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繡之最要數雙麵繡,所謂雙麵繡,就是在同一塊底料上,在同一繡製過程中,繡出正反兩麵圖像,輪廓完全一樣,圖案同樣精美,都可供人仔細欣賞的繡品。它和單麵繡不同:單麵的繡法隻求正麵的工致,反麵的針腳線路如何則可以不管;而兩麵繡則要求正反兩麵一樣整齊勻密。雙麵三異繡是在雙麵異色的基礎上發明而成的,同時又是對雙麵異色繡的發展。其特點是繡品正反兩麵異樣、異針、異色。即正反兩麵對應部位圖樣不同,針法不同,色彩不同。它能使觀賞者在一幅繡品上欣賞到不同圖案、不同針法、不同色彩的刺繡藝術形象。這種繡品,在蘇繡和中國刺繡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
蘇繡具有圖案秀麗、構思巧妙、繡工細致、針法活潑、色彩清雅的獨特風格,地方特色濃鬱。繡技具有“平、齊、細、密和、光、順、勻”的特點。“平”指繡麵平展;“齊”指圖案邊緣齊整;“細”指用針細巧,繡線精細;“密”指線條排列緊湊,不露針跡;“和”指設色適宜;“光”指光彩奪目,色澤鮮明;“順”指絲理圓轉自如;“勻”指線條精細均勻,疏密一致。在種類上,蘇繡作品主要可分為零剪、戲衣、掛屏三大類,裝飾性與實用性兼備。
山水能分遠近之趣;樓閣具現深邃之體;人物能有瞻眺生動之情;花鳥能報綽約親昵之態。蘇繡藝術效果是名滿天下的。
作為藝術家的莊子
說莊子是藝術家,首先在於他十分善於“寫生”,所繪畫麵不亞於任何一位大畫家。《莊子》一書中充滿了對自然萬物細致入微的描繪。這是世界哲學史的一個獨特現象,讀柏拉圖、讀亞裏士多德、讀康德、讀黑格爾、讀“四書”、讀“二程”、讀朱熹……無論讀哪位哲學家的著作,也找不到讀《莊子》的感覺——在審美享受中獲取哲理的認知。他的觀察力往往勝於旁人百倍,他寫江河“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大,兩涘渚崖之間,不辨牛馬”;他形容馬“喜則交頸相靡,怒則分背相踶”。他又看見“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他還知道“槐之生也,入季春五日而兔目,十日而鼠耳,更旬而始規,頓慨葉成”。他確實是一位大自然“寫生”的能手。這大約也是自古以來的藝術家大都喜歡讀《莊子》,喜歡從《莊子》那裏汲取思想和藝術營養的緣故吧!
作為藝術家的莊子不僅在於他能欣賞美,還在於他能夠欣賞“醜”。
他一方麵讚賞“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的理想人格之美,另一方麵又絲毫不歧視殘缺醜陋之人,在《德充符》中還誇張地寫出了醜陋之人合乎自然之道的精神之美。有的是駝背、有的是雙腿彎曲、有的被砍掉了腳、有的脖子上長了很大的瘤子、有的缺嘴唇等,但是這些人卻受到人的尊重和喜愛。《莊子》點出這並不是美醜善惡的混淆,而是“非愛其形者,愛使其形者”,這“使其形者”就是自然人格的美。自然醜的事物因其順乎自然之性,“德有所長”而“形有所忘”,也成為審美的對象。這從另一個方麵顯示了其藝術美學的重要特征,那就是不僅從對象的外形上去考察美,而且從對象與主體之間所構成的某種境界上去考察美,並且追求著一種超出了有限狹隘現實範圍的廣闊的美。
讀莊子的書的確實是一種審美享受,誠如聞一多先生所言:
“讀《莊子》的人,一定知道那是多層的愉快。你正在驚異那思想的奇警,在那躊躇的當兒,忽然又發覺一件事,你問那精微奧妙的思想何以竟有那樣湊巧的,曲達圓妙的辭句來表現它,你更驚異;再定神一看,又不知道哪是思想哪是文字了,也許什麼也不是,而是經過化合作用的第三種東西,於是你尤其驚異。這應接不暇的驚異,便使你加倍的愉快,樂不可支。這境界,無論如何,在《莊子》以前,絕對找不到,以後,遇著的機會確實也不多。”
正因為莊子對自己的“藝術”,有著顯著的自覺,進而他將整個的人生都詩化了,這種詩化的結果必然是強烈的藝術衝動,所以,他的文章,便是有意識地藝術創造的結晶了,所以才能流傳千古而不朽。這似乎和他的“無為,不作,無功”的理論開了一個玩笑,其實不然,它恰恰說明了莊子的哲學是藝術家的哲學。
人人都是藝術家
藝術家在常人看來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高深莫測,再加上傳說中與藝術相伴的神秘靈感,人們認為他們掌握了秘密武器,才能在藝術與美的世界裏自由馳騁,藝術與普通人之間好像豎起了一堵玻璃牆,將二者隔離開來。
然而,哪些東西可以稱之為藝術?又有哪些人可以稱之為藝術家?隨著藝術從古典走向現代,再到後現代藝術理念深刻地影響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麵麵,人們對藝術家的認知比從前更寬泛也更艱難了。也許大家對“人人都是藝術家”這句話也並不陌生,這究竟是有一定的理論根據的科學論斷還是胡言亂語呢?我們真的都可以成為藝術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