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亦隻是就事論事,並沒有絲毫褒貶之意。”
她一席話說得不卑不亢,不禁令那白衣男子另眼相看。
“據聞凰家二小姐美貌與智慧並具,看起來傳言不假,今日總算見識了。”
“公子誇讚了。”凰欣亦依然淡定地微笑著。
“可惜呀——”男子的笑聲忽然冷了下去,凰欣亦心中微微一驚,忽然眼前一黑,隨即便人事不知,軟軟地向後倒了下去。
那男子一把接住,將她抱了起來,搖頭歎息道:“可惜呀,無論你再怎麼貌美如花,智冠天下,我對女人從來都不感興趣!”
將她抱著放置在床上,卻發現自己掌間所觸及的竟是一片異樣的冰冷。白衣男子微一皺眉,伸手把住了她的脈搏。
“果真如我所料。”白衣男子揚唇微笑。
凰欣亦,我們的遊戲就要開始了……
放開了凰欣亦的手,白衣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四周頓時又恢複了寂靜,就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般……
兩日過去了,不僅是鳳筠豪毫無動靜,就連凰家堡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就在長安城裏的百姓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鳳筠豪卻悠然自得地躲在怡蘭坊裏享受美人恩。
“鳳家大少爺你倒是很悠閑呢!”柳依依無聊地托著下頜,看著還躺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今天可是第三天了!”
“我在等一個人。”鳳筠豪依然閉著眼,不急不緩。
“誰?”柳依依一挑柳眉,有些感興趣。
鳳筠豪微睜開了眼,露出一抹算計的輕笑,“媒人。”
柳依依瞪大了眼,正欲問個清楚,就在這時,驀然傳來一道衝徹雲霄的怒罵聲,幾乎震塌了整個怡蘭坊。
“該死的鳳筠豪,你給我滾出來!”
柳依依微皺了皺柳眉,不禁想捂住雙耳。
什麼男人這麼吵?
她正想起身看個究竟,一道白影已如風般直掠了進來。
若不是眼前高大的身形,加上那一聲震耳欲聾,非常男性化的怒罵聲,柳依依幾乎以為眼前站著的,是一名極其美麗的女人。
她這個怡蘭坊的當家花魅,麵對著這個男人竟也覺得自慚形穢。
“天,他為什麼是個男人?”柳依依暗自呻吟了一聲,不自覺地捂住臉。
“該死的鳳筠豪,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定讓你死無全屍!”那名美麗絕倫的白衣男子並沒有理會柳依依,而是直接衝到那張貴妃椅前,右掌一扣,殺氣騰騰,就要鎖住鳳筠豪的咽喉。
他竟來真的?
鳳筠豪眼一眯,及時地微一偏首,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扣,不過頸側仍有少許發被揪了去。
有些疼。他微皺了下眉,撫著有些隱隱作痛的頭皮。
“昭宣,影門已經解散了,你當殺手還當不過癮嗎?”不過,能看到白昭宣變臉,再痛也值得了。
“東西交出來。”白昭宣盯著麵前仍不知死活的鳳筠豪,眼中掠過一抹危險的光芒,那張絕色的臉竟隱隱帶上了一絲魔魅的氣息。
“送人了。”似乎沒看到白昭宣眼眸中的殺意,鳳筠豪仍一派悠閑。
“送人了?”那雙美麗的眼眸中冷意頓時又深了一分,如果眼神能殺人,鳳筠豪早就不知死過多少次了!
“一個女人。”
就像是忽然間被一把刀子刺進心裏,白昭宣的臉霎時一片慘白。他一把揪住鳳筠豪的衣領,將他拉離那張溫暖的貴妃椅,一臉陰鬱,“誰?”
“不認識。”
“你……”白昭宣忽然間很想吐血,卻隻能咬著牙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把東西拿回來。”
“沒辦法。”鳳筠豪無奈地聳聳肩,“不過,昭宣,你這樣揪著我的衣領,我很難受。一難受,可能有些事會很不小心地忘記。”
“奸商!”白昭宣的牙都要咬出血來了,他冷冷一推,將鳳筠豪推回躺椅,“說,你現在又想我做什麼?”“看來你還沒有氣昏頭!”鳳筠豪舒服地躺在椅上,一臉微笑。
白昭宣那張絕色的臉幾乎氣得青白,“我是誤交損友,怨不得旁人。”
鳳筠豪雙眼一翻,似乎很不以為然,“難道你不知道朋友是拿來利用的?”
“很好,鳳筠豪,你給我記住這句話了。”白昭宣真恨不得此刻手上有把刀,能直接插進這奸商的胸膛裏,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我一直將這句話記得很牢。”鳳筠豪依然笑得很開心,“所以,昭宣,有事的話,我當然不會忘記你的。”
“真是承蒙鳳大公子將我記得這樣牢了。”白昭宣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怒氣壓下,他不能再上這奸商的當了。
“恢複得蠻快嘛!”鳳筠豪微眯著眼,掃了眼好友恢複平靜的臉色。
還以為那塊東西可以讓白昭宣狠狠地跳腳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恢複如常了?
白昭宣冷哼了一聲。
“看你對那塊東西那麼在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那是心上人給你的定情信物。”鳳筠豪打算再添一把火下去,既受人所托,當然得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白昭宣微微一怔,那張絕色的臉龐忽然揚起一抹輕笑,“你究竟想套出什麼話?以為我是小夜嗎?”
“笑影果然是笑影,算我套話不成功。”鳳筠豪無謂地聳了聳肩,“這事不急,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但我沒時間。”白昭宣冷哼一聲轉身就欲走。
“真不想要那塊玉了?”
那道白色的身影微微一僵,卻依然淡淡地道:“丟了就丟了。”
“鐵公雞何時轉性了?平時你那些寶貝旁人碰都不能碰,現在丟了一塊這麼重要的玉,竟無動於衷?”鳳筠豪說完話,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品著,說了這麼多話,口還真有些渴。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奸商打的什麼主意?”白昭宣依然沒有轉身,反而向門口跨出了一步。
雖然很心痛那塊玉,但是如果落到這奸商的圈套中,他可以肯定,他的損失遠比單單損失那塊玉慘重。
見他要離開,鳳筠豪卻依然不慌不忙,反而轉首問著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柳依依,“依依,你對奇珍異寶可有興趣?”
“當然有興趣,有興趣極了。”柳依依含笑,陪著他演戲。
“我知道洛陽有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奇珍異寶,改天我帶你去,送你幾件。”
“我就知道鳳大公子出手大方!那依依就不跟你客氣了!”
這邊兩人有說有笑,而另一邊,門口站著的白衣男子渾身已在微微顫抖。
“你究竟想我做什麼?”沉默良久,白昭宣終於冷森地開口。
“很簡單,做媒。”
“你當我是什麼?”白昭宣憤而轉身。
“朋友。”
“那為什麼要我替你去做媒?”他是個大男人,又不是媒婆!
“錯了,誰說要你替我去做媒?”
眉一挑,白昭宣有些不明白,“那為誰?”
“你自己。”
白昭宣這回終於跳腳,“鳳筠豪你發什麼瘋?”不是他鳳大公子娶妻嗎?為什麼竟要推他入火坑?“況且鳳家人也不會答應。”開什麼玩笑,讓他去娶凰二小姐?
“我沒有說你一定會成功。”鳳筠豪依然悠哉地品著香茗。
白昭宣眉頭有些打結,他永遠都搞不懂這個奸商在想什麼,“那你又為什麼要我去?”
“因為如果你提不成親,還可以做另一件事。”
“什麼事?”白昭宣忽然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擄人。”
果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