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攜手相伴走天涯(1 / 3)

白玉金馬莊——

眾所周知,此乃財神趙公明的府邸,白玉為堂金作馬,富麗堂皇的布置結構,自然不在話下,隻那一道宅門,那個含金量,那個氣派呀,沒讓小賊撬幾塊金磚去,也算得防範嚴密了!

門裏護院壯丁如雲,清晨裏把門一開,財大氣粗的主人往門口一站,喝,那穿著,那派頭,直叫路旁的乞丐看了,恨得牙癢癢!

約定的期限一到,趙大財神今兒可算起了個早,神清氣爽地往門口一站,守了大半個時辰,瞅著街道那頭,眼巴巴地盼呀等呀,直到晌午,才見路那頭慢吞吞晃悠來一輛牛車。趕牛的車把勢耷拉著破草帽,歪著身子斜靠車廂,還在打盹兒,搭乘在車廂裏的人倒是劈裏啪啦倒出滿大桶的牢騷話:“你這頭又老又瘦又色又賊的臭牛,繞了這麼多遠路,溜達了這麼多個牛棚,在牛棚裏又私會了這麼多的老情人,耽擱了這麼多天,若是誤了財神約見的時辰,看本姑奶奶不揪著你剝皮抽筋才怪!”

坐這破爛牛車,慢悠悠地顛簸一路,金玉瑤顯然又窩了滿肚子的火,罵完了拉車的牛還不嫌夠,一掀車廂門簾子,指著趕車的冷大鏢師又開始嗆聲:“還有你這又懶又邋遢又貪睡又不稱職的怪鏢師,對著本姑奶奶這麼一張千嬌百媚的花容,你竟該死的、木頭似的睡了這麼久,入了洞房也忘了辦那事兒,本姑奶奶要是下不了崽,就得怨你!”

哪有人把娘子生孩子說成下崽子的?冷大鏢師這會兒可不想接茬,索性拉低帽簷,繼續裝睡,隻是這拉車的牛還有些脾氣,挨了罵,居然紮了牛蹄子,不走了。

牛車恰巧停在白玉金馬莊前,候在門外的趙大財神聽得車上那通牢騷語,心裏頭就在嘀咕:護鏢時日不足一月,這“鏢貨”與鏢師之間的關係,居然就發展到了如此曖昧的一個程度?

“可算到地頭了!”牛車一停,鏢師伸個懶惰腰打個哈欠,跳下車來,給托鏢的金主見禮,“財神爺,許久未見,你可好啊?”

“好、好、好!”趙財神獨自在門外等了老半天,卻還耐得住性子,照樣笑得一臉和善,“冷公子,本神恭候多時了!”與鏢師打了招呼,財神的目光立刻轉到車上,明知故問:“鏢貨安然無恙否?”

“一根頭發絲都沒少,財神爺可放心了?”挽著車廂門框,金玉瑤款款步下牛車,至財神麵前,襝衽盈盈然施禮,“瑤兒見過趙爺。”

“萬俟姑娘快快請起,休要折煞老夫!”趙財神喚的是她的本名,萬俟無知之女,萬俟瑤兒。

“財神爺既已清場完畢,咱們就在這裏銀貨兩訖吧!”

主人刻意獨自候在門外,偌大一條街道上也早已不見半個人影,冷輕揚自然知道對方用意——見麵就得交貨,沒有閑雜人等在場,自然少些麻煩。

“本神得先驗貨。”生意人可不止有一張和氣生財的笑臉,肚子裏自然也有虧不了本的盤算,精明得很!

“喏,貨我也帶來了,請趙爺過目。”金玉瑤大大方方地攤開掌心,把握在手中的藥匣子顯擺在財神眼前,微開了一條縫隙的藥匣子裏果然擱有藥丸。

“這當真是‘不死丸’?”看她這大大咧咧的模樣,很顯然,他極欲隱瞞的托鏢內情,也已然被自己一心想要防範的那位怪鏢師知曉了去,話都擱到了桌麵上,他也索性攤開了講,“你二人為何舍得將這絕無僅有的寶貝割讓給本神?”

顯然,趙大財神始終想不透其中道理,還在置疑這顆藥丸的真假。

金玉瑤笑而不語,流目瞄向身邊人兒。

冷輕揚從她手中接來藥匣子,滿臉不舍,末了,咬咬牙,下定決心忍痛割愛,“在下還年輕,需要更多的錢來揮霍,有了錢才能活得瀟灑,財神爺隻要砸得下重金,這‘不死丸’就是你的了!”

看這二人的神色,趙公明心念一動。萬俟姑娘顯然是動了情,女子一旦動情,自然會對情郎百依百順,而她選的這個情郎顯然沒有愧對“孔方兄”這個綽號,一心隻想著撈錢。

看來,這二人的話不似有假!

終於打消了種種顧慮,財神爺命人從門裏抬出幾個大箱子,起開蓋子,喝,箱子裏金澄澄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金條哪!

“財神爺果然出手不凡!收鏢吧!”

冷大鏢師一甩手,藥匣子脫手擲出,還沒落到財神手裏,卻在半空被一塊“石頭”攔截了去。

石頭會動,天下奇觀!

趙公明眼睜睜地看著那塊“石頭”從地上蹦起,不但長出了兩隻手,截了半空的藥匣子,落回到地上時,“石頭”的形態也變了,居然變成了有手有腳的一個人,一個老熟人——邪尊虎列拉!

很顯然,對方是蓄謀已久,使了一招東瀛忍術,縮骨易形,潛伏在此,伺機而動!

趙公明心念轉得快,身隨心動,如浮光掠影,急速追了過去,當邪尊騰身空中搶到藥匣子,剛剛落回地麵時,他猛地拍出一掌,掌心一股吸力牢牢吸住對方手中的藥匣子。

藥匣子脫手被吸到半空,邪尊見勢不妙,急忙運氣揮掌,以反吸之力牽製對方,兩個人隔空對掌,藥匣子被兩股力牽製著,懸在半空。

功力不相上下的二人較起勁來,自然是相持不下,非要比個兩敗俱傷不可!冷輕揚見這二人相互鬥法,正“如膠似漆”糾纏在那裏,不由得嘖嘖歎息:“為了區區一顆藥丸,與人拚上老命,值得嗎?小姑奶奶,你倒是發個善心,告訴這二位,你在匣子裏裝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