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劫營(2 / 2)

“什麼帝王之術,我怎麼沒有聽過。”慕容鱈眨眨眼睛,蹲在何景略的身邊,傻傻的問道。

“禦人之術,自古賢明聖德的君王在禦人之術上都有相當的造詣,可是黃大哥卻沒有,他所做的更多的是和稀泥當一個誰都不得罪的和事老。”

“你是擔心,他得了天下之後,會被手下的臣子架空,成為一個徒有虛名的漢獻帝?”

“或許都等不到擁有天下的那一天,他就被自己親賴臣子架空了。”何景略有些氣憤的說。

“可這不是還有你的麼?有你在幫他籌謀策劃,還怕出什麼問題麼?”

何景略淒慘的嗬嗬一笑,撫摸著她的秀發,淡淡的說道:“說到底,我隻是一個雙腿俱斷的廢人,除了能夠在君王麵前出出主意,其他時候便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如今他將漸漸的將整個大軍的軍權全部送給了朱溫指揮,這不是給自己掘墳墓麼,恐怕到時候連我與難逃一死。”

“可是,可是。。。”慕容鱈沒有跟他爭論下去,每當她聽到身邊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子講著自己是個廢人時,心中便好似萬千蛇蟲侵蝕一般的難受,她輕輕的趴在何景略的大腿上,哭了。

何景略還咋思索著如何應該今後將要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慕容鱈的言行舉止之中的變化。直到他感覺自己衣服中有些濕潤,方才醒悟。

“放心吧,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就推著我趕緊跑,我們跑的遠遠的,讓誰也找不到我們。”何景略笑著安慰的說,他笑得很開心,沒有夾雜著一絲虛偽。

慕容鱈被他逗得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她剛剛甚至在期望那一天趕緊到來。

“以後我們就睡在一個營帳裏了,這樣也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我才不要跟你睡在一起。”慕容鱈撅撅嘴鬥氣的說道,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是心裏卻是十分的欣喜,她知道,何景略這樣做的目的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再被朱溫騷擾,畢竟在他的軍帳之中,應該還沒有人敢有如此大的膽子。

慕容鱈推著何景略緩緩的朝著營帳走去,突然眼前跳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漢,他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在這漆黑的夜裏,若不是故意跳了出來,就算從他身邊走過,也不會發現。

“軍師,夜已經很黑了,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出來找找。”他的聲音很粗,說話的語氣也很重,似乎是故意壓著嗓子在說話。

還沒等到何景略開口回話,他便愣愣的走到前麵去了,完全將二人拋諸在腦後,慕容鱈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奇怪了,這個人感覺好熟悉啊,似乎在哪裏見過。”

何景略也沒有回答,好像是在推車上麵睡著了,慕容鱈輕輕的推著小車,在巡邏放哨的衛士的指引下慢悠悠的來到了營帳中。

營帳裏麵篝火透明,在這漆黑的夜裏十分的亮眼,她本想叫來幾個衛士將何景略從小車上抬下去,可是又擔心衛士粗手粗腳的吵醒了他,便沒有在動,隻是在他的身前身後分別放了一個軟綿綿的棉布,她心想這樣睡起來或許更加舒服一些吧。

將何景略安頓好之後,她便趴在就近的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夢中忽然聽到一絲絲的嘶喊聲,還有各種金屬相碰的聲音,她揉了揉還在沉睡中的雙眼,突然一陣清醒,敵人來劫營了。

何景略依舊在沉睡著,如此巨大的聲響竟然不曾將他吵醒,慕容鱈悄悄地叫了他幾句,全無反應。

外麵的廝殺聲越來越烈,慕容鱈呆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她自小就見慣了沙場之中的刀光劍影,不曾有過一絲擔心害怕,可是如今身邊有了一個牽掛,她不由得擔憂牽掛了起來。

“怎麼打了這麼久也不曾見人前來彙報一聲呢?莫非出現了什麼變故?”慕容鱈自言自語的說著。

“沒事的,有他在外麵,沒有人能夠動的了我一根毛發。”何景略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至少他聽到了慕容鱈口中的擔憂。

“他?是誰?”慕容鱈不解的問答,隨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著說道:“是晚上遇見的那個黑漆漆不怎麼愛說話的人,是麼。”

“是的,此刻他就在外麵,沒有人能夠跨過他的封鎖線。”

“他到底是誰呀?怎麼對你這麼好。”

“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何景略笑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