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五章 心殤(1 / 3)

晌午時分,微風輕掠,水麵上波光粼粼。一旁的樹葉沙沙作響,宛如在演奏一曲悠然的樂詩。

湖麵上有一座雅致的亭子。裏麵坐著兩個氣質迥異的女子。神色各異,容貌各有秋千,同樣地引人注目。

白淩香輕啜著玫瑰香茶,不時地偷看雲縭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真心把雲縭紗當成知己,但是她心中有個秘密一直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雲縭紗手上同樣捧著一杯玫瑰香茶,然而一口也沒有喝過,水溫早已化成水蒸氣散發到空氣中。她輕輕地抬起頭,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前麵的水麵。

近日,她和玄昊如膠似漆,差點忘記了玄昊與白淩香的曖昧關係。雖然玄昊已經向她表白,但她還是很在意白淩香,心底還是有芥蒂。

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單純地說一句話,她都忍不住會胡思亂想,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害怕有一天會被妒忌吞噬。

猶豫良久,白淩香首先打破了沉默,心事重重地問:“皇後娘娘,如果你愛上一個不能愛上的人,你會怎麼辦?”

雲縭紗霍然轉過臉,思索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白淩香是在暗示她愛上玄昊嗎?她是在擔憂與玄昊的敵對關係,還是顧慮到自己的心情?

看到雲縭紗認真思考的模樣,白淩香自嘲一笑,無奈地歎氣:“如果我能早點遇見‘他’,現在就不用這麼苦……”

話還沒說完,她臉色忽變,飛快放下手上的茶杯,捂住嘴巴幹嘔起來。

見狀,雲縭紗馬上執起她的左手,熟練地按上手腕處的脈搏。驀然地,雲縭紗的身體一僵,明眸黯然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我怎麼了?”白淩香抬起頭,奇怪地問道。

雲縭紗回過神,安撫道:“別擔心,你有喜了。”

“真的?我懷娃娃了?”白淩香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喜憂參半地追問。她很高興懷了“他”的孩子,但是她能違背父皇的意願跟他在一起嗎?

“嗯。”雲縭紗眨眨眼,勉強扯出一抹幹笑。她可以感受到白淩香的喜悅心情,然而她的心情比喝了膽汁還苦澀。

白淩香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她還能若無其事地留在他身邊嗎?

回到寢宮,雲縭紗恍恍惚惚地坐在大床上。大半天沒看到玄昊,問宮女和侍衛,所有的人都搖頭。他究竟去哪裏?難道他在白淩香那裏?

皇宮裏,一直在流傳玄昊將要立白淩香為妃。他明明說過隻想寵她愛她,那些都是他的甜言蜜語嗎?既然他已經有了她,為何還要立妃?

她不夠堅強,無法忍受他身邊還有另一個女人。如果他的愛不是專一的,她寧願承受失戀的痛苦,也會離開他。

入夜,她支開所有近身侍衛,獨自走向摘星宮。

走著走著,另一邊的小路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樹影下的光線幽暗,借著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辨黑衣男子的背影與裝扮酷似玄昊。

黑衣人正趕著去摘星宮的方向,腳步走得很匆促,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鬼使神差地,她緊跟在黑衣人後麵。

遠遠地,她隱約看到白淩香和黑衣男子站在樹蔭下。不知為什麼,她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她聽不見他們兩人在說什麼,隻看到他們似乎為了什麼事在爭論不休。爭執間,白淩香淚如雨下,他深情地抱住她,兩人渾然忘我地熱吻起來……

看到這一幕,恍如遭到重錘襲擊,破碎的心沉沉地掉入冰冷的黑暗中。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兩目空洞。

不知站了多久,背後傳來玄昊的聲音:“紗紗,你怎麼會在這裏?”他找了她好久,快要急瘋了。

雲縭紗沒有回答,僵硬地轉過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紗紗,你的手好冰。”他用自己的大掌包住她的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它們。

驀然地,雲縭紗使勁地抽回手,一臉冷淡地別過臉。她又冰封自己的心,象刺蝟般豎起全身的尖刺,拒絕他的靠近。

他眼神一暗,用力地擁抱住她,似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她又想逃開他?

她不發一語,拚命地掙紮,好象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忽地,她在他胸前狠狠地咬了一口,他悶哼了一聲,更加用力地摟緊她。

終於,她停止了掙紮,無聲的淚水濡濕了他的衣裳。

“紗紗,我做錯了什麼事?”他放軟嗓音,著急地問道。

“你已經有淩香公主,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她猛地抬起頭,水汪汪的黑眸裏隱藏著冰冷的怒火。

她的愛容不下一點的瑕疵,她要求絕對的忠誠,絕對不允許他三心兩意。

“淩香?紗紗,你吃醋了?傻瓜,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的心隻有你。”他邪邪一笑,興味昂然地調侃。原來她在吃醋,鬧別扭,看來她真的很在乎他。

然而,雲縭紗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她用盡全力推開他,漠然地倒退了幾步。她的心好痛好亂,根本就無法正常思考。白淩香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要立白淩香為妃,竟然還說兩人一點關係也沒有?想起“他”與白淩香的熱吻,她的心更加破碎不堪。

“立白淩香為妃是為了政治,我的心裏隻有你,我不會碰她的。”他耐著性子向她解釋,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身為一國之君也有他的無奈,立白淩香為妃是眾大臣的主意,是為了國家的安危與強大。同時,也是為了轉移太後對她的注意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麵無表情地指控:“難道淩香公主肚子裏的娃娃不是你的?”事實擺在麵前,就算她相信他的話也是自欺欺人。

冷冰冰的眸子寫滿了不信任,看得他的心都冷卻了。

“紗紗,你不相信我?那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名分,你又何必這麼介意?”他不悅地提高語調。可惡,他愛她愛得癡狂,為何到了現在她向他質疑真心?

“相信又怎樣?你還不是要立她為妃,你不覺現在說什麼都很可笑嗎?”雲縭紗側睨著他,語氣平淡得好象是陌生人。無論是什麼原因,她還是無法忍受他和其他的女人有曖昧。因為太在乎他,情人間容不下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