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們的中心注意力必須放在錦州作戰方麵,求得盡可能迅速地攻克該城。即使一切其他目的都未達到,隻要攻克了錦州,你們就有了主動權,就是一個偉大的勝利。前麵所說各點,隻是希望你們予以相當的注意。尤其在錦州作戰的頭幾天內,東西援敵部精力注於錦州方麵之作戰。
從毛澤東的電報可以看出,解放軍的首要目的是先攻克錦州城。錦州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關內和東北的聯接點,錦州的得失對國共兩方麵關係相當重大。解放軍取得錦州,可使東北的蔣軍形成“關門打狗”之勢。蔣軍固守了錦州,就可以溝通關內和東北的聯係。因此,蔣介石也一直非常重視錦州的防守。在1948年3月,東北野戰軍冬季攻勢之後,迫於嚴峻形勢,便成立了東北“剿總”錦州指揮所,指揮第六兵團及其所轄的九十三軍和新八軍等7個多師,加上冀熱遼邊區地方武裝,共14個師約15萬之眾。利用市周帽兒山、大小紫荊山、罕王殿山之綿亙起伏地,和日偽時期構築的舊工事,構成了互為犄角的外圍陣地。市區以製高點和堅固建築物為核心,圍以若幹地堡和副防禦群,形成點點相聯,以點製麵的全縱深防禦體係。城牆上滿布相互交叉的明暗火力點。可見錦州設防的堅固程度。東北野戰軍攻打錦州,用了6個縱隊和炮縱主力約25萬兵力,以3個縱隊從北向南做主要突擊,兩個縱隊從南向北,兩方對進;一個縱隊由東向西作輔助突擊。對外圍蔣軍肅清後,部隊進入緊張的攻城準備,推廣義縣戰鬥近迫作業利用交通壕的經驗,以三分之二的兵力,冒著蔣機的轟炸和炮火掃射,不分晝夜大挖交通壕,到攻城前,各縱隊均完戎了上萬米或兩萬米的交通壕。20多萬大軍雲集,但地麵上看不到有人行動。這樣既減少了傷亡,又使攻城重炮前伸到距離射擊目標的最近距離。隨著塔山阻擊戰的激烈開展,錦州內圍的戰鬥一天比一天猛烈。範漢傑的指揮所和錦州蔣軍炮兵的觀測所,均在錦州鐵路局辦公大樓。因此,此大樓成為解放軍炮兵的轟擊目標。逐漸地錦州蔣軍的炮兵陣地,完全為解放軍炮兵所控製,蔣軍的炮火那裏發射出去,馬上解放軍的炮彈也就打回到發射地點。因為炮戰異常激烈,範漢傑的指揮所與部隊之間、部隊相互之間的電信聯係,也多為炮火擊中而中斷。蔣軍士兵躲在壕溝裏,被打得不敢抬頭,有時連飯也送不來,傷兵運不出去,士氣日漸低落。到了10月12日,範漢傑的指揮所不得不被搬移到南四大街中央銀行樓下,盧濬泉的第六兵團司令部,也在同一條街的錦州郵局內。蔣軍空軍錦州站對空聯絡電台也在範漢傑指揮所南邊,三者都相距不遠。當範漢傑換了窩,解放軍的炮火也換了一個目標,炮彈也緊跟著範漢傑落到了指揮所,若非這裏有堅固的地下室,範漢傑又要搬家了。解放軍的攻城部隊,在炮火的掩護下,晝夜不停地構築蜘蛛網式的交通溝,一步一步地接近蔣軍陣地,並用炸藥來爆破蔣軍的堅固據點和重機槍堡壘陣地。錦州的城西化工廠地段最先被突破,解放軍逐漸接近市區了。處於危急中的範漢傑,渴望著南北兩線的援軍,真是望穿兩眼啊!
此時此景,不僅範漢傑心焦,廖耀湘的心頭也籠罩了陰影。蔣介石原先估計的葫、錦部隊在強大海、空軍優勢協同下,打到近在咫尺的錦州並不難。廖耀湘當時也認為蔣的估計有道理,可是現在已惡戰3天,葫、錦部隊沒前進一步,他預感到東西對進解錦州之圍將成為泡影,於是在12日晚上,在兵團前進指揮所打電話給沈陽的衛立煌,報告上述他的想法,並認為在目前情況下,遼西兵團主力暫時應置於彰武、新民之間的新開河以東地區,而以一部分兵力出新立屯、黑山地區。因為蔣軍七十一軍先頭部隊已抵繞陽河,並占領了幾個渡口,其搜索部隊已到達新立屯和黑山近郊,探明那裏解放軍守軍不多。衛立煌同意廖的意見。但蔣介石則連電廖耀湘急進。廖希望他的意見得到蔣介石駐沈陽代表羅澤闓的同意,好由羅與蔣介石商量。衛立煌說他第二天到新民,看看彰武前方的戰鬥情況,並約羅澤闓同去,當麵商量。