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道:“一起退走?”
夏殺道:“對!要走,咱們一起走。”
葉長青道:“唉!夏兄認為咱門還能走了嗎?”
夏殺道:“如果咱們能夠走得了,我相信,咱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葉長青道;“夏兄既然覺得還有活命的機會,為何不走?”
夏殺道:“活命的機會雖有,但必須要葉見和兄弟同行才有機會。”
葉長青道:“這又為什麼呢?”
夏殺道:“葉兄,目下雙方對陣,隨時可能動手,實在無暇多談,此間事了之後、咱們再談不遲。”
何寒衣笑一笑,道:“不要緊,兩位慢慢的談、在下麼,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夏殺道:“咱們的用心,是要殺了閣下,但閣下對我們似乎是並無恨意。”
何寒衣道:“第一,我還沒有殺你們的把握。因為,葉長青的劍術,似乎不在我之下,有很強烈攻勢的人,我相信,也可能有很好的防守之法;第二,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是要放手一戰?還是準備退走?”
夏殺道:“放手一戰如何?準備退走又如何?”
何寒衣道:“放手一戰嗎?在下就非出手不可了,如是準備撤走,兩位現在就可以動身了。”
葉長青呆了一呆,道:“怎麼?你不反擊了。”
何寒衣道:“我很想反擊,可惜我覺著自下很困乏,不知道是否還有能力還擊,我又是一個不太喜歡冒險的人。”
葉長青回顧了夏殺一眼,道:“夏兄,咱們……”
夏殺接道:“走!”
葉長青道:“很可惜,我的追魂劍法隻有七招,如是能再多一招……”
何寒衣接道:“幸好你隻有七招,如是再多兩招,隻怕在下要死於你的劍下不可了。”
夏殺道:“其實兩位的劍術,都很高明,二虎相鬥,必有一傷,兩位今日鬥一個不相上下,那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葉長青收起長劍,舉步出店。夏殺緊隨在他的身後。
葉長青回顧了一眼,又發覺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聖泉鎮的人,似乎是都不大關心別的人.這座小館中打得此激烈,竟然沒有一個來看熱鬧。
甚至,沒有一個人多望他們一眼。
葉長青仰天籲一口氣,道:“夏風,咱們現在要到哪裏?”
夏殺道;“自然去見張珞。”
張珞似是早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竟然在門口恭迎兩人。
客棧中,一間華麗的客房中,已擺好了酒菜。
葉長青道:“張兄想得很周到,早已替我準備了送死宴。”
張珞笑一笑道:“恭喜葉兄……”
葉長青接道:“對!我活不過今夜三更。”
舉杯連飲,一口氣喝了六大杯酒。
夏殺歎息一聲,道:“張掌櫃,你很輕鬆。”
張珞笑一笑道:“這話怎麼說?”
夏殺道:“根據以往的情形,我們失敗之後.好像不可能再到如此的禮遇。”
張珞道:“夏兄,這要看什麼人了。”
夏殺道:“哦!想來,這是看在葉兄的份上了,我夏某人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了葉兄的光了。”
張珞笑一笑道:“好說,好說,你夏兄,也是很受組織重視的一個人。”
夏殺苦笑一下道:“張掌櫃,這一個,我明白,我夏殺有多少份量,我心中很清楚。”
張珞未再理會夏殺,卻望著葉長青,道:“葉兄,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希望葉兄能聽兄弟把話說完如何?”
葉長青又喝了一杯酒,道:“好!我在聽,你說吧。”
張珞道:“葉兄雖然沒有殺死那人,但已盡了全力。”
葉長青道:“哦!”
張珞道:“堡主的神目如電,洞查細微,他已經知道你對他的忠心,所以,特地派人送來了解藥。”
葉長青道:“解藥?”
張珞道:“對!解藥,一服之後,葉兄身中之毒,就可以完全解去了。”
葉長青苦笑一下,道:“葉某寸功未立,堡主怎會對我如此看重?”
張珞道:“葉兄啊!人才難得,像葉兄這樣的人,江湖上難得一見,堡主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舍棄葉兄呢?”
一麵伸手,取出了藥物,恭恭敬敬的奉了上來。
葉長青伸手接過。
那是一個精致的玉盒。
掀開盒蓋,裏麵是一顆紅色的丹丸。
葉長青笑一笑,道:“這粒藥物,如是毒藥,那必然是一粒十分強烈的毒物,服下去立刻致命。”
張珞道:“好的是,它絕不是毒藥,而是一粒解毒神丹。”
葉長青道:“其實,就是烈性的毒藥,我也一定要服下,追魂七劍盡出,仍然不能傷人,我活著,也是無味得很。”
張珞笑道:“葉兄,你可以放心的吃下去,在下奉到的令諭是要好好的保護閣下。”
葉長青道:“哦!”
緩緩把藥物吞了下去。
葉長青又白斟自飲的幹了兩杯酒,盤膝坐在那裏。
夏殺輕輕咳了一聲,道:“堡主來了?”
張珞道:“是!堡主來了。”
夏殺道:“不知道在下是不是可以見到堡主?”
張珞道:“可以。”
夏殺道:“幾時去見?”
張珞道:“等葉兄的藥力行開,內腑中奇藥解去之後,再去不遲。”
夏殺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葉長青很快的感覺到丹田內一股熱氣直向上麵衝來。
強烈的藥力,直透四肢百骸。
張珞道:“葉兄,你如感覺到有一股熱力向四麵擴展,那就想辦法運氣幫助藥力行開。”
葉長青依言,立刻出了一身大汗。
看到葉長青頂門上,汗水淋漓而下,張珞笑一笑道:“成了,葉兄,洗一個澡,換件衣服,一起去見堡主。”
葉長青內功精湛,這一運氣逼毒,立刻感到汗水中有一股淡淡腥臭之味。”
沐浴更衣之後,葉長青才輕輕籲—口氣,道:“張掌櫃,堡主現在何處?”
張珞道:“聖泉鎮外不遠。”
葉長青道:“張兄,在下和何寒衣動手時,閣下可在現場?”
張珞搖搖頭,道:“兄弟不在。”
葉長青道:“那麼堡主在現場了。”
張珞道:“有些事,兄弟也不明白,葉兄很快就可見到堡主了,何不當麵問過?”,葉長青點點頭,道:“多謝張兄指點。”
張珞回顧了夏殺一眼,道:“夏兄,要不要沐浴更衣?”
夏殺道:“這一場激烈的搏殺,都是葉兄一人應付。”
張珞道:“既然如此,咱們可以動身了。”
店外麵早巳停著一輛密封的篷車,張珞帶子兩人直登車內。
篷車馳動,向前奔去。
葉長青無法看到車外的景物,隻能憑感覺的感受測斷行車的距離。
車行大約有半個時辰,突然停了下來。
車簾啟動,發覺了篷車竟然停在一座宅院之中。
下了篷車,正好可以登上進入廳中的石階。
站在廳前石階上迎接客人的,竟然是豔婢怡紅。
幾日不見,怡紅似乎是出落得更美麗了。
她臉上帶著微笑,微笑如花。
葉長青淡淡一笑,道:“怡紅,你怎麼也來了?”
怡紅道:“難道,我不應該來?”
葉長青道:“事如春風了無痕,想不到我會再見你。”
怡紅幽幽說道:“癡心女子負心郎,你們男人一向薄情。”
葉長青道:“重要的是,我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活了下來,而且又見到你。”
怡紅柔聲說道:“我也很意外,堡主用快馬把我送到這裏,想不到,竟然是來接待你。”
葉長青回顧了夏殺、張珞一眼,道:“怡紅,堡主呢?”
怡紅笑一笑,道:“先請入廳中坐吧!”
她避開了正麵的問題,卻把葉長青讓入大廳。
廳中的布置很豪華。
夏殺雖然是比葉長青早入這一個殺手組合。
但江湖上很現實,葉長青的武功、聲譽都比夏殺高明了很多。
在這個組織中,武功愈強的人,愈受尊重。
午時一戰,夏殺目睹了葉長青的武功。
名滿天下的追魂七劍,那實在是很高明的劍法。
夏殺暗中算過,他自己絕對接不下三劍。
所以,葉長青雖然受到了超過自己很多的尊重,但夏殺心中絕對沒有一點妒忌的感覺。
張珞也表現出了相當的拘謹。
葉長青發覺自己成了真正的貴賓。
怡紅的心目中,似乎是也隻有葉長青一個人。
她全心全意的照顧他,歡迎他,似乎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張珞和夏殺。
葉長青心中有些奇怪,也使他暗中提高了警覺。
兩個女婢,奉上丁香茗。
怡紅親手取過一杯,放在葉長青麵前的茶幾上。
這時,葉長青才發覺,自己已被護擁在上位。
張珞道:“怡紅姑娘,堡主的大駕,現在何處?”
怡紅道:“他很快會來……”
“辛苦了,長青兄。”一個青衣人緩步行下過來,坐在葉長青的對麵。
葉長青道:“堡……”
說了一個字,立刻住口不言。
他見堡主,雖然是匆匆一麵,但那日子並不很久,記憶很鮮明,這個人絕對不是他見過的堡主。
不是堡主,這青衣人又是何許人物?
怡紅卻很恭敬的一躬身,道:“婢子見過堡主。”
青衣人沒有理會怡紅,卻對葉長青頷首笑道:“怎麼?長青兄不認識我了。”
葉長青兩道目光,凝注在青衣人的臉上,緩緩說道:“你是堡主?”
青衣人道:“是不是有一點不像。”
葉長青回顧夏殺。
夏殺連連點頭。
葉長青卻搖頭,道:“不隻是有一點不像,而且是完全不像。”
青衣人道:“也許我們見麵的次數少一些,所以,你認的不太清楚。”
葉長青道:“雖然,我們隻見過一次,但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你絕對不是堡主,你如是堡主,我們第一次見到的堡主必是有人冒充。”
青衣人笑一笑道:“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冒充陰陽堡的堡主……”
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停下,冷冷說道:“其實陰陽堡又在何處?陰陽堡主也不過是一個名詞罷了,如若世上真有一個陰陽堡主,那個人又何必一定是我?”
葉長青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青衣人笑道:“長青兄,這意思很明白,事在人為,陰陽堡將來如能在江湖上占一席之地,那並不是因為陰陽堡有一個傑出的堡主……”
葉長青接道:“這又為什麼?”青衣人道:“獨木難支大廈,陰陽堡有什麼成就,那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很健全的組織。”
葉長青道:“哦!”
青衣人道:“如若有一個很健全的組織,不論什麼人做堡主都是一樣了。”
葉長青道:“這麼說來,在下也有一個當堡主的機會了。”
青衣人道:“有!而且很大,所以長青兄不用懷疑我堡主的身份了。”
葉長青冷冷道:“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你如不是陰陽堡主,在下似乎是用不著聽你的高談闊論了。”
霍然站起身子,接道:“不過,現在還有一個辦法,能夠使在下聽從你的怪論。”
青衣人道:“什麼辦法。”
葉長青伸手握住了劍柄,道:“打敗了在下手中這柄劍。”
青衣人笑一笑,道:“那能證明什麼?”
葉長青道:“證明你武功比我高明,在下受命行事,才能心服。”
忽然一劍,刺了過去。快如閃電的一劍。
夏殺、張珞,都站在旁側,明看著一劍刺出,卻是無法救援。
青衣人身子一仰,連人帶椅子,突然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
椅子飛落到六七尺外,人仍然坐在椅子上。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葉長青一個旋身,繞過了怡紅,又逼到了青衣人的身子前。
夏殺、張珞,已然雙雙奔到青衣人的身側。兩個人,也亮出了兵刃。
張珞卻是兩根不到兩尺的銅棒。
夏殺道:“葉長青,你怎可對堡主如此不敬。”
張珞道:“葉長青,你隻要看我們對他的尊敬上,也該瞧出來,他絕對不是冒充的。”
葉長青冷冷說道:“夏殺,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殺望望那青衣人,不敢多言。
青衣人笑一笑,道:“夏殺,告訴他,葉兄是性情中人,不給他說個明白,隻怕他不會罷休。”
夏殺對那青衣人表現出無比的恭謹神態,躬身行了一禮,才回顧葉長青,笑道:“葉兄,咱們堡主有一個外號,叫作化身書生。”
葉長青道:“化身書生,兄弟倒是聽人說過,被稱為江湖上第一號神秘人物。”
夏殺道:“不錯,咱們堡主的大名,在江湖上十分響亮,但見過他的人,卻是沒有幾個。”
張珞接道:“事實上,就算咱們的堡主,站在他的身側,他們也是認不出來。”
葉長青道:“這種易容術,確然高明至極,在下見過不久,但第二次相見,竟然是一點也認不出來。”
青衣人笑一笑,道:“現在,你相信了我的身份吧!”
葉長青道:“由他們恭敬神情之中,就算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在下還有一點奇怪之處,像這種易容之術,已到了神秘無比之境,他們又怎會知道是你?”
青衣人笑一笑,道:“有很多種方法,不論我是什麼樣的形貌出現,他們都可以認得出來。”葉長青道:“這個方法一定很奇妙、簡單,因為,我沒有瞧出你打出暗記。”
青衣人笑一笑道:“一種標識,他們瞧到了那標識,就知道是我來了。”
葉長青道:“果然是很簡單的辦法。”
青衣人道:“葉長青,現在,你已經入選了五大劍使之一。”
葉長青接道:“在我之前,你手下有幾個劍使?”
青衣人道:“五個。”
葉長青道:“我把另外一個人擠走了。”
青衣人道:“不是,五個劍使,現在還有四個……”
葉長青道:“那一個哪裏去了?”
青衣人道:“死了,這一空位,一直在虛懸著,我花了很多的銀子,就是要找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接下這一位空缺。”
葉長青道:“你的實力,比玉蘭雙姝強大了很多,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自己出手,卻借用玉蘭雙姝的力量。”
青衣人道:“沒有經過一種很慘烈的考驗,我不知道你能否接下這個職位,而且,我們也不願意留下可供人追索的痕跡。”
葉長青道:“堡主的思慮,果然十分周密。”
青衣人道:“你的追魂七劍,果然是很高明的劍法,這些成就,足以擔當劍使的職位,不過,有一個問題,我還在考慮。”
葉長青道:“什麼問題?”
青衣人道:“你的忠誠,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
葉長青道:“哦!如是堡主沒有更好的辦法,看來,也隻有信任我了。”
青衣人道:“這就是我見你的第二件重要的事,而且,立刻就要確定。”
葉長青道:“第一件重要事是什麼?”
青衣人道:“告訴你入選了五大劍使的決定,五大劍使,在我們這個組合中,是很高的職位,他不但要有很高明的武功,而且,還要有應變的才智,絕對的忠誠。”
葉長青道:“堡主,我想先知道,我們這算一個什麼樣子的組合?”
青衣人笑一笑,道:“我們有三件戒律,等你就任劍使之位時,自會告訴你,那時,你還有選擇的餘地。”
葉長青道:“哦!還有就任劍使的儀式。”
青衣人道:“不錯,我要把另外四位劍使,和幾個組合中重要的人,都給你引見認識,我們對外麵是一個謎,不可解的神秘之謎,但對內,卻是大部分公開。”
葉長青道:“和我今天決戰的何寒衣,劍術的高明,絕對不在我之下,可惜咱們隻有五大劍使,如果有六大劍使,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青衣人笑一笑道:“他本來就是五大劍使之首。”
葉長青呆住了。心中暗暗忖道:我對他暗示了不少的話,他如果是把這些話,告訴了堡主,那就勿怪他對我懷疑了。
青衣人接道:“他是我的屬下、同時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你如能安心於劍使之位,以後,你也和他一樣,私人之間,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葉長青歎息一聲,道:“金劍飛輪,在江湖上的名氣,尤在我葉某人之上……”
青衣人接道:“但他卻和我處得很好。”
葉長青道:“現在,我已經入選了?”
青衣人道:“不錯,在我這一方麵,你已經入選了,但劍使之位非同小可,所以,我們還要問一下你葉兄的意見?”
葉長青道:“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是嗎?”
青衣人笑一笑,道:“也不盡然。”
葉長青道:“那是說,我可以選擇?”
青衣人道:“可以,對於劍使身份的人,我們不會強迫。”
葉長青沉思了一陣,道:“我選擇的尺度,有多大?”
青衣人道:“沒有什麼限製。”
葉長青道:“沒有限製?如是我要離開這裏呢?”
青衣人道:“也可以。”
葉長青道:“沒有任何困難?”
青衣人道:“沒有,看起來,你好像知道了不少的事,事實上,你什麼也不知道,你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
葉長青道:“至少,我知道了三件事,第一,化身書生是這個組織的首腦,第二,何寒衣是這個組織中五大劍使之一,第三,夏殺是這個組織中的殺手之一,第四,這裏有一個豔婢怡紅。”
青衣人道:“這一些,都不太重要,就算你真的講出去,也不會對我們有太大的妨害。”
葉長青道:“哦!”
青衣人道:“葉兄,有一件事,我倒想說明白。”
葉長青道:“什麼事?”
青衣人道:“你離開這裏之後,你就失去了很多的好朋友,也失去了怡紅。”
葉長青的目光,突然轉注到怡紅的身上,緩緩說道:“怡紅,這是真的嗎?”
怡紅道:“是真的。”
葉長青道:“難道你不能跟我一起走。”
怡紅道:“不能,因為,我是屬於這裏的人,永遠要留在這裏。”
葉長青道:“為什麼?”
怡紅道:“因為堡主對我很關心,也很照顧,我不願離開這裏。”
葉長青道:“看來,堡主統治的手法,不但統治他們的人,而且,也統治了他們的心。”
青衣人忽然歎息一聲道:“葉兄,我有很多話想說明白,不過,因為,有一些顧慮,使我無法說出口。”
葉長青道:“什麼顧慮。”
青衣人道:“你還不是我們的人,我如告訴你太多,對你很不利。”
葉長青道:“如果我現在離開呢?”
青衣人道:“葉兄盡快請便,這座院落之外,已經有著三匹上了鞍的快馬,你可以隨便選擇一匹。”
張珞道:“另外,堡主還會致送程儀黃金百兩。”
葉長青心中暗暗忖道:這個組織,是怎麼回事,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我的去留,但感覺中,他們對我義很重視。這莫非是裝作?莫非有什麼陰謀?
葉長青又仔細的打量了那青衣人一眼。
精巧的麵具和易容術,掩遮了他的臉,但卻無法掩遮他的眼神。
那是一對神采的眼神,似是蘊藏著無比的智慧的眼神。
葉長青以他在江湖上的閱人經驗,卻看不出任何邪惡。
難道這個人,並非是什麼壞人?
對這麼一個充滿著神秘的人物,葉長青完全失去了估算。
青衣人道:“葉兄,你是不是有些猶豫了?”
葉長青道:“你花了很多的錢,原本買我一條命,如今,卻又要輕輕的放我離去,損失了那麼一大筆金錢,難道一點也不心疼嗎?”
青衣人笑道:“葉兄,我們相識不久,完全談不到了解,不過,至少,我們在這幾天相處中,我感覺到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葉長青道:“哦!”
青衣人道:“所以,葉兄去意既決時,我不便強留。”
葉長青道:“唉!我不知道該不該稱你一聲堡主。”
青衣人道:“我姓黃,其實,怎麼稱呼我都不要緊。”
葉長青道:“很奇怪,對這個充滿神秘的人人事事,我忽然動了強烈的好奇。”
青衣人道:“哦!”
葉長青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請求,是否有些過分,我想見見何寒衣,自從我藝滿離師之後,他是唯一能接下我追魂七劍的人。”
青衣人道:“由來英雄最相惜……”
回顧了怡紅一眼,笑道:“就像怡紅—樣,自從和你葉兄相處了數日之後,小妮子竟然動了真情,終日愁眉不展,葉兄如果真的去了,你就帶走了她一顆芳心。”
怡紅的臉上,泛滿嬌羞,緩緩垂下了頭,
青衣人笑一笑,道:“不過,我在內心已經作了一個決定,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現在,我看還是早些告訴你的好。”
葉長青道:“什麼決定?”
青衣人道:“寶劍贈俠士,紅粉贈佳人,就像留下葉兄的事,如果留住了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留下你,又有何益?怡紅既是芳心所屬,我又何必強留下她?葉兄決定離去時,我會要她伴君同行,不過……”
葉長青笑一笑接道:“堡主割愛厚賜……”
青衣人接道:“不!我和怡紅之間,十分清白,但她的身世堪憐,葉兄帶在身側,也隻能……”
怡紅黯然接道:“我知道自己,隻能作一個侍妾的身份。”
葉長青微微一笑,道:“由來俠女出風塵,過去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
敢情,那數日相處,怡紅的婉轉可人,也使得葉長青動了真情。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好一個由來俠女出風塵,紅拂、李靖、虯髯客,紅拂出身也隻是楊府中一個歌姬……”
怡紅接道:“爺,清白玷汙終恨事,回頭明珠曾蒙塵,殘花何堪常侍君。我還是留在爺的身側,作一個丫頭的好。”
葉長青道:“怡紅,你真的不願跟我嗎?”
怡紅雙目中流下兩行清淚,道:“我出身青樓,身軀經過千人抱,朱唇曾經百客嚐,你半生英名,劍藝無雙,怎能要我這樣一個人,常伴身側。”
葉長青道:“堡主,能不能讓我見見何寒衣,如是有礙難之處,我就帶怡紅立刻上路。”
青衣人道:“可以,不過,要等一日時間,我用飛鴿召他回來。”
葉長青道:“他已經離開了聖泉鎮?”
青衣人道:“是!此刻,恐早巳在百裏之外了。”
葉長青道:“什麼事?行色如此匆急。”
青衣人道:“葉兄,我趕來此地會你,也是在很匆急之下趕來的,老實說,我要急著離去。”
葉長青道:“有急事?”
青衣人道:“對!十分緊急的事。”
葉長青道:“這件事,是不是和你們整個組織有關?”
青衣人道:“關係十分重大,等葉兄有一個決定之後,在下就要離開。”
葉長青道:“黃兄,在下是否就任劍使的事.可否暫行按下不談,容我葉某人以一個朋友的立場,給我一個幫忙的機會。”
青衣人沉吟了一陣,道:“葉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們目前,雖然有很大的危機,但還用不到外人幫忙,葉兄,如是不願加入我們這個組織,實在不敢有勞。”
緩緩站起身子,道:“葉兄,他們已放出飛鴿,去追何寒衣,如是沒有其他的變化,我想明晨,葉兄就可以見到他了。”
青衣人一點也沒有逼迫什麼的意思,但這種情義上的壓力,遠比逼迫更為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