年前出版的《蒲鬆齡評傳》裏就寫明,那是蒲鬆齡的書齋名。人們往往都認為蒲鬆齡的書齋當然是“聊齋”。其實,“聊齋”最早僅是蒲鬆齡寫《聊齋誌異》時虛擬的一個書齋,現實生活中他的書齋先是叫“麵壁齋”,後又叫“綠屏齋”,最後才定為“聊齋”。至於“奉天”和“綠屏齋”這兩枚圖章是不在蒲鬆齡的墓裏呢,還是同時也在墓裏卻沒被掘墓的紅衛兵頭頭發現,現在成了一個謎。我估計這兩枚圖章肯定也在蒲鬆齡的墓裏,隻是紅衛兵頭頭們不像考古工作者仔細,那麼小的圖章極有可能被粗心的紅衛兵頭頭遺漏了。窮秀才蒲鬆齡的愛情小說靈感何來?大家感興趣的是,既然蒲鬆齡能寫出那麼多優美的愛情故事,他己怎麼可能連個“第二未人”都沒有呢?蒲鬆齡又足怎麼寫出那麼多互不重樣的愛情故事呢?在蒲鬆齡身上有個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現象,那就是他為什麼五十年如一日一直在外坐館?為什麼他的兒子全都自立,家境已達到小康,他仍堅持在離家四十多裏的地方坐館呢?過去我寫蒲鬆齡傳記時總是用蒲鬆齡的一些詩解釋:他的東家兼朋友畢韋仲不肯放他回家。現在,我覺得事情並不像蒲鬆齡詩裏弓的那麼簡單。那麼,會不會是因妻子潑悍蒲鬆齡離家以避其鋒芒?又或者會不會是囚其夫妻感情不好,蒲鬆齡借居住在外而尋求其他精神安慰呢?我認為不是。
蒲鬆齡在《述劉氐行實》裏寫自己妻子為人低調,絕不是劍拔弩張的潑婦。
但《聊齋誌異》裏對潑婦的描寫又是窮形盡相、非常到位的,那是怎麼來的呢?我汄為主要是因為蒲鬆齡跟幾位典型潑婦冇過近距離接觸。其一,他的嫂嫂。
蒲鬆齡在《述劉氏行實》裏寫過,他的兩個嫂嫂都不足省油的燈,曾把蒲家搞得雞飛狗跳。其蒲鬆齡好友王鹿瞻之妻,這是寫在《蒲鬆齡集》裏的。王妻虐待公爹,公爹被迫離家,死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