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瑤看著裏麵東西也是驚歎不已,早就聽說當年皇上曾大肆涉獵火狐,原來成品在這裏啊。
裏麵放的是敖辰玉送給她的那件火狐裘,這麼多年一次都是沒有穿出去過,當真是可惜,伸手撫上光潔如初的狐裘,鍾離洛會心笑了笑,將火狐裘取了出來,遞給了一邊的綠瑤道:“嗯……先撐起來順順毛吧。”
“是。”綠瑤雙手捧著那件狐裘去到外間,搭在衣架上。
鍾離洛則是扶著案幾小心的起了身坐到梳妝台上,看著鏡子裏麵瘦的已經有些脫形的自己,輕撫過凹陷的臉頰,無奈的說道:“這在是畫什麼妝都是沒用了。”不過依舊是取了唇脂在唇間輕抿了一口,輕柔的推開。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勉強一笑。
綠瑤捧了與狐裘配套的衣服過來,鍾離洛立身在一邊由著綠瑤他們服侍自己穿好了精致的衣物,雖說有些大了,最後綠瑤小心的將那件火狐裘披在了鍾離洛的身上。
敖辰玉進來的時候便是看到了這一幕,有些呆愣的看著一身紅衣的鍾離洛,看著她身上那件火狐裘,思緒不經全部翻湧而出,忍下心裏的難受,裝作很是開心的撲了過去,旁若無人的一把抱住鍾離洛:“洛,你穿這個真好看……”
敖辰玉這一下沒把好力度,撞得鍾離洛骨頭快是散架了,直呲牙不過依舊掩下了痛意,親昵的點了點敖辰玉的額頭調笑道:“……油嘴滑舌,哼,好了我們走吧……偷偷溜出去。”
“好,馬上就走。”說完一把橫抱起鍾離洛一道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離宮而去。
而被扔在晚宴上展眉跟敖文宇難得沒有吐槽,神色凝重的的幫著收拾殘局。
宮外
敖辰玉扔下守衛,兩個人悠閑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如多年以前。
在燈會快是結束的時候,鍾離洛纏著敖辰玉帶著她一道爬上了摘星樓的屋頂,看著天空中仿若觸手可及的星星,鍾離洛很是滿足的應了聲:“真好。”
“喜歡的話……我每天帶你出來。”敖辰玉握上鍾離洛在空中搖晃的胳臂出聲應允道。
“好……啊。”
之後鍾離洛無力的靠在敖辰玉懷裏,收了手回來,伸手勾住敖辰玉的脖勁,將自己深深的埋在敖辰玉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暖。
敖辰玉僵直著身子將懷裏的人抱的更緊了,仿佛要把她納入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才是。
鍾離洛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糾葛了許久的男人。
撐著身子用著所有的力氣起身吻上了敖辰玉的唇,之後虛脫的落回到敖辰玉懷裏,脈搏漸弱,朱唇輕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便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帶著嘴角的那抹笑容,一點點的陷入沉睡。
隨著鍾離洛慢慢僵直冰冷的身子,敖辰玉的精神也開始逐步崩潰,敖辰玉的眼淚不受控製的落在了鍾離洛蒼白灰暗的臉上,在展眉他們趕到的時候,他以及泣不成聲,緊緊的抱著鍾離洛不願意撒手,她走了,留下他一個人走了。
展眉在摘星樓前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這般,背身過去,洛今天的一反常態,他們便也是猜到,她怕是回光返照了。
強忍著心裏的悲痛,拭去眼角的淚水。
在暗衛的幫扶下,爬上了屋頂,小心的移到敖辰玉他們身旁,聲音哽咽的勸慰道:“下去吧,上麵冷,別……凍著洛了。”
展眉的話總歸還是有用的,敖辰玉遲疑了許久,撫過鍾離洛冰冷的臉頰輕柔的。
“你最怕冷,我們回椒房殿去,你就不怕了。”
看著一如瘋子一般的敖辰玉,展眉一陣心傷,她都是不知道敖辰玉多會兒才是能從裏麵走出來。
椒房殿
鍾離洛離世的第三日,敖辰玉一身的狼狽,胡子拉碴的將鍾離洛的屍體抱在懷裏,不願意讓人靠近一步。
早朝也已經停了三天,外麵可以說是一團亂。
展眉扶著青筋直跳的額頭,很是無奈的坐到一邊的憑幾上。
一臉認真的對上敖辰玉渙散的眼睛斥責道:“你鬧夠了沒有……你在做什麼啊,你不是答應洛,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嗎?你現在在做什麼啊。洛已經死了,你難道連入土為安的機會都不給她是不是。”
敖辰玉自然是沒有回複他,就仿佛被人抽了魂魄一般抱著鍾離洛的在她耳邊盈盈愛語。
僵持了許久,展眉都是打算放棄,準備付諸於無力的時候,敖辰玉聲音沙啞的問道:“展眉,你說……洛愛過我嗎?”
敖辰玉從來沒有問過鍾離洛她愛他嗎?因為他怕得到的答案會讓他無法承受。
展眉看著敖辰玉的樣子,強忍著淚水哽咽的說道:“她是沒有說過,但不代表不愛。辰玉,不是說所有人的愛,都要大聲的講出來。她不愛你,如何允許你的親近,何以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則;不愛你如何可以為了你的安危奮不顧身,不愛你她如何會因為你受傷方寸大亂。”
展眉看著敖辰玉臉上的淚痕,回憶這曾經那些過往,兩個傻子,他們三個一起走到現在,她看的比他們誰都清楚。
歎息著給自己斟了杯茶,將鍾離洛曾經告訴過自己的感情與惆悵說了出來:“不承認是不想你陷的太深,她怕自己死了,你會受不來,你固執的要至死方休,她便也隻能隨著你一道,別把洛的感情想的那麼的肮髒,她是追求利益,不過她從不想傷人心。”
後麵敖辰玉沒有回話,隻是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其中的哀傷不言而喻:“啊……”
那日在展眉離開後,敖辰玉便是帶著鍾離洛的屍體離開了皇宮。一時間將展眉他們急的直上火,卻隻能想方設法安撫著動蕩的朝臣宮妃。
在失蹤了三日之後,敖辰玉一身泥濘獨自一人走了回來,麵色清冷的不像是一個人。誰也沒有敢問他去了哪裏,宮裏了也在是沒有人敢提起這個名字。
那日起,敖辰玉仿佛成了一個合格的君王,卻是看的展眉心顫心疼。
就在敖辰玉恢複早朝的第一日,便是頒下了那幾道很是爭議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