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就是父親之前所說的那個神秘人?”
慕容星垂點點頭,激動的說道:“看來是了。”
“難怪我們叫罵了如此之久,黃巢都沒有任何回應,原來是在等朱溫和這個神秘的先生。”
慕容鱈短短的幾句話驚醒了夢中人,慕容星垂啪啪的拍著馬背,不斷地說道:“是了,是了,我怎麼之前就沒有想到呢,白白失去了最好的戰機啊。”
“失去戰機?父親是擔心朱溫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少年?”
“朱溫雖然勇冠三軍,可畢竟隻是一員猛將,兩軍對陣,不足為慮,為父所擔心的卻是那個在大軍之中傳的神乎其神的少年,若是他有什麼陰謀詭計,以為父的謀略,定然不及他啊。”
慕容鱈十分不以為然的看著他,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這令慕容星垂十分的好奇。
“你這丫頭平日裏最喜歡爭強好勝,怎麼今日竟然啞口不言了?莫非你也是害怕了不成?”
“才不是呢。”慕容鱈慌忙了回了一句,不知怎麼回事,當她第一眼看到那個殘廢的少年時,便隱約中有種親切感,縱然平時喜歡在嘴上得理不饒人的自己,竟然不願意說他半句壞話。
“慕容大人,可否上前答話?”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之際,黃巢與朱溫早已走在了兩軍對峙的中間,朱溫大聲的朝這邊叫喊了起來。
慕容星垂快馬一鞭,飛快的奔至黃巢麵前,他年輕時縱橫四海,四處征戰,所向披靡,在大唐軍中曾與何懿齊名,今日見二人在陣前挑釁,又豈能服軟。
“黃巢,我大唐天下乃是高祖、太宗所打下的基業,曆經數百年而不衰,今日爾等興無名之師,犯我大唐疆土,我勸你還是率眾投降,日後我在陛下麵前給你美言幾句,封你個公侯伯爵,豈不逍遙快活。”
黃巢撫須微微一笑,說道:“慕容大人此言差矣,大唐氣數已盡,如今的天下黑暗無比,若無人高舉義旗,恐百姓將永無活路,今日黃巢替天行道,怎麼能說是無名之師呢,慕容大人乃當世英雄,又怎能如此看不透當今天下呢。”
“哼!尖牙利嘴,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若是你能勝得了我,我在聽你的高談闊論吧。”慕容星垂拍馬返了回去。
“父親,何不與他多爭論爭論,以此壯壯我軍聲威呢?”慕容鱈不解的問道。
慕容星垂也不答話,隻是稍稍看了身邊的董直方一眼。
此情此景,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許多,除了慕容鱈與坐在遠方的那個神秘少年。
他把書輕輕的放在腿上,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原來如此,慕容星垂那個老東西身邊竟然還有一個朝廷的監軍,還真像是那家夥的行事作風,真是對待誰都是如此的不信任啊。”
雙方將士期待已久的對戰並沒有展開,兩個最高統帥反而比他們冷靜的多。他們四目而對了很久,最終各自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看來這個潼關將是我軍的一個絆腳索啊。”黃巢對著身邊的二人說道。
朱溫顯然並沒有十分在意,他的眼珠來回轉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潼關左邊有個穀,叫做禁穀,朝廷的三路軍馬雖然都在潼關附近駐紮,卻沒有任何一路派兵把守那裏。”那少年在士兵的推動下,指著身邊的地圖快速的講解了一番。
“可是地圖上並沒有標記啊?”朱溫忍不住插了一嘴。
“正因為地圖上沒有標注,這才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
“禁穀雖然是一個絕佳的偷襲之地,但是他距離李念思的神策軍太近,萬一被他們堵截,後果不堪設想啊。”
少年嗬嗬一笑,道:“一者李念思無勇無謀,就算是偶然之間與他碰上了,他也隻會率軍逃亡,絕不往前邁出一步,與我軍鏖戰;二者神策軍多是朝廷貴胄子弟,別看他們平時在京師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一旦聽說出征打仗,個個抱頭痛哭,有些甚至為了逃避戰事化裝成普通百姓,全然沒有貴胄子弟該有的英雄本色。”
黃巢與朱溫思索了良久,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紛紛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