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還要有畫麵意識,能將不停運動著的電影畫麵在意念中定格,當做靜態的攝影、美術來欣賞。鑒賞電影就像同時在鑒賞一幅名畫,讀一本好的小說,聽一曲交響樂,但是要把這些藝術綜合起來欣賞,因為電影是一門綜合的時空藝術。色彩與光影是電影最獨特的魅力。
票房高不一定就是好電影,影評人都說好也不一定就是好。
關鍵要打動自己的心靈,從中看到電影的內涵。在電影中與你心靈契合的那一刻,才是鑒賞電影的關鍵。
從《正午》到《美國美人》
好萊塢電影自誕生後不久就在國際影壇占據了重要的地位,時至今日已成為世界電影工業的霸主,活躍於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好萊塢電影的美學風格也不是一成不變的,特別是20世紀60年代前後,好萊塢電影風格經曆了一個大的轉折。《正午》和《美國美人》分別是好萊塢電影風格轉變的兩個代表。
《正午》講述的是小鎮警長凱恩即將離任,並在當天迎娶未婚妻。就在兩人的婚禮進行當中,凱恩被告知被自己抓捕的惡棍已經出獄,並極有可能在一個多小時後聯合另外兩名槍手回鎮上報仇。麵對危險時刻,鎮上人人自保,不肯向凱恩伸出援手。凱恩在心灰意懶中無奈迎戰,並僥幸獲得勝利。
最後凱恩將警徽扔在地上,在小鎮居民尷尬的目光中與未婚妻離開了小鎮。
《正午》的敘事極其符合三一律敘事,也就是時間、地點、情節的統一。影片發生在一個較為封閉的西部小鎮;時間精確地得到控製;劇情流程也是標準的開端到結局,且恰到好處,生動地刻畫出警長凱恩這個有血有肉的硬漢形象。傳統西部片中的英雄形象往往代表著絕對的正義與公理,而凱恩在影片中卻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由於小鎮居民不肯幫助這個曾經保衛他們的警長,使得凱恩的對立方不僅是惡棍,甚至還包括了小鎮居民。他不得不思考自己何去何從。《正午》中塑造人物避免了傳統的類型化,對以往的英雄警長形象也有了一定的顛覆,還放棄了西部片一貫的大團圓結局,選擇了凱恩扔掉警徽離開小鎮作為結局,增強了故事的客觀性。
1999年薩姆·門德斯的《美國美人》圍繞四十二歲的美國中產階級萊斯特和他身邊人們的生活展開,可以說萊斯特是一個美國邊緣英雄的形象。不同於三一律,影片中幾個矛盾事件是並行發展的:中年危機,社會壓力,毒品問題,青少年問題……可以看出,從《正午》中的警長凱恩到《美國美人》中的萊斯特,好萊塢電影中的英雄形象在半個世紀的時間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雖然他們都還是英雄,但是英雄已經從捍衛正義、善良、勇敢的保護神,變成了在社會重壓下的美國中產階級灰色生活的叛逆者。
從《正午》到《美國美人》是一個電影敘事風格的大轉變,也是一個英雄角色的轉變:從力挽狂瀾的傳奇到瑣碎生活的世俗。這告訴我們英雄不僅是刀槍不入,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好萊塢電影的美學風格也正是在這樣的超越與改變中日臻完善。
平克·弗洛伊德樂隊的專輯《迷牆》(《TheWall》)自問世以來即備受關注。
《迷牆》是他們1979年之後推出的一大力作,一出現即被視做一個時代的象征,時至今日仍令人望其項背而難以超越。1982年,以敏感、尖銳著稱的導演艾倫·派克將《迷牆》從樂壇推上了銀幕,成為了好萊塢電影中的一部另類影片。說它是一部電影倒毋寧說它是一個音樂片,這不僅是因為它是以平克·弗洛伊德為題材的電影,也不是因為《迷牆》中的音樂是代表搖滾樂的一個巔峰,而是因為整個影片的表達除音樂外無一句對白,被認為是開創了MTV這一音樂形式的先河。
艾倫·派克的電影總是圍繞著戰爭、暴力、搖滾等主題,影片《迷牆》繼承了這一特點。由沃特斯親自擔任編劇,講述一位搖滾明星平克·弗洛伊德的成長曆程及激蕩、複雜、倒錯的內心世界,而我們則順著平克的回憶遊《迷牆》魅影離在分不清是記憶還是夢鏡的虛幻空間。也有人認為影片描述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我向思維”的精神世界,總而言之,錯亂的時間、空間、人物、敘事、景象都將人卷入了一個靈魂出竅、魅影迭出的無底深淵。該片拒絕使用常規的敘事手法,沒有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更沒有所謂戲劇衝突的高潮,而且通篇下來沒有一句對白,並配合應用了大量動畫場景,充斥耳際的是基本與同名專輯同步的歌曲及背景音樂,時不時夾雜著令人驚悚的尖叫、沉重的腳步聲、呼吸聲。影片和專輯講述的也是同一個故事:一個叫平克·弗洛伊德的男孩,幼年時“二戰”奪去了他父親的生命,他在母親的過分嗬護下長大,始終過著頹廢消沉的生活,成年後開始吸毒,陷入瘋癲狀態,他覺得他就像一塊牆上的磚頭迷失在其中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