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雜種存心要看我們笑話!”李寧激動起來。
“我不認為這是凶手唯一的目的,凶手有可能……”曹帥說。
但他的話被李寧粗暴地打斷:“割斷喉嚨,開膛剖腹,掏出內髒,割去生殖器,還把腸子搭在右肩上,最後在受害者口中留下一張紙條,那個混蛋認為,這是他特有的犯罪符號,他很得意,這是他的狂想曲!”
“李寧,讓我把話說完。”曹帥說,“我猜,凶手這麼做,還有更深層的意義。”
“什麼意義?”李寧急了。
“要是我知道,我們就不用坐在這裏討論了。”曹帥也急了。
“那你說個屁啊!”李寧不客氣的吼過去。他屬於那種年輕氣盛、不知變通的類型,有時會為了查一件案子,幾天幾夜不眠不休。
“都給我閉嘴,開會是讓你們討論,不是讓你們吵架!”謝剛一開口,麵紅耳赤的兩個人立刻悻悻地低下頭。
謝剛轉向陸凡一:“小陸,聽說你是解讀數字密碼的高手,去年的620連環謀殺案,不就是你破譯了凶手留在七具屍體上的密碼嗎?現在,你能解釋一下這十個數字代表什麼意思嗎?”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落在陸凡一身上。
陸凡一注意到了歐陽嘉充滿期待的眼神,他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這組數字,似乎是一組身份證號碼的前十位。如果我沒記錯,1303開頭的,是河北省秦皇島市。”
“李寧,你快去電腦上查一下!”謝剛立刻命令李寧去驗證陸凡一的推測。
三分鍾後,李寧回來了,一進門就說:“沒錯,以130323開頭的是河北省秦皇島市撫寧縣,全縣1979年出生的有一萬八千多人,凶手一定就在這些人裏麵。”
就在大家都向陸凡一投去讚賞的目光時,陸凡一神情嚴肅地說:“還不能斷定凶手就是撫寧縣1979年出生的人。”
“為什麼?”李寧不解地問,“都已經這麼清楚了,1303231979表示的就是河北省秦皇島市撫寧縣1979年出生的人。”
“有兩個問題必須弄清。”陸凡一說,“第一,這張紙條是誰放在許建東嘴裏的,是凶手?還是許建東自己?是死之前放的?還是死之後放的?”
“你這些問題,我已經問過法醫了,他們也沒有辦法確定。”謝剛想了想說,“不過,我個人覺得,許建東在生命受到威脅前,很可能偷偷寫下這張紙條,藏在自己嘴裏。”
“當然,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陸凡一點頭。
“那第二個問題呢?”坐著一旁的曹帥插嘴。
“第二個問題,這組數字究竟是不是身份證號碼。”陸凡一說。“除了身份證號碼,還能是什麼嗎?”曹帥反問。
“可能性太多了。比如,這組數字可以一一對應的相應順序的英文字母,對應出來可能是MCWSGI。”陸凡一在紙上寫出對應的字母,最後又搖搖頭,無奈地劃掉這個荒唐的答案,“關於這組數字的破譯,我再想想吧。謝隊,繼續說說現場勘查有什麼發現。”
謝剛歎了口氣:“現場勘查的結果,簡單點說就三個字——沒結果。因為洗手間裏每天進出的人太多了,勘查組發現了大量指紋,一些是酒店服務員的,另一些則是酒店的客人留下的。至於腳印,勘查組發現地麵被人用水清洗過,痕跡都被破壞了。”
“突然播放的音樂是怎麼回事?”李寧問。
“我估計是許建東的手機從口袋裏滑落,掉到地上碰到了音樂播放鍵,所以突然開始播放音樂。那首歌是存在許建東手機裏的,目前還沒搞清楚是什麼歌。技術部還在調查那部手機,暫時沒什麼結果。”
“謝隊,下一步,我們該朝哪個方向偵查?”李寧又問。
“別急,我剛才隻是通報了案件的基本情況,接下來才開始分析案情。”謝剛繼續說,“我們都知道調查謀殺案的七個黃金問題:誰?因為什麼?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工具?什麼方式?做了什麼事情?”
“看來第一個問題就把我們難倒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老賈開口。
“沒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凶手是誰。不過,這裏有幾個問題我們是可以回答的。首先,什麼時間?”謝剛掃視全場,“誰知道凶手作案的時間?”
“應該是陸凡一離開洗手間,去大廳找人幫忙的那段時間,整個過程大概十分鍾。”一個坐在角落裏的中年民警突然開口,說話帶有濃重的遼寧鞍山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