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鎮民們也是若有所思,看著坐於中間,樣子有些不倫不類的小男孩,一陣由衷的佩服。這連小師傅才多大的年紀啊,居然就懂得這麼多的道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時,一個灰衣老者踱了出來,一臉憂傷地說道:“大師,請你救救小老兒吧。”
連奕眉頭一皺,忙問道:“老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趙老,莫不是為了前些天瓜果種子的事?”人群中有人出聲道。
“瓜果種子?對了,前段時間連著下大雨,卻將鎮田都給淹了,難道趙老伯家的瓜果都被…”
聽到人群裏的議論聲,再看見灰衣老者戚戚哀歎的樣子,連奕有些明白了:“老伯,既然種子已經被淹沒,重新種上便是。您又何苦為了這事折磨自己。”
灰衣老者歎道:“大師,你有所不知。原本這事也沒什麼,反正那些種子還未成熟,淹了就淹了。小老兒種瓜這麼多年,往常也遇上過幾回。隻是,隻是今年卻有所不同。”
“鄉親們都知道,種瓜需要菊葉灰,方才能夠完全成熟,但由於今年家中的倉庫日久失修,小老兒便將這些菊葉灰放在了瓜地旁,哪想到一場大雨,就將小老兒所有的菊葉灰都…”
灰衣老者顫著身子,有些說不下去了。那可是一年的收成啊,雖然損失了也不至於傾家蕩產,但也總是有些心痛。
就在鎮民們為灰衣老者的遭遇感到同情時,哪想到連奕卻忽然笑出聲來:“恭喜老伯了!”
什麼?!
眾人先是一陣錯愕,旋即便是有些惱怒,你不安慰幾句也就算了,居然還說這些風涼話?
就連連奕身邊的師兄弟們也是有些不解,無塵皺了皺眉,感覺小師弟另有用意,但他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諸位先聽我說。”連奕見到鎮民們的表情,朝著氣急而抖的灰衣老者安定地一笑道:“老伯,今年的大雨時節可是顛倒了?”
“哼,如若不然,小老兒的菊葉灰又豈會白白損失?”原本不想回答連奕,但想起他乃是蒼龍寺的和尚,灰衣老者便沒好氣地答道。
連奕也不著惱,繼續說道:“既然這樣,假若大雨時節沒有顛倒,老伯辛辛苦苦所種的成熟瓜果,豈不是全部付諸東流?”
灰衣老者一愣,細細一想,倒真是如此。他有些明白連奕的意思了,對方剛才的笑,興許並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如今,自己失去的是菊葉灰與瓜果種子。但假若大雨時節沒有顛倒,那麼自己失去的,可就是全部的成熟瓜果,那時的損失,豈不是更大!
眾人也是一陣呆楞,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其實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人生又豈能著眼於一時的得失?老伯的種子與菊葉灰雖然沒有了,但卻挽救了更大的損失!”連奕高聲說道,頗有些教化眾人的味道:“換個角度看,這難道不是一種收獲嗎?菊葉灰全部隨著流水流入農田,小僧相信,老伯來年所種的瓜果,必定比往常來的更大,更多!”
灰衣老者臉色連連變幻,之前的傷懷一掃而空,最終心悅誠服地合十行禮道:“大師果然是佛法無邊,小老兒受教了。”
連奕但笑不語。
“小師弟,高啊!”一邊的無塵偷偷向著連奕豎起了大拇指,其他的小和尚也是滿臉崇敬,二師兄真是了不起,這樣都行。
經過之前的三個人,眾人對於連奕的本事已經是再也沒有絲毫的懷疑,紛紛爭相將自己心中的糾結,疑惑,難題一一道出,期望著小師傅為自己解答。
場麵一下子熱絡了起來。坐於中間的連奕,卻恍然間覺得這一幕場景有些熟悉,記憶像潮水般湧向他的腦海。他想起來了,那場在華夏大樓的記者招待會,不就是像如今這樣嗎?
一張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臉龐悄然地顯現,好似帶著無邊的悔恨:“小宇!”
爸爸!
連奕的心中不由一痛,臉色有些痛苦。
“小師弟,你怎麼了?”一邊的無塵看見了,不由問道。
“大師兄,我沒事。”望見對方眼中那毫不虛偽的真摯,連奕的心頭一暖,搖了搖頭笑道。往事已矣,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還是先把眼前的情況應付過去再說吧。
在喧鬧的人群外圍,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人。中間一個是一身錦袍,麵目端正的中年人,他隨意地站在那兒,似乎就有一種凜然的威勢籠罩著周圍,讓人歎服。
中年人身旁,是一位麵目姣好的小姑娘,看年紀,大概也就與連奕差不多大。兩人身邊,圍著幾個表情冷漠的漢子,呈四方站立,冷冷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欺世盜名!”
小姑娘皺了皺鼻,似乎很是看不慣人群中連奕遊刃有餘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嘲諷道。
中年人斜了斜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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