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美的精靈(5)(1 / 3)

有人認為,人人心裏都有一堵牆,不管我們意識到它的存在與否。不知哪位先人說過:由於我們相互隔離的生活,我們當中沒有人深刻地理解人性,在以前的時代,人們不可能像今天這樣過著相互隔離的生活。現實中,每個人都學會了如何築起一道厚實的牆,防禦他人的同時把自我也一同圈起來,人類無助的生命出路究竟在何方呢?大眾普遍認為人性是介於動物性和神性之間的某種性質,是不斷克服動物性向神性不斷靠近的一個過程,也許我們的出路就在這一不斷向神性靠攏的過程中逐漸明晰。

舞蹈,美中之美的人體動作藝術,從古至今始終是一片令人心醉神怡而又撲朔迷離的領域。“現代舞之母”鄧肯赤腳寬衣“自由舞”的首次演出,讓人群幾乎到了騷亂的地步;1931年偉大的芭蕾舞大師安娜·巴甫洛娃的去世,引得萬民悲痛落淚;英國芭蕾故事片《紅菱豔》(直譯為《紅舞鞋》)1948年上映至今仍然令許多觀眾魂牽夢縈。

《詩大序》說:“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嗟歎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可見舞蹈是憑借人體動作去抒發情感的表演藝術。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一門藝術像舞蹈這樣,把自己的全部魅力構築在充滿情感的動態人體上。王實甫在《西廂記》·中,寫張生與崔鶯鶯在普救寺邂逅相遇,兩人一見傾心,尤其是鶯鶯的“臨去秋波那一轉”,無限深情盡在顧盼之間。從美學的角度看,這樣的表情就是“媚”,也就是一種動態美,它的集中表現就在舞蹈藝術中。

李白《高句驪》雲:“金花折風帽,白馬小遲回。翩翩舞廣袖,似鳥海舞之媚東來。”白居易有《霓裳羽衣舞歌和微之》詩:“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遊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

這些詩句正是對舞蹈動態美的讚美。舞蹈的三大要素——表情、節奏、構圖,無一不是由人的形體動態所構成的,以人體運動的線條、姿態作為手段來表達情感,渲染氣氛,感染觀眾。它以人體動作的抑揚頓挫、輕重緩急、粗細剛柔來表示猶豫、果斷、驚歎、哀怨、懇求、命令、關切、冷漠等情感。蘇聯芭蕾舞大師烏蘭諾娃扮演的朱麗葉形象被認為是無人能夠超越的。當演到絕望的朱麗葉披上鬥篷奔向勞倫斯的密室時,是令觀眾最忘情的一刻,英國當代最著名的舞蹈家瑪戈芳登評論說:“她兩腳似不點地地飛跑,鬥篷像翅膀一樣張開,她像是在飛,像古希臘的女神……”

此外,舞蹈的韻律也是動態的,它以三維空間為存在形式,隨著人體的運動而變化。比之於建築、雕塑,舞蹈的三維空間更為豐富,更富於多樣性和動態美。舞劇《紅樓夢》中的《葬花》

一場,就是以中國古典舞特有的身段、圓場步、花幫步等舞蹈語言去揭示林黛玉“願儂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的衝出封建牢籠的願望,又以大的舞姿轉動來表現她強烈的愛情和為愛情獻身的精神。

冰心在《觀舞記——獻給印度舞蹈家卡拉瑪姐妹》中寫道:

“我也不敢像舞蹈家一般,內行地讚美她們的一舉手一投足,是怎樣地‘出色當行’,我隻是一個欣賞者,但是我願意努力地說出我心中所感受的飛動的‘美’!”可以說,舞蹈的靈魂就是用舞姿的運動描繪感情的運動。

凝固的音樂——建築的美

人的發展曆程是和建築緊緊聯係在一起的,我們生存的空間處處都充滿了帶著濃厚地域特色的建築物。甚至建築物已經成了一個國家、一座城市的代表:天安門代表了中國,大本鍾象征著英國,自由女神像代表了美國,看到風車就想到了開滿鬱金香的荷蘭……可以說,建築是人類智慧的傑出代表,從人類擺脫了在叢林中生活,每一步的腳印都和建築是分不開的。

德國哲學家謝林把建築稱做“凝固的音樂”。據說貝多芬在創作著名的《英雄交響曲》時,曾受到巴黎聖母院等建築的啟示。因此,貝多芬也深有體會地說:“建築藝術像我的音樂一樣,如果說音樂是流動的建築,那麼建築可以說是凝固的音樂。”冷冰冰的建築物和溫情的音樂有什麼相通之處呢?

人對建築產生的美感首先來源於它的形式。黑格爾曾這樣提示音樂與建築的關係:“音樂和建築最相近,因為像建築一樣,音樂把它的創造放在比例和結構上。”建築的結構形成於數學和力學的創造,而建築上的整體美觀又與絕對的、簡單的,可以認識的數學比例有著密切的關係。所以,所有建築師都把比例作為建築形式美的首要原則之一。建築是造型藝術的一種,人們是從它的均衡、對稱、布局等各種形式中去體驗其美感的。雖然音樂是時間的藝術,但是,類似於建築材料的音樂語言及其要素也必須按一定的邏輯方式合理地組合形成多樣化的統一,才能使人感覺到音樂的連續性,動力性和整體性,從中體驗到音樂的一種美感。我國著名建築家梁思成對建築物的節奏分析是這樣的:“一柱一窗地排下去就像柱窗的四分之二的拍子,若一柱二窗地排下去,就像柱窗窗、柱窗窗的圓舞曲,若是一柱三窗的排列就是柱窗窗窗四分之四的拍子。”在他的眼裏,冰冷的建築都可以翩翩起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