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靈點點頭,道:“好!葉兄,既然心中已再無懷疑之處,由此刻起,你內心之中是否已經承認接下了劍使之位?”
葉長青道:“是!”
黃靈道:“現在,我要下第一道令諭給你了。”
葉長青霍然站起身子,道:“長青恭候令下。”
黃靈笑道:“你坐吧!對在座諸位,我都以朋友看待,我這份心願,能否實現,就要仗憑諸位辛苦了。”
何寒衣道:“黃兄,我們都會盡力而為,你有什麼事,隻管吩咐。”
葉長青道:“對!堡主隻要吩咐一聲,我等必將全力以赴,雖死無憾。”
黃靈道:“長青,你和屠兄留在聖水鎮,在這裏我們也有一些部署,你和屠兄負責的,就是攔截聖水。”
葉長青道:“能不能先下手搶?”
黃靈笑道:“可以,不論用什麼方法,你們的目的,就是要取得聖水。”
屠無方道:“取到聖水,最大的困難,就是不知道聖水在何處,哪一天到聖水鎮,如何運送來,又如何交給人運走。”
葉長青道:“屠兄,咱們難道不會守住四門,我就不相信會瞧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屠無方道:“困難的原因,就是我們還不能做得太露骨,破壞了聖水交易,很可能會引起聖水鎮中隱藏的高手,全麵攻擊,那就變成了眾矢之的了。”
黃靈緩緩站起身子,道:“長青,你留下和屠劍使好好的談談,研究出個辦法來,大概十天左右我再回此地,我要先走一步了。”
何寒衣、華妙真一起站丁起來,隨黃靈身後而去。
屠無方道:“聖水的隱秘,不但在堡主內心中構成了一個負擔,也成了江湖上一個秘密,我們現在要作的,就是解開這個秘密,除去堡主心上的負擔。”
葉長青道:“這麼說來,咱們得好好的想個法子,務求一擊而中。”
屠無方道:“對!我們得好好的商量一下。”
葉長青道:“屠兄,那聖水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屠無方道:“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見到聖水……”
凝目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聖水,但我聽到過這聖水的諸般神奇傳說,而各正大門戶隻怕連這聖水的傳說,也未曾聽過。”
葉長青道:“這麼說來,這聖水在江湖上的傳誦,並不太廣泛。”
屠無方道:“很廣泛,隻不過,它流傳幹黑道之中,葉老弟過去可曾聽過這聖水的傳說。”
葉長青凝目沉思了一陣,道:“好像是聽過一次,不過,沒有太注意它。”
屠無方道:“這就是黑白兩道中不同的地方,白道中人,不太喜歡過於神奇的事情,所以,他們對聖水的傳說,縱然是聽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但黑道中人就不同了,他們最喜歡打聽那些神神秘秘,稀奇古怪的事情,單是聖水這兩個宇,傳入他們的耳朵中,就該吸引他們了。”
葉長青道:“屠兄不但熟悉江湖上的事務,而且,也很熟悉江湖人的心理。”
屠無方道:“葉老弟,咱們這個組織,一向做事隻求效率不求聞達,而且,你葉老弟是江湖上有名的劍手,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恐怕你老弟還得易容一番。”
葉長青道:“好!屠兄要我作什麼?隻管吩咐就是。”
屠無方伸手由懷中取出—個人皮麵具,遞了過去,道:“葉老弟,這個麵具你戴上。”
葉長青笑一笑,道:“屠兄早已準備了一個麵具,這中間是否有一些道理呢?”
屠無方道:“有!這副麵具很像—個人,這個人,過去常和我在一處。”
葉長青道:“什麼人?”
屠無方道:“魔手鐵飛。”
葉長青心中暗道:“血手、魔手,原奉是一對搭檔,我竟然想不起來了。”
屠無方微微一笑,道:“鐵飛在一場激烈的搏殺中受了重傷,臨死之前,把他常帶的一張人皮麵具交給了我,要我找一個人代表他,他說,血手、魔手,失去一個,就好像是一個人斷了一條手臂一樣。”
葉長青道:“魔手鐵飛當年就是這樣戴著人皮麵具闖蕩江湖的嗎?”
屠無方道:“是!”
葉長青道:“屠兄,請恕在下多問,他為什麼要終生戴著人皮麵具呢?”
屠無方道:“這張麵具,已經不太好看,但他的臉,比這麵具,更難看。”
葉長青道:“哦!”
屠無方道:“他倒不是怕難看,隻是怕有些驚世駭俗。”
葉長青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屠無方道:“葉老弟,目下距離聖水交易之期,還有兩個月,但十天之後,就會有各路人馬,彙聚到聖水鎮來……”
葉長青接道:“他們為什麼來得這麼早?”
屠無方道:“因為,要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折衝、比價,決定聖水屬誰,所以,我們還有十天好等,十天之後,很可能會接到一份通知,去談交易。”
葉長青道:“如是沒有這一份通知,那就是把我們摒棄到聖水交易之外了。”
屠無方道:“對!那就要大費周折,堡主在十日之後,要回此地一趟,大概也和此事有關,堡主似乎是已經下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取到聖水。”
葉長青道:“屠兄身負大任,希望能替堡主分憂。”
屠無方道:“本來,我是有些惶恐,一再請求堡主,留下何寒衣或是華妙真,助我一臂,但他們兩位都有大任在身無法留下,卻未想到會有了你葉老弟這麼一個好幫手……”
葉長青接道:“隻怕在下的能力有限,對屠兄沒有大助。”
屠無方道:“葉老弟不用客氣,堡主看上你,何老弟和你動過手,他對你的評價很高……”
葉長青苦笑一下,道:“屠兄,我敗在何寒衣的手中。”
屠無方笑道:“何老弟所,你如再多幾分鬥誌,鹿死誰手很難預料。”
葉長青默然不語。
屠無方笑道:“你現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帶你到一處地方瞧瞧,見幾個人。”
第二天,葉長青一直在等,等到下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屠無方才找上門來,道:“葉兄,休息好廠沒有?”
葉長青道:“兄弟已恭候下大半天下。”
屠無方笑一笑,道:“葉老弟,昨天,我倒忘記告訴你了,咱們晚上行動會方便一些。”
葉長青道:“哦!”
屠無方道:“葉老弟,現在,咱們可以走了。”
葉長青道:“好!要不要戴上魔手鐵飛的麵具?”
屠無方道:“最好戴上,咱們今天見的人,都是黑道中人葉老弟,鐵飛在黑道中,稍具名望,千萬別忘了你的身份。”
距離聖水鎮七八裏處,一座小茅棚內,燃著一盞油燈。
四個穿著土布衣服的中年人,圍坐在一桌上。
桌上擺了四個土製的大黑碗,碗裏的菜肴,卻很精美。
一大碗酒,也已喝了一大半。
屠無方似乎是極受尊重,四個人立刻站了起來,欠身一禮道:“見過總護法。”
原來,屠無方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五大劍使中一名劍使,在陰陽堡中,他卻是總護法的身分。
葉長青目光轉動,發覺四個人,他竟然認識了兩個。
一個是活僵屍陳沛,一個是毒蜂彭震。
另外兩個人,葉長青雖然不認識,但和陳沛、彭震在一起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了。
幸好,葉長青戴上了人皮麵具,否則立刻就會引起一場紛爭江湖上,有些人與人之間形同水火,水火難並存。
這些入之間,不一定會有什麼仇恨,但兩種人卻在江湖上代表了兩個極端,隻要這兩種人一碰上,隻有兩個結果,一種是立刻火並,一種是一方逃避。
這兩種人在這座茅棚中都有,一種是葉長青,一種是陳沛、彭震。
幸好,那副麵具,遮住了葉長青的臉。
葉長青現在的身份是魔手鐵飛,鐵飛是很受黑道人物尊重的人,所以,四個黑衣人,都對鐵飛很敬重,齊齊躬身作禮。
葉長青不敢開口,他根本不知道,鐵飛的聲音是什麼樣子。
不開口,隻好點點頭,代表了答複。
屠無方大麻臉上,是一片冷肅,道:“你們探聽了什麼消息沒有?”
彭震道:“屠老,我們今天一大早出去,直到太陽下山才回來。”
屠無方道:“奔走了一天,探聽到了什麼?”
彭震道:“發現了一些事,不過,是不是和聖水有關,就無法預料了。”
屠無方道:“說說看,都發現些什麼事?”
彭震道:“好像有幾位正大門派中人,也趕來了聖水鎮。”
屠無方道:“正大門戶中人,難道是少林寺中人?”
彭震道:“少林派俗家弟子,也是領袖魯豫道上的白道首腦葛平。”
屠無方道:“葛平來了聖水鎮!”
彭震道:“不但來了聖水鎮,而且還帶了四個人來。”
屠無方道:“哦!”
彭震噓了一口氣,道:“葛平來的很突然,而且,他好像是經過簡單的易容,不過,他易容的手法很惡劣,我一眼就瞧出來了。”
屠無方點點頭,道:“葛平跑到了聖水鎮來,用心何在呢?”
彭震道:“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
屠無方道:“你們查到他落足之處嗎?”
彭震道:“葛平是個很精明的人物,屬下雖然經過了改扮,但仍然很擔心被他瞧出來,所以,不敢跟得太緊,隻看到他們進入了聖水鎮。”
屠無方道:“好!葛平的事,我會去查,還有別的事嗎?”
陳沛道:“有!今晨,我們接到了—封信,要五日之後,去參與聖水比價……”
屠無方接道:“五天之後?”
陳沛道:“對!五天之後,而且是夜間,二更時分,他們來這裏接人。”
屠無方道:“還有些什麼限製?”
陳沛道:“有!至多不能超過兩個人去。”
屠無方道:“好!明天繼續暗中行動,看看還有些什麼人趕來此地,葛平既然來了,隻怕還有別的很多人會來。”
陳沛、彭震齊齊躬身應是。
屠無方帶著葉長青離開了茅舍,
一直行出五裏之外,葉長青才緩緩說道:“屠兄,陳沛、彭震這兩個人也投入了陰陽堡?”
屠無方道:“不錯,而且,他們都在兄弟手下聽命。”
葉長青道:“這兩個人的惡跡,江湖上人人皆知,不知他們是否也和屠兄一樣,名惡行實?”
屠無方道:“不!他們是真真正正的惡人,無惡不作的壞人。”
葉長青道:“兄弟兩年前,曾經等了他們三個月,想不到他們投入了陰陽堡主。”
屠無力笑道:“陰陽堡中,也有一些戒律,雖然是些極惡的人,一但進入了陰陽堡,也會稍有改變……”
葉氏青接道:“難道陰陽堡中,也有清明戒律?”
屠無方道;“沒有,不過,堡主會把他們派些無法為惡的工作。”
葉長青哦了一聲,但神色之間。仍然有著一些困惑。
屠無方道:“這些地方,除了那些酒店之外,很少人家,就算他們想做點什麼壞事,隻怕這地方也不允許他們胡作非為。再說,堡主的令諭,十分森嚴,我的脾氣也不太好,葉老弟想一想就可以明白了,他們躲在那茅棚裏麵喝酒,以解除心中的寂寞,這也證明了他們心中有畏懼,我們的約束還有效用。”
屠無方點點頭,活題一轉.道:“葉老弟,你剛才聽到了嗎?”
葉長青道:“聽到了什麼?”
屠無方道:“這聖水的交易,實在是充滿著神秘,一切都在你意料之外。”
葉長青道:“小弟還是不太明白屠兄的意思?”
屠無方道:“在下曾和堡主、何老弟等,商量過這件事,想他們約晤咱們的時間,最快也該在半個月之後,但卻想不到他們竟然會約我們五天之後就去見麵。”
葉長青道:“這些約咱們見麵的人,就是把持聖水的人了?”
屠無方道:“他們是不是把持聖水的人,在下也不清楚,不過,一定和聖水有關了。”
葉長青道:“屠兄準備帶什麼人去參與聖水比價?”
屠無方道:“你!葉老弟和我兩個人去。”
葉長青道:“咱們還有五天的時間準備。”
屠無力道:“對!這五天,葉老弟,希望你好好利用,而且,要保持最好的體能,因為,參與聖水之會,很可能鬧出事情;說不定還要動手一戰。”
葉長青道:“在下的閱曆不夠,這些事應該如何應付,全要看你屠兄的了。”
屠無方遭:“如何應付是我的事,不用葉老弟你費心,重要的是你要想個辦法,萬一動上手時,最好別用你的追魂七劍,使別人一下子就瞧出了你的身份。”
葉長青道:“真到了性命相搏的時間,隻怕很難能掩飾得住。”
屠無方點點頭。
葉長青接道:“不過,我會盡量小心……”
五天後初更時分,屠無方帶著葉長青又到了那茅棚之中。
陳沛、彭震,早巳在茅舍中等候。
二更時分,一輛篷車馳到了茅舍外麵:
趕車的穿著一身黑衣,戴了—頂黑帽子,由頭頂自垂到下顎的帽子。
除了兩隻眼睛之外,整個的頭臉都在那帽子的掩遮之下。
隻見他轉過臉來,打量了屠無方等—陣,道:“你們隻能去兩個人。”
屠無方道:“好!”一麵拉葉長青登上了篷車;葉長青現在是魔手鐵飛,穿著鐵飛喜愛的衣眼,也帶了鐵飛常用的兵刃。
篷車中的布置,說不上豪華,但卻很實用、舒適。
黑衣車夫放下了垂簾,篷車立刻向前馳去,一麵說道:“兩位,到了地方我自會招呼兩位下車,如若你們在途中向外探視,或是有什麼不該有的舉動,兩位要立刻下車,也不用去談什麼交易了。”
屠無方道:“如果你在途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許咱們瞧著嗎?”
趕車的道:“如果真的遇上了什麼麻煩,我自會招呼你們。”葉長青道:“閣下的意思是,咱們聽不到招呼,就算閣下死了,也用不著咱們插手了?”
趕車的道:“對!如我沒有招呼你們,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不用瞧。”
篷車開始跳動,似乎正馳在崎嶇不平的小道上。這時,葉長青忽然發覺了這篷車有一點特殊的地方,它很堅牢,如果普通的篷車,這等行馳之法,車子可能早已經被震散了。
篷車突然停了下來,靜止未動。
葉長青忍不住問道:“怎麼樣?為什麼停了下來了?”
趕車人冷冷說道:“稍安勿躁,也許兩位很快就可以下車了。”
隻聽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得對貴賓無禮”
緊接著車簾啟動,一道燈光照射過來。
一個穿著天藍長衫,手中高舉燈籠,麵也帶著微笑的中年人站在篷車前麵。
燈光照著屠無方的大麻臉,照著藍衫人一身細皮白肉。
這個人是屬於那種天生可親的人物,胖胖的身材,細細的長眉,帶著一片祥和之氣。
屠無方道:“現在,咱們可以下車了?”藍衫人道:“可以,可以,小道崎嶇,車子跳動的厲害,隻怕兩位很辛苦啊!”
屠無方當先下了篷車,道:“還好,還好,反正,我們也不是紙紮的人,這一點辛苦還承受得住。”
藍衣人笑道:“先苦後甘,咱們替兩位準備了酒菜,去喝一杯,消消疲勞,在下給兩位帶路。”
轉身向前行去。
葉長青目光轉動,四下打量了一陣,發覺篷車正停在一片樹林的旁邊,一麵靠山,一麵倚林。
夜色濃黑,山風呼嘯,那藍衣人執燈帶路,順著一條小徑向林中行去。
樹林中更是黑暗,如沒有那一盞帶路的燈籠,黑得已經到了伸手難見五指。
林中樹木茂密,曲徑通幽,葉長青緊隨在那執燈人的身後,暗中運功戒備,若事情稍有變化,立刻出手攻向那人的背心。
屠無方走在葉長青的身後,也是全神戒備,隨時準備應變。
那執燈人帶著兒人行近子一座茅舍之外,停了下來,緩緩道:“這裏就是了,兩位請進吧!”
茅舍的木門,呀然而開。
藍衣人閃身退到一側。
葉長青回顧了一眼,緩步行入了茅舍之中。
這深林茅舍,看上去實在不起眼,但茅舍內,布置的卻十分豪華。
整個茅舍,一片天藍顏色,地上鋪著白色的毛氈。
外麵瞧不出來,但進了門,卻發覺這茅舍相當的大。
一座寬敞的大廳中,擺著張金交椅,上麵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很美麗的女人。
兩個身著勁裝的丫頭,分別站在那女人身側。
大廳四角,燃起了六支粗如手臂的巨燭,室中相當的亮,所以,一切景物都看的很清楚。
那女人穿著一身白顏色的衣服,在金交椅前卻放著兩十個坐墩。
靠在廳門後麵也站著兩個丫頭,一個迎上來接過藍衫人手中的燈籠。
白衣女子微微欠身,道:“兩位請坐。”
屠無方和葉長青,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白衣女子兩道美目,在兩人臉上打量了一陣,道:“哪一位是能夠做主的人?”
屠無方道:“我!”
白衣女子道:“我看到了你們出的價錢。”
屠無方道:“我們對購買聖水一事,一直很認真,所以不惜巨資。”
白衣女子道:“你們出的價錢雖大,但不是說,我們一定就賣給你們了。”
屠無方道:“哦!”
白衣女子道:“第一個原因是,有人比你們出價更高。”
屠無方道:“如果隻是價錢問題,我們再提高一點。”
白衣女子道:“除了錢之外,我們還有別的條件。”
屠無方道:“還有別的條件?”
白衣女子道:“對!我們希望知道,你們買去聖水的用處為何?”
屠無方道:“這也要說明白嗎?”
白衣女子道:“對!”
屠無方道:“這個,在下就不太清楚了,我隻是買辦聖水的人。”
白衣女子道:“那價錢你早知道了。”
屠無方道:“知道。”
白衣女子道:“聖水交易的規矩呢?”
屠無方道:“也知道。”
白衣女子道:“好!你還記得那個價錢麼?”
屠無方道:“記得,一共是十八萬六幹兩銀子。”
白衣女子道:“不錯。”
屠無方道:“現在,我們能不能正式商量一下這筆交易。”
白衣女子道:“我找兩位來,就是要和你們談談這件事的細節。”
屠無方道:“咱們已參與了比價兩年,這一次,誌在必得,多花一些銀錢,在所不惜。”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閣下貴姓啊!”
屠無方道:“在下屠無方。”
白衣少女道:“屠兄,好像是有一個外號,是嗎?”
屠無方道:“不錯,我是有一個外號。”
白衣女子道:“屠兄的外號是……”
屠無方道:“非常的難聽,說出來,不好意思。”
白衣女子道:“和我們交易,有一個很重要的規矩,不知屠兄是否知道。”
屠無方道:“聽是聽說過一些,不過,還是不太清楚。”
白衣女子道:“其中有一條,就是不可隱瞞身份。”
屠無方道:“是!是,在下的外號叫作麻麵血手。”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倒是切合你的身份啊!”
屠無方道:“不錯。”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單憑麻麵血手這四個字,就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對象。”
目光一移葉長青,接道:“這位想來必是你的搭檔魔手鐵飛了。”
葉長青心中暗道:原來,他們早已經知道了。
隻聽麻麵血手緩緩說道:“各位原來早巳知曉我們的身份。了。”
白衣女子道:“對交易的對象.我們不得不弄清楚。”
屠無方道:“姑娘既是早知我們的身份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問?”
白衣女子道:“我要看你們會不會說實話。”
屠無方笑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說了實話?”
白衣女子道:“對!屠兄,這一點尚請你原宥,我們對交易對象,一向很嚴,如是人頭不對,就算你多出了二十萬兩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到聖水。”
屠無方道:“唉!原來還有這麼多的限製。”
白衣女子道:“不過,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了,因為,你們已經通過了。”
屠無方道:“那真要多謝姑娘幫忙了。”
白衣女子道:“我沒有幫助你們,而是你們本身具有了這個條件。”
屠無主道:“姑娘,我們這筆交易,算不算成功了呢?”
白衣女子道:“還沒有,你們隻是通過了交易的身份。”
葉長青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道:“要到什麼樣了的情形之下,我們才能參與這筆交易呢?”
白衣女子道:“會有很多人被通過交易的身份,那就要看誰出的價錢高了。”
屠無方生恐葉長青忍不下胸中怒氣,亂了大謀,急急接道:“姑娘,能否給我一點指示,告訴我們一個價碼。”
白衣女子搖搖頭,道:“有些人出價錢匪夷所思,我要給你們一個明示,可能會害了你們。”
屠無方道:“這就要各憑運氣。”
白衣女子道:“好!這一點,我也許可以幫忙,不過,公開喊價,可能會把價碼抬得很高,那就有些麻煩了。”
屠無方道:“姑娘,至少,互拚財力,可以使我們知道為什麼買不到聖水,這一點,使在下對上邊也算有一個交代。”
白衣女子道:“好吧!我試試看,我想,這個機會很大。”
屠無方左顧右盼了一陣,欲言又止。
白衣女子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屠無力道:“在下不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是不是方便?”
白衣女子道:“方便,你盡管說吧!”
屠無力道:“如足姑娘能夠幫忙,在下自然也不能白白勞動大駕。”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這個不必了,萬一你們得不到這一批聖水文易,豈不是讓你們白白花了銀子。”
屠無方道:“隻要姑娘能夠安排公開喊價,就算幫了我們的大忙。”
白衣女廣道:“好!那就等你們得到了聖水之後,再送我一點銀子也不遲。”
緩緩站起身子,接道:“兩位已經通過了我這一關,回去靜候佳音,不過,有幾件事,我要事先向二位說明一下。”
白衣女子道:“聽說有幾個武林道上很有名的人物,也聽到了聖水的傳說,帶了一些人易容而來,而且,已經住入了聖水鎮。”
葉長青心中暗道:原來,他們的消息也這麼靈通。
屠無方故作驚訝,道:“姑娘是說,有人要阻擋聖水交易?”
白衣女子道:“他們既然來了,自然有這個用心,不過,他們是否有能力阻擋這件事情.那就又另當別淪了。”
屠無方道:“姑娘,能不能告訴在下—聲,來的是什麼人物?”
葉長青忖道:他明明知曉的十分清楚,卻裝得如此之像,看起來,這江湖上的經驗,我實在差了一點。
隻聽那白衣女子說道:“那個人好像叫葛平。”
屠無方道:“領袖魯、豫道上的流星刀葛平。”
白衣女子道:“嗯!就是他。”
屠無方道:“這個人在中原很有點勢力,聽說是出身少林的俗家弟子,刀上造詣極深。”
白衣女子道:“你對流星刀葛平這個人,還知道多少?”
屠無方道:“在下聽到的,全都說出來了。”
白衣女子道:“我所知道的,葛平這個人,一直和少林寺保持很密切的關係,我想,除了他在豫南信陽州,葛家堡的實力之外,還有少林寺的老和尚撐腰。”
屠無方道:“葛平這一次還專為聖水交易而來的了。”
白衣女子道:“不!還有另外一件事,聽說是追查七劍追魂葉長青的下落。”
屠無方道:“葉長青和葛平也有關連嗎”
白衣女子道:“這就不太清楚了。”
屠無方道:“就我們所知,葉長青和葛平,應該沒有見過。”
葉長青心中暗道:不錯,我們隻是彼此聞名,卻是緣鏗一麵。
白衣女子笑道:“葛平和葉長青,不一定要有交情,他們自覺是義氣相投的人。”
屠無方道:“七劍追魂這幾年在江南道上,也的確出了一點風頭。”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屠老兄,對葉長青失蹤一事,難道一點也不清楚嗎?”
屠無方道:“江湖上傳說他去了太湖,就像投入在太湖中的泥沙一樣,一下子,就失去了蹤影。”
白衣女子道:“兩個江湖上新起之秀的女殺手,也在太湖死亡,這件事,似乎是有些神秘。”
屠無方道:“你說玉蘭雙姝?”
白衣女子道:“不錯啊!你們對此事、有何看法?”屠無方沉吟了一陣,道:“丈二金剛,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敝堡也正在調查這件事。”
白衣女子道:“你代表陰陽堡?”
屠無方道:“對!”
白衣女子道:“陰陽堡在江湖道上,是首屈一指的大組織,這件事,難道還能瞞住你們。”
屠無方道:“正因組織很大,所以才各有專司,區區奉命,來談聖水交易,對葉長青的事情,知曉不多,但我知道,敝堡確在調查。”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說的也是,這些年來.江南綠林道上,對葉長青這個人,都有些頭痛,他如果就此失蹤,永不再出現江湖,也算少了個搗亂的人。”
屠無方站起身子,道:“姑娘說的是,敝堡也曾派人跟蹤過他,但卻被他擺脫了,這個人,非但劍法辛辣,而且也十分機警。”
語聲一頓,接道:“姑娘,如果別無吩咐,我們想告辭了。”
白衣女子道:“好!多則十天,少則五日,你們就會接到通知了,今年的聖水交易,也許會因葛平之來,提前一些時間。”
屠無方道:“好!我們恭候通知,”
兩個人,仍坐著原來的篷車,來到了茅棚之中。
這時,天還沒有亮。
陳沛、彭震,仍在茅棚中對坐喝酒。
兩個人下酒的菜很簡單,一盤豆幹,一盤花生,和一盤鹵味。
這兩個人在江湖上無惡不作,整日大魚、大肉的吃,千金買笑,揮霍無度,要他們躲在這茅棚中,吃著豆腐幹下酒,對這兩人實在是一種大折磨。
屠無方望了兩人一眼道:“你們還沒有休息?”
兩個人齊齊的站了起來,道:“咱們在等候屠老。”
屠無方道:“這兩個月來,你們很苦。”
陳沛苦笑一下,道:“這件差事,實在是很難忍受。”
彭震道:“吃的不好.睡的不好,最難過的是,兩個月來未碰過女人,這味道,就像在火上烤的一樣,烤的叫人難過。”
陳沛道:“屠老,你能不能幫個忙,給咱們調個差事。”
屠無方道:“兩位江湖經驗豐富,武功高明,才得堡主賞識調來此地,幫助完成聖水交易,怎可輕易言退。”
陳沛道:“這裏的生活,還可熬受得住,但我們這些日子裏,連女人都無法碰一下,實在是難過的很。”
屠無方道:“這一次,借重兩位,也委屈了兩位,我看,這聖水交易很快的就要成了,兩位再熬受一段時間,一旦聖水交易完成,必然是大功一件,那時,堡主可以給兩位幾日假期,兩位也可以好好的玩一玩了。”
陳沛歎口氣道:“那也隻好如此了。”
屠無方低聲道:“兩位好好守在這裏,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我。”
帶著葉長青離開了茅棚。
葉長青笑一笑道:“屠兄,看樣子,他們兩人確實覺得萬分痛苦。”
屠無方肅然說道:“葉老弟,你不明白,這些人放蕩慣了,整日和酒肉女人為伍,一旦要他們過這種村居生活,真比殺了他們還難過。”
葉長青笑道:“像陳沛、彭震這兩個人放蕩為惡之人,這一次幾個月的安分守己,也夠他們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