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黯然說道:“如今我也不過隻剩下這口氣罷了,不死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我拖累她?”
來人淡淡笑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不如我們另外換個死法如何?”
花非霽毫不畏懼道:“你若是肯幫我辦一件事,左右不過一死,照你說得死法又何妨。”
“好。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天山族總壇,嶽靈惜是在噩夢中驚醒的,她夢到霽和她道別,然後便頭也不回地甩她而去,無論她怎麼在後麵怎麼呼喊,怎麼求他,可是他就是那般決絕地往前走,她拚命地追他,可是卻始終趕不上,最後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她越來越遠。
顧不得驚出的一身冷汗,嶽靈惜轉頭連忙去找那個人的身影,誰料她身邊空空,一時間她的腦袋轟鳴一聲。整個人差點兒暈倒。
“采茵,巧鳶!”
“小姐,奴婢在!”
一聽到嶽靈惜急迫的喊聲,采茵和巧鳶急忙從外麵趕來。
“霽,去了哪裏?”嶽靈惜一臉驚慌道。
“姑爺?”采茵和巧鳶不解其意,姑爺不是一直昏迷未醒嗎?於是兩人不由得抬頭看向花非霽所躺的軟榻,當看到那裏空無一人時,兩人頓時臉色一白,驚呼道:“小姐,姑爺怎麼不見了?我們之前一直守在門口,沒有看到姑爺出去。”
嶽靈惜頓時渾身發抖,采茵和巧鳶見狀,連忙上前安慰,“小姐,姑爺或許隻是臨時有事出去了,不會有事的。”
采茵和巧鳶說完,連兩人自己都無法相信這樣的借口。嶽靈惜依舊不言,心裏早已亂作一團,如果霽真的是有事出去的話,那麼采茵和巧鳶就在門口,一定會知會她們一聲。
忽地,她想到什麼,連忙向采茵、巧鳶問道:“你們在門口守了多久?”
“快一個時辰了。”
嶽靈惜聽言,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這麼說她睡了快一個時辰了?她一向睡眠淺,更何況她心係霽的安危,即便再困也不可能睡這麼久,那麼隻能說明一定是霽醒後點了她的睡穴。
看到嶽靈惜半晌呆呆的一句話也不說,采茵和巧鳶頓時擔憂道:“小姐,都是奴婢無用,請小姐降罪。”說著,采茵和巧鳶齊齊跪下。
“起來吧。通知天山族的所有隱衛,立刻搜尋霽的下落。”嶽靈惜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以霽的修為若是想要悄然離開,就絕對不會驚動任何人。所以根本就不怪采茵和巧鳶。
“是,奴婢這就去。”采茵和巧鳶連忙起身快速退下。
派出去的隱衛搜尋了整整三個時辰,可是依舊一無所獲,這讓嶽靈惜近乎崩潰,原本她心裏殘存的一絲希望徹底沒有了。她隻感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一抹空洞感越來越大,隨即隻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
此時此刻,淚水猶如洪水一般從眼眶傾瀉而下,嶽靈惜隻想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痛苦和絕望發泄出來。這麼久以來她的心弦一直繃到最緊,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最終她還是沒有將她愛的男人留下來。
“小姐,您不要哭了。”
“小姐,姑爺吉人自有天相,您不要傷心了。”
“小姐,您還是用膳吧,您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小姐,您要是這麼折磨自己,姑爺回來看到一定會心疼的。”
嶽靈惜臉上露出一抹淒苦的笑容,喃喃道:“不會的,他不會再回來的。若是他心疼我的話,他就不會離開我。”
此話一出,采茵和巧鳶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落下來。這一刻,她們多想能夠安慰小姐不要傷心,可是她們卻發現自己無論說多少安慰的話都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許久,嶽靈惜終於止住淚水,嶽靈惜對采茵和巧鳶吩咐道:“你們去找四大護法過來,我有事說。”
采茵和巧鳶點頭立即而去,片刻之後四大護法進來之後,臉色無比沉重,看向嶽靈惜的目光充滿敬畏和憐憫。當初他們都一直不讚同花非霽和嶽靈惜在一起,但看著這兩人一路走來遭遇種種磨難卻從未放棄過,即便是鐵石心腸也不禁為之動容,再加上這半個月來嶽靈惜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們的族主,他們從內心深處開始真正地接納了這位族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