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吃什麼都可以。”
一赫鬆開捏緊的袖子,重新縮回被褥中夢周公去了。
也許是在半夢半醒中,她才講出這樣的話。
袁克放感動地捏了捏她的手,為她掖緊被角。
張隼聽見屋裏動靜,忙進來恭謹立著,壓低聲音:“七爺,起了,昨晚睡得可好?”
袁克放輕鬆一笑,伸手讓人給他把長衫穿上。
看他心情很好,張隼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大膽道: “餘冰臣一早就......”
“叫他滾。”
“可是......”
“滾!”冷漠聲音中透出一股殺氣。
“是。”
張隼不敢多說,七爺的秉性他是知道,說一不二,既然多說無益便不提此事,馬上張羅下人去廚房吩咐做幾樣蘇南點心備下。
袁克放怕吵醒一赫, 穿上衣衫走出臥房,尋思一會,轉頭步入書齋。
現在的書齋也不算書齋,懸掛著許多一赫的繡作,有最近的也有他過去收集到的。
掛在房間正當中的是那幅《櫻花》,這幅繡作是他們緣份的開始。當時第一次矗立在《櫻花》前的他們,一個恃才傲物,一個囂張跋扈,誰也瞧不上誰。誰能料到四年後的今天,他們愛得這麼深,他會一時一刻也離不開她。
他看著朵朵紛墜的花朵,仿佛看見一赫站在樹下盈盈向他微笑。原來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走進他的心裏,再也拔不出來。
一想起一赫,他就不舍到心痛,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堆在她腳邊博她歡笑,每天和她說話,說什麼都不膩味。
那些不識抬舉來打攪、破壞他們的人是可惡至極中的可惡至極!
上官宜鳶的事還沒了結,現在又加上餘冰臣,後者更加棘手。
袁克放能進退有餘把宜鳶處理的幹淨漂亮,可怎麼處理餘冰臣呢?處理餘冰臣也不難,隻他不想讓一赫知道。
一赫心密又思慮重,幾句閑話都能讓她傷心不已,如果真見到餘冰臣,在她心裏該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憂思恐怖。
他也不願他們見麵,見麵後會發生什麼?
誰也不能預料。
袁克放可不曾忘記,上海時,一赫隻是在人群中多看他一眼便崩潰失落,被馬車撞倒。
這就是情。
怎麼能無情?
他們相知相識十餘年,打斷骨頭連著筋。餘冰臣過得不好,一赫不會快樂。
躲一時躲不了一世,餘冰臣現在找到這,即使他帶著一赫搬到別處,假以時日,餘冰臣還是能找到。
頻繁搬家,一赫且不懷疑?到時,更難自圓其說。
不如,快刀斬亂麻,處理幹淨。
“張隼。”
“是,七爺。”
“去把餘冰臣帶到這兒來。”
“七爺是準備曉以利害,讓他知難而退?”
“如果能這樣是最好不過,隻怕他也是硬石頭。”
“那就用拳頭打得他說不出話為止。”
袁克放望著粉潤粉潤的滿目紅櫻,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