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線戰略進攻58(2 / 2)

27日上午,兩位前指指揮員冒著敵人炮火,親臨城北第二十三旅指揮所的磚瓦窯,召開該旅團以上幹部會議,王新亭動員說:“胡宗南的援兵越來越近了,我們必須在敵人援兵到達之前,拿下運城,堅決拔掉敵人安在晉南的這個釘子!”稍停頓後說:“兩次攻城沒有成功,這給我們一個教訓,靠炮火開缺口,城牆厚,炮彈少,是轟不開的。用坑道爆破炸開城牆你們有經驗,指揮部決定,把這個爆破開辟通道的任務,交給你們二十三旅!”磚瓦窯裏立刻活躍起來,王新亭又堅定地說:“完成這個任務,隻給你們一天時間!”王震接著說:“現在,晉南人民和整個運城前線的部隊,都在看你們等待你們爆破成功!”會後,黃定基旅長立即與六十九團指揮員們商定:七連交通壕已經接近距城北外壕20米,就從那裏出發,深入到外壕裏去挖坑道,裝藥爆破,打開通道。

運城前線緊緊牽動著徐向前的心,他電示前指:“晉南這一拳,要集中全力打下去,不能停頓,更不能收回!兩強相遇勇者勝,勝利就在堅持中。法國拿破侖有句名言:‘勝利在最後五分鍾’。我們要牢記這句話,最後五分鍾,是戰爭話劇高潮,是決定勝負的關鍵。許多指揮員在最艱苦、最嚴重的戰鬥時刻,或因傷亡很大,反複打上去又退下來,或連續行軍、連續作戰、疲勞不堪等動揺決心,最容易把最後決勝的戰機放過去。因此,要牢記一條:當你最艱苦、最困難的時候,也是敵人最艱苦、最困難的時候,當你因困難而決心發生動揺的時侯,也恰恰是敵人對勝利已感到絕望的時候。這種時機是最緊要的關頭,這種時機決定於誰能堅持,誰能熬過這最後的五分鍾,誰就能取得勝利。因此,我們要堅持最後五分鍾。”最後,徐總給王新亭、王震下了道死命令:“堅持最後五分鍾,堅決拿下運城!”

徐總的決心和命令,如同號角震起了攻城指戰員激情與決心,擔負坑道掘進任務的第七連十勇士,背著蓋有濕棉被的門板,分組衝入外壕,他們用鎬刨、鍬鏟、手挖……冰水化漿,全身是泥,冷槍冷彈時時襲來,排長劉明生負傷,戰士喬永亮犧牲,小個子車元身上負傷五處,依然堅持在敵人火網中往返6次,完成聯絡任務。

27日東方破曉,王新亭司令員就來到六十九團召開特別會議,不久傳來消息:七連經徹夜努力,5.5米長的外壕坑道挖掘成功!頓時大家鼓掌、歡呼、跳躍。王新亭嚴肅地對大家說:“是成功,是失敗,就看今天晚上了!敵人援兵越來越近,我們有困難,敵人比我們更困難,攻下運城,敵援兵不打自退;攻不下,我們就腹背受敵。現在我們隻有一條路,今晚一定拿下運城!徐向前副司令員指示,誰能堅持最後五分鍾,誰就能取得勝利!”張國斌團長立刻站起來堅定地回答:“一定打好,保證完成任務!”

27日黃昏時分,總攻開始,爆破組用40分鍾向坑道裝填炸藥3000公斤,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城牆炸開20多米寬大缺口。張國斌團長立即率突擊隊勇猛衝向城牆,守敵垂死掙紮,炮聲隆隆,黑煙滾滾,刀光閃閃,古老的城樓被炮火燃燒,風助火勢,火光衝天,突擊隊旋風般突入城內,與敵逐屋爭奪。敵人的炮火集中,炮彈向突破口拚命傾瀉,成連成營的敵人,嚎叫著輪番反撲,但這一切都被進攻的指戰員們英勇地頂了去,但敵眾我寡,敵人很快封閉了突破口。團政治處主任丁毅民率二梯隊衝上去,刀光火海中,一發炮彈將丁毅民炸倒,戰士們眼紅了,不顧一切地衝向敵人,緊接著,張國斌團長率部從城內給城頭敵人來了個回馬槍,突破口又重新被撕開。這時,攻城部隊如狂潮怒卷,城內蔣軍再也無力抵抗了,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逃的逃、藏的藏,猶如喪家之犬。經一夜激戰全殲守敵13000餘人,繳獲了大批武器裝備,運城終於解放了。

28日,太嶽部隊在黃河太陽渡打援堵潰,過河的援敵被迫退到黃河南岸,運城逃出千餘敵人被殲。徐總總結此戰役說:運城戰役“是攻堅戰的典型殲滅戰,在精神上摧毀了敵人防守這種城市的信心,打破了敵人固守據點的信心,這個作用是非常大的。同時,我們創造了攻堅的寶貴經驗,鞏固了我們攻堅的信心。”新華社發表社論指出:“此次戰役有力地配合劉鄧、陳粟、陳謝三路大軍對平漢、隴海兩路的破擊戰,同時也證明了我大軍打到外線後,我內線兵力還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