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迷雲忽障目 難測是人心(一)(2 / 3)

侯保幸見靈徽若有所思,便好奇問道:“王爺是不是有了對應之策,所以才令宋姑娘前來穹州?”

靈徽聞言相顧,目光卻有些莫名,令侯保幸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麼,也就沒有再發問。

靈徽見侯保幸低了頭才道:“就這樣解了穹州之圍,候副將以為這功勞應該算在誰頭上?”

侯保幸聽靈徽這樣一問,即刻皺眉道:“自然是宇文將軍。”

“候副將知道宇文將軍的上頭是誰麼?”

侯保幸拱手道:“自然是當今聖上。”

靈徽笑道:“候副將既然這樣說,今日就當我白來了一趟,我也知道如何回去向靖王複命了。”

靈徽甫要離去,卻立即被侯保幸攔住,她先不發言,隻是略微昂首看著侯保幸。見侯保幸人就猶豫不決,她便又要提步離去。

侯保幸再次攔在靈徽麵前,終於妥協道:“宇文將軍上頭之人,正是當朝儲副。”

靈徽依舊負手而立,神情倨傲地盯著侯保幸問道:“候副將身在穹州,遠離建鄴,需不需要我為候副將將如今中朝的情勢細細說一遍?”

侯保幸誠惶誠恐道:“末將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為何剛才候副將卻要與我迂回問答?”靈徽尚為梁國公主時,尚且未以這等盛氣臨人之態待人接物,如今麵對始終不肯全完相信自己的侯保幸,她唯有故作發怒以示對此的不滿,幸而她本皇族貴胄,自身氣度尚能支撐這樣的佯惱假怒,當真就唬住了侯保幸。

靈徽倘若隻是質問還不能將侯保幸嚇得跪地,當時她又將那隻放了信物的錦囊重重丟去了地上。囊中信物就此露了出來,侯保幸但見信物,心頭為之一震,這才失了神,跪道:“是末將一時糊塗,王爺但有吩咐,還請宋姑娘示下,末將必定遵從,極力協助。”

靈徽低看侯保幸道:“候副將起來說話吧。”

侯保幸忙將信物拾起並放回錦囊中,再將錦囊雙手奉還給靈徽道:“王爺的意思是?”

“該除的一個不留。”

靈徽的冷言冷語令侯保幸暗暗吃驚,她眼中的冷銳鋒芒也讓久經沙場的副將心頭頓生一股寒意,然而這句話的指代並不明確,他一時間並不能肯定靈徽口中的該除之人究竟是哪些。

“靖王派我前來,自然是有意與梁國舊部聯係,至於是殺是收,都需在一件事之後。”靈徽道。

“王爺是要宇文將軍……”侯保幸做了個再明白不過的手勢。

靈徽未置可否,隻是繼續道:“候副將在宇文將軍身邊多時卻沒有拿到他一絲錯處,反而讓他知道了付將軍的秘密,這件事險些波及到靖王,也費了靖王好些心思才止住了事端,結果還是沒能將付將軍保下來,靖王為此頗有不滿。”

侯保幸立刻辯解道:“宇文憲生性多疑,自末將到他身邊後,他就處處提防,加之他身邊已有親信副將,所以末將想要從他處探聽詳細極不容易。”

“靖王也知候副將的苦心經營,付將軍的白丁一事是候副將搶先將消息送回建鄴才讓靖王有了防備,沒將失態再度擴大,候副將的忠心,靖王是明白的。”靈徽看著手中那隻錦囊卻未再發言,有意拖延著時間也耗著侯保幸的耐心,見他眉間越發焦急起來,她才緩緩道,“候副將可能替我聯絡我大哥宋適言?”

侯保幸麵露難色道:“這樁事還需好好計劃,否則萬一被宇文將軍發現了,可就是通敵叛國之罪,末將擔當不起。”

“我也不為難候副將,聯絡梁國舊部的事,我自己去辦,但另一件事就必須由候副將親自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