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七 章 學校裏
導讀：
阿廖沙又一次邁進了學校，雖然他穿得很寒
酸，但很快就融入了集體。然而，老師和神甫卻不
大喜歡阿廖沙，阿廖沙能感受到他們的不友好，於
是就故意戲弄他們，結果麵臨被學校退學的危機。
想著母親越來越壞的脾氣，阿廖沙很害怕，這該怎
麼辦是好？就在這時，他的救星來了 — 和藹的赫
裏山夫主教。主教跟每個孩子談心，輪到阿廖沙的
時候，主教不僅沒責備他，反而讓他發揮所長。阿
廖沙的心靈得到了巨大的撫慰，而且他的退學危機
也解除了，因為老師和神甫也變得溫和起來。
然而，風浪並沒有平息。退學風波之後，阿
廖沙又捅了一個馬蜂窩，而且家裏也變得不太平
起來。
不久，母親和外婆帶著新出生的孩子也來到了外公那裏。繼父
因為克扣工人工資而被趕出了工廠，走運的是又混上了車站售票員
的位子。而我，則被母親送進了學校。
我穿著母親的皮鞋去上學，大衣是用外婆的外套改的。這一身
尷尬的打扮不時引來同學們的嘲笑。
然而，這不算什麼，我和同學們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但無法贏
得老師和神甫的喜歡。老師是個禿子，常常流鼻血，棉花總是塞在
他鼻孔上，他還不時拔出來看看。他的灰眼睛總盯著我，我隻好時
不時擦擦臉。全班這麼多人，他似乎隻注意我一個：“彼什科夫！
喂喂，你！你怎麼老動啊！腳！你鞋底下流出一片水！”
我找機會狠狠地報複了他一回：我把西瓜皮支在門上，他一推
門進來，就被扣住了禿頭。為此，我挨了頓胖揍。還有，我把鼻煙
撒到他的抽屜裏，他打開抽屜便不停地打噴嚏。後來，他的女婿來
代課 — 他是個軍官，命令大家齊唱《上帝，保佑沙皇》《噢，自
由啊自由》。誰要是唱錯了，他就用尺子敲那人的腦袋，敲得咚咚
響卻不疼，不過這讓人忍俊不止。
神甫也不喜歡我，因為我沒有《新舊約使徒傳》，還有我常學
他說話，取笑他。
“彼什科夫，你把書帶來了是嗎？沒有，不是嗎？”
“什麼是又不是的？”
“沒帶來對嗎？行了，你回去吧！我可不願教你這樣的學生，
你說是嗎？”
我離開教室，漫無目的地走到村子裏，東跑跑、西逛逛一直玩
兒到放學。
就這樣，盡管我成績還不錯，可還是收到了退學通知。我喪
氣極了，眼看一場災難就要來臨 — 母親的脾氣越來越壞，常常
打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救星出現了，他就是駝背的赫裏山夫主
教。那天，他緩緩地坐在教室前麵，和藹地說：“孩子們，咱們好
好談談吧！”瞬間，溫暖愉快的氣氛湧上來。談話一對一進行，終
於輪到了我。
“小朋友，你多大了？長得這麼高！你在下雨天是不是也
不用打傘哪？”他一邊摸著稀疏的胡子，一邊用慈善的目光看著
我，“好吧，你給我講講《聖經》中的故事吧，你最喜歡的那個，
好嗎？”
“我沒有書，也沒學過《聖經》。”
“那可不行，《聖經》一定要好好學！你聽說過裏麵的故事
嗎？會唱聖歌嗎？”看我點點頭，他就接著說：“太棒了！??什
麼？還會念禱詞！啊，《使徒傳》也會！看來你聽的故事還真不
少，是個好孩子！”
這時，負責教育我們的神甫來了，他正要介紹我，主教一揚手
說：“好，現在你給我講講敬神的阿列克基??”
於是，我就講開了。等我卡在某一句上的時候，他便立刻打斷
了我：“啊，你還會什麼？知道大衛王的故事嗎？我很想聽呢！”
他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認真地聽，我能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